李鳳歌先是用蠱王之力控制著一只耗子悄悄爬進(jìn)了山洞里,原本李鳳歌是打算控制一只螞蟻或者飛蚊什么的小一些的昆蟲的。
但一想到那些小蟲子們令人捉急的智商,李鳳歌還是選擇了一只山耗子。畢竟這玩意兒雖然比起飛蚊來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但也更容易打探清楚山洞里的情況。
那只山耗子扭著身子一點點地朝著那山洞慢慢爬去,借著夜色的掩護,倒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些修士的實力并非察覺不到這只耗子的存在,只是對他們而言,這樣的小動物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威脅,所以大部分時間也不會去管它。
可他們哪里知道,這一只看著不起眼的耗子,卻早已成了李鳳歌的眼線。
這山洞外圍的空地上扎著不少的帳篷,各宗門的弟子大多是以此為駐扎據(jù)點。不管是玄陰閣還是紫霄宗的人都駐扎在此。
山洞里面負(fù)責(zé)看守那些妖怪的三名長老,便分別是玄陰閣、紫霄宗和青蓮宗的。其中玄陰閣中全是女修,紫霄宗則以男修居多。
青蓮宗則完全不同,他們每年都會招收不少的女弟子,可誰又能想到這些所謂的女弟子全都是被他們用作爐鼎之用的呢?
對于青蓮宗的做法,其實各個宗門都是知道的。只是礙于青蓮宗勢大,所以對此并沒有過多言語。而且青蓮宗雖一直行采補之術(shù),但他們所收的女弟子大多資質(zhì)平平,所以對其他各宗門而言并無任何影響。
只是這一次的歷練之中,但凡和青蓮宗一同行動的不少小宗門的弟子,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或是死于妖怪的手里。
其中失蹤的大部分是女修,死去的則多為男修。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是不言而喻。這一次青蓮宗做得確實是有些過了。但紫霄宗和青蓮宗同出一源,只是紫霄宗一向以玄門正宗自居,所修習(xí)的道法也確實出自玄門。
青蓮宗雖然也自稱玄門正宗,但卻主要以雙修之法為主。而且尤其注重采陰補陽,這其實也算是正宗法門之一,只是青蓮宗太過于注重以陰補陽,而忘記了這雙修之法乃是需要陰陽調(diào)和方是正理。
而這一切的源頭,自然是因為這青蓮宗的開山祖師不是旁人,正是那上洞八仙之一的呂純陽。純陽真人一身修為極為精湛,且極善雙修之法。
后世徒子徒孫便都以為那純陽道人是以此為根基,才得窺天人之境,成就大羅。自那以后,青蓮宗便一直依照此法修行,且極為注重采陰補陽,以至于到現(xiàn)在成為了完全注重這采補之術(shù),卻將純陽道人傳下的無數(shù)法門忘了個一干二凈。
至于說玄陰閣則是由月桂樹下,廣寒宮中太陰星君在人間留下的傳承。而且每隔幾年,太陰星君都會命手下仙子下到凡間接一部分門人上到廣寒宮中。
這也使得所有人都誤以為玄陰閣是最容易登臨仙界的修行宗門,可他們哪里知道,這些從廣寒宮中下來的選人的仙子大多不看資質(zhì),只看姿色和才藝。
太陰星君雖獨占著月宮,卻是專管天庭舞女的。每次蟠桃盛會上,最引人注目的正是那廣寒宮中仙娥們的舞姿。這些舞蹈編排得極為精美,莫說凡人,便是神仙看了也難免引人遐想。
而這般精美的舞姿,每一次編排都需要花費極大的心力。以前的仙子們能編出一兩支舞曲便已是極難。所以每隔幾年總要有些新人加入,為此注入新的想法和新的活力。
畢竟天上的生活,實在太悶了。悶到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如果不注入新的血液,又哪來那么多吸引人的舞蹈呢?
