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鹿老羊！我化形了！”李鳳歌赤條條地往山洞沖去十分高興地喊道。

隔著好遠老鹿和老羊就聽到了李鳳歌的聲音，兩妖一聽到李鳳歌的聲音之后就立即來到了山洞門口。然后他們倆就看到了一個長發飄飄，光著白花花身子的李鳳歌正朝著山洞沖過來了。

李鳳歌沖到洞口，將自己蛻下的蛇皮往地上一扔，一把將兩妖抱住道：“兄弟！我化形了！怎么樣？好看吧？”

看著李鳳歌的模樣，老鹿也在為他高興的同時，一把將他給推開道：“什么玩意兒？身上好歹披張獸皮啊！光溜溜的像個什么樣子？”

被兩人這么一推李鳳歌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剛剛恢復到自己原本的模樣，一時間興奮過度以至于都忘了自己身上連衣服都沒穿。被老鹿這么一說，李鳳歌瞬間回想起自己一絲不掛從山下一路跑到山上的模樣，瞬間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早給你準備好了，前段時間你獵來的那幾只老虎我們倆把皮剝了就留著的，那天你說你要化形，我們就拿虎皮給你縫了張虎皮裙，將就穿上正好用來遮羞。”老羊也將早已準備好了的虎皮裙遞到了李鳳歌的面前。

這兩個妖怪雖然沒什么本事，但是卻心思純良。這兩年時間的相處之下，李鳳歌也早已將二人當做了自己的好友。看著老羊交給自己的虎皮裙，李鳳歌也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他們倆既沒有什么特殊的天賦神通，也不會什么厲害的法術。雖然有了幾分人樣，但真正實力比起普通人來其實也沒見得強出來多少。

不過這兩妖怪倒也沒什么遠大理想，只想在這山里面好好修行，能夠無憂無慮地活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就已是萬幸了。妖族的壽命普遍都有好幾百年，能夠開心地活上幾百年他們也完全知足了。

至于說成為妖王，或者修煉成仙的事兒就實在太過于縹緲，根本不是他們這種小妖怪能想的。如今在這片山頭上好好活著，不受人管制，每天開開心心自由自在的就已經比大多數的妖怪都要好了。

“今天我化形成功，等我去獵上一頭野豬來，給你倆開開葷！”李鳳歌三兩下套上那件虎皮裙后興奮地對二妖說道。

雖然那條虎皮裙的縫制手藝確實不怎么樣，但用來遮羞還是勉強夠了。不過一個大男人穿著一條裙子，李粉葛根怎么看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但總好過裸奔吧？

他們倆雖然平日里都是以挖草藥和吞食天地靈氣為生，但偶爾也會在山上抓些獵物給自己開開葷。但像野豬老虎之類的大型野獸對他們倆來說就有些力有未逮了。

畢竟這兩妖怪都是食草動物化形，多多少少還是保留了一些食草動物的溫順和單純。在李鳳歌出現之前，他們最多也就是掏掏鳥蛋，抓一兩只野兔什么的。其他兇猛一點兒的動物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不過自從兩年前李鳳歌出現之后，這一情況就得到了明顯的改觀。一是李鳳歌確實很喜歡吃肉類，二來則是因為李鳳歌掌握著能夠控制野獸的能力。在這一能力的加持之下，他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雖然山中沒什么調味品，但能吃到熟肉，對這倆妖怪來說就已經是極大的幸事了。還要什么自行車？

聽到李鳳歌這么一說，兩妖都很是開心。老鹿忙著去挑水，老楊則準備好劈柴。而李鳳歌則穿著他那條齊逼小短裙興沖沖地往林子里鉆了進去。

一個男人，穿著裙子，然后鉆林子？

怎么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鉆進自己腦子里面來了？如今的李鳳歌已外形上看基本與常人無異，他也打定主意等找個機會想辦法弄上一身衣服，再從山里搞點兒山貨到山下城鎮中換上一些人類的生活用品了。

茹毛飲血的日子總該有個頭啊，自從在苗疆吃過苗人的食物之后，李鳳歌的嘴就被養刁了。吃了整整兩年沒有任何調味的肉，幾乎快把李鳳歌逼瘋。

如今好不容易化為人形，自己怎么樣也得把生活搞起來。這樣的生活，自己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在這之前李鳳歌不是沒有想過讓老鹿跟老羊去想辦法搞點兒調料，但是這倆妖怪自從開了靈智之后，就一直躲在這山里埋頭苦修。

唯一和外界交流的機會也就是偶爾采藥的時候遇到其他山頭的妖怪，會閑聊上那么一兩句。他們壓根兒就沒跟人類打過交道。

讓他們倆貿然下山，只怕稍不留神就露餡兒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倆一個鹿頭一個羊頭，就算要做隱藏也實在不太好弄！

如今自己已經完全化作了人形，這些問題就幾乎都不存在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有著跟人類打交道的經驗。不至于輕易地就露了餡兒。

憑借著蠱王控制百獸的能力，李鳳歌很快就弄來了一頭野豬。為了省力，自己還直接跳到野豬的背上，讓野豬馱著自己走到離山洞很近的地方，李鳳歌才把那頭野豬給放倒。

之后，李鳳歌又假裝氣喘吁吁地扛著那頭野豬回到山洞，這時候洞里面老羊跟老鹿已經燒好了一大鍋水，見到李鳳歌扛著野豬進來也是趕緊上前幫忙打算就這么直接將野豬丟進鍋里給煮了。

沒錯，在這之前老羊跟老鹿就是這么煮肉的。不管抓來的是什么動物，他們都是直接一下子弄死，然后就這么丟進鍋里煮了。

既不處理內臟，也不拔毛剝皮！可想而知在這之前李鳳歌的伙食有多差。那時候李鳳歌也跟這倆妖怪說過要把皮給剝了，把內臟清理干凈再煮著吃才行。

可那倆妖怪壓根兒就沒搭理李鳳歌，有這時間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兒。再說了，他們倆自從開始化形之后，哪次抓到的獵物不是就這么丟鍋里煮了吃的？每次李鳳歌一說，倆妖怪就直接開懟道：“你倒是別光動嘴不動手啊！”

一句話就把李鳳歌噎得說不出話來。

也得虧他們弄來的這口鍋足夠大，一頭野豬扔進去之后大火猛燉個一整天基本上也就熟了。只是那味道，李鳳歌真的是難以下口。但一想著自己連毒蟲都吃了，還怕吃這個？

于是李鳳歌就這么忍著臭味吃了一年這樣的食物，后來李鳳歌體型不斷變大之后，他也不再吃這倆妖怪燉的肉了，而是抓到獵物以后自己直接囫圇個生吞。

生吞雖然也挺惡心的，但好歹沒那么臭的味道不是？

今天李鳳歌化了形，自然也不能任由他們倆再怎么繼續下去了。把野豬往洞口一扔，隨后從山洞里拿出一把石刀來開始炮制起了這頭豬。

鍋里面滾燙的沸水，正好用來燙豬毛。提著水桶不斷把熱水澆上去之后，李鳳歌才開始用刀慢慢把野豬身上的鬃毛給刮了個干凈。

雖然用的是一把石刀，但鋒利程度卻是一點兒不比鐵制刀具差多少。原本黑漆漆的野豬被李鳳歌刮干凈鬃毛以后，李鳳歌也開始分解起了豬肉來。

內臟什么的除了豬心豬肝留下之外，其他的全部不要，這山里面啥調料都沒有，想吃炒腰花，爆豬肚那完全就是奢望。連片生姜都找不到的地方，這些內臟怎么烹調都是沒用的。

整治好這頭豬之后，李鳳歌才從洞口外隨便薅了一把細竹子捏在手里，進到山洞中把那口鍋給好好的洗刷了一遍。

看著那口鍋壁上積的厚厚的污垢，李鳳歌一時間都有些無語。這倆貨不僅不會做飯，就連鍋都不會洗！連著刷了好幾遍之后，李鳳歌這才滿意的把山泉水給倒進了鍋里。

分解好的豬肉也被李鳳歌一并扔了進去，大火煮開之后又把肉重新撈了出來，用清水再洗一遍，把血水跟泡沫都洗干凈了這才正式開始燉起肉來。

李鳳歌這一通操作直接把老羊跟老鹿給看呆了，原來肉還可以這么做的啊？

伴隨著鍋里不斷冒出的熱氣，一陣肉香味兒也將兩妖徹底的吸引。這一刻他們才明白為什么李鳳歌到了后面寧愿生吞了那些獵物，都不愿意跟自己哥倆一起吃了。

真不是李鳳歌自私，而是他們實在不會弄。好好的一鍋肉，都能被他倆燉出屎味來，這誰下得了口。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聽說過，人類是吃熟食的。