李鳳歌控制著的那只小耗子,一路穿行總算是到了山洞之中。
山洞里極為空曠,三名長老分坐三方,呈三才陣法。而在那陣法的中心處,則放置著數(shù)十個鐵籠。這些鐵籠子一個挨著一個,一個疊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一座金字塔一般。
每一個籠子里都關(guān)著一只妖怪,而籠子的外面則由鐵鏈鎖住,還貼滿了符紙。顯然是為了防止這些妖怪們突然暴起發(fā)難而逃走的。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般謹(jǐn)慎,因為這鐵籠之中所關(guān)著的妖怪都只是一些剛化形,或者還未完全化形的小妖。而且大多都受了傷,只能在角落里蜷縮著身體。
老鹿和老羊也在其中,由于他們是最后被抓的,所以正好關(guān)在了那最頂部的兩個籠子里。老鹿靠著籠子坐著,老羊在他隔壁。同他背靠著背,低頭不語。
他們倆剛逃出秦嶺大山,便被一群人族修士抓住。倒不是他們實力不濟,而是這幾天的逃亡,早已使他們身心俱疲。原以為自己兄弟二人已經(jīng)逃出了秦嶺,想來暫時是安全了。
卻沒想到居然被這么一群凡間修士給抓了個正著。由于太過疲累,加上之前逃亡的時候又受了不輕的傷,他們倆即使拼命反抗,最終還是被抓住以后綁上鐵鏈,貼上黃符壓制住了一身妖力。
最終被送到了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之中。
山洞里的一切都被李鳳歌控制著過來的那只山耗子看得真切,打探清楚情況之后,那耗子又扭著細(xì)小卻略顯有些肥碩的身子,一點點朝著山洞外爬了出去。
“我說上面的那兩位,撒尿拉屎的時候看著點兒,別弄在我頭上成不?”一只鼠妖躺在籠子里枕著雙臂對老羊和老鹿說道。
老鹿低頭看了看他,隨即道:“我沒那么多屎尿屁的,現(xiàn)在連口吃的東西都沒有。你放心好了。倒是我身邊那只老羊你得小心著點兒,他拉的都是羊屎豆子,而且一拉就拉很多。”
聽到老鹿這么說自己,老羊雖然沒什么力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別瞎說,老子一向愛干凈。不過人有三急,萬一真的忍不住的話,下面的鼠兄還得注意著點兒才行。”
“我說你們這些妖怪,都快死了還這么婆婆媽媽的,用不了兩天我們幾大宗門的歷練就將結(jié)束,到時候你們都免不了一個死,何必在乎那么多呢?”青蓮宗的那名長老忍不住插話道。
此人雖在青蓮宗內(nèi)輩分極高,但看其樣貌卻不過四十來歲的模樣。兩鬢不見銀絲,胡須盡是黑色。皮膚也頗有光澤。一看便知這是一位駐顏有術(shù)的道家高手。
“都是些該死的鬼,你又何必與他們廢話?”紫霄宗的青靈子卻是不屑地對那青蓮宗長老無塵子說道。
其實青靈子本就看不上那無塵子,他們?nèi)丝葑谶@山洞內(nèi),每天打坐修行雖然責(zé)任重大,但靠著他們強橫的修為以及處事謹(jǐn)慎,從未出現(xiàn)過紕漏。
可那無塵子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喜歡說上那么一兩句,打破這份清靜。這對青靈子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而青靈子也很清楚那無塵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玄陰閣的太上長老殷雪姬雖然已活了百余年,但樣貌卻與二十幾歲的婦人一般無二。說一聲膚若凝脂,貌若朱唇也不為過。
殷雪姬雖在三人之中修為墊底,但也不容小覷。那無塵子若能與之雙修,采其元陰,補己之元陽。必可使得自己的修為更進(jìn)一步。
只是玄陰閣雖然全是女修,但整體實力卻絲毫不比紫霄宗和青蓮宗弱。如果自己真要與那殷雪姬雙修,也只有結(jié)為道侶這一條路可走。
這才是無塵子這些日子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的原因所在,只是玄陰閣的女子大多注重修行的同時,也注重修身。
極少會有人會選擇道侶,更何況殷雪姬已成了玄陰閣中的長老,若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次廣寒宮中仙子下凡時,飛升廣寒宮的人選中一定有她一個。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紅鸞星動呢?無塵子的那一番算計,注定是要竹籃打水了。
況且,無塵子也并非真對那殷雪姬心動。他不過是饞人家那一身的修為和那百年未破的元陰罷了,這樣的女子若成了自己的爐鼎,那效果可完全不亞于任何一種天材地寶。
“你們這些修士怎么跟那些天兵天將一樣,上來不問個青紅皂白就對我們喊打喊殺?別的妖怪我不敢保證,但我跟我這老鹿兄弟二人卻是從未做過惡,也不曾吃過人。你們怎的還是不愿放我們哥倆一條生路呢?”老羊有氣無力地說道。
躺在老羊下面那個籠子里的那只鼠妖此時正雙手枕著頭,翹著二郎腿道:“兄弟,算了吧!你跟他們是講不明白道理的,反正都要死了,廢那么多口舌也是無用。倒不如在臨死之前,好好回味一下這生前的美好得了!”
“你這小老鼠倒是看得挺開的,若你是只兔子,我或許可以留你一命。到時送你到我玄陰閣中,專司搗藥煉丹之事。只是可惜了,是只耗子,還是只公耗子!”那殷雪姬瞥了那鼠妖一眼之后,隨口說道。
“這位上仙!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一只兔妖?只是耳朵短了點,身上的毛色雜了點,所以長得比較像耗子呢?”那只老鼠精一聽對方這么說也瞬間來了精神,立即從籠子里坐了起來說道。
他一向是沒什么原則的,只要能活著。別說是裝兔子,就算是讓他裝作是只貓他也立刻就能學(xué)會爬樹。
玄陰閣畢竟是源自太陰一脈,月宮之中有玉兔專司搗藥之責(zé),而玄陰閣內(nèi)也豢養(yǎng)了一批兔妖,專門負(fù)責(zé)煉丹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