這才花了不少的草藥，從別的妖怪那兒換來了這口鍋。結果第一次燉肉卻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美味，他們還以為人類吃的也就是這樣的東西。

今天看到李鳳歌的這一手之后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哥倆弄錯了。真正的食物，是需要收拾干凈才能好吃的。

等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鍋里的肉也徹底被李鳳歌給燉熟了。倆妖怪倒也不用招呼，揭開鍋蓋以后就各拿了一條豬腿啃了起來。

軟糯的野豬肉瞬間就征服了他們倆的味蕾，這一刻他們都不由得感嘆一句“自己以前過得究竟是啥苦日子啊？”

李鳳歌則是抱著一塊豬肋排大口大口的吃著，一邊吃李鳳歌還對兩妖說道：“看吧！這才是煮肉的真正方法，明天我下趟山。想辦法弄些鹽和其他調味品來。到時候做一頓烤肉，然后再去打些野物來做成臘肉給你們嘗嘗。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是人過的日子！”

老鹿和老羊根本就沒想搭理李鳳歌，對他們而言，手里的豬腿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雖然沒有經過任何調味，但這也足夠顛覆他們倆的認知了。

不過在聽到李鳳歌說要下山之后，也是心頭一慌。這倆妖怪從來沒離開過大山，也沒跟人類有過任何交集，從其他妖怪口中他們倒也聽說過一些關于人的消息。

不過大多數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比如說哪兒哪兒的人類修士又把哪座山頭上的妖怪殺了個干凈，哪個妖怪因為遇到了人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惹來了官府圍剿之類的。

在他們看來，人類就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生物。雖然大多數人實力都不如妖怪，但人類很團結啊！只要一聽說哪個地方有妖怪出沒，用不了多久那些人類的修士一個個聞著味兒就來了。

然后就是掘地三尺地找，直到把妖怪找到徹底打死，這才肯罷休。所以他們倆雖然化了形，但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這片大山。甚至就算在山里活動，他們倆都十分的小心。稍微發現有一點兒不正常的地方，都能引起他們倆的警惕。

這或許也是受他們本體的影響，畢竟不夠聰明的鹿和羊大多數在山里面都活不長久的。他們能活著并且開了靈智，顯然是有著超過同類的地方。

“你要去跟人接觸？那你可要小心點兒，聽說人類都很危險的！你這么下山去，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老鹿咽下一大口豬肉以后，才對李鳳歌說道。

老羊也在這時候，適時地開口勸說起了李鳳歌來：“你知不知道山下那些人類修士，最喜歡的就是殺妖煉丹？你雖然化形了，但是遇到有法力的人類的話，還是會被識破的！”

看著這倆貨，李鳳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自己上輩子就是個人，害怕跟人接觸？笑話，自己雖然不善言表，但好賴還是當了二十多年的人的，只要不是遇到那些強大的修士，自己壓根兒就不會出事兒。

這一點兒，李鳳歌可是相當的自信！

“你們放心吧！別忘了，我在苗疆的時候就跟人有過接觸了！他們也沒你們說得那么邪乎，只要我藏得夠好，一般就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現在這幅模樣就算是遇到了人他們也不會把我當成妖怪的！”李鳳歌將手里光溜溜的排骨往火堆里一扔，擦了擦嘴之后說道。

看著李鳳歌這么自信，老鹿和老羊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李鳳歌確實比他們倆都要強出不少，沒化形的時候就有著超過他們倆的實力。如今化形之后只會更厲害，真要遇到危險，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對手，逃命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行吧！你自己小心些，你說的鹽和臘肉什么的能弄就弄來，弄不了就算了。反正以前這么多年我們哥倆都是這樣過來的，早就已經習慣了。你別為了這些東西暴露了自己就成！”

老羊的修為比起老鹿來要高出一些，而且相比之下也比老鹿要聰明一點兒，但也只有一點兒！他思考了一下之后，也覺得李鳳歌現在這副模樣，基本上不會被人識破，只要小心行事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鳳歌下山去一趟唄，萬一遇到事兒了大不了討回來就是了。最重要的是，老羊能夠明顯地察覺到李鳳歌雖然也是個妖怪，但他跟自己和老鹿卻是有著一定區別的。

只是具體區別在哪兒，老羊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但他能感覺得到，李鳳歌一定不是跟他們一樣的普通小妖怪，說不定以后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只妖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