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快出來，食堂主任拉了大骨頭送過來了。”

外面傳來了馬華的喊聲，叫傻柱出去，卻是沒有掀門簾進來。這徒弟還有點兒規矩。

拉來了就按昨天的先洗一下再說。

“哎”馬華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傅，今兒個的骨頭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弄。您還是出去看看吧。”

傻柱皺著眉頭出了食堂門口，見食堂大家都圍在這里。上前一看：嚯，好家伙，昨天傻柱買大骨頭就攤主的一個小三輪兒。今兒個來的居然是一個大卡車，雖然沒有裝滿，但是也有昨天的十來倍了。

傻柱來到食堂主任面前問道：“主任這是咋回事兒？這么多大骨頭，這是準備給全廠工人喝大骨頭湯？”

“傻柱你來的正好，這是我今天去屠宰場聯系的大骨頭。這次是屠宰場兩天的大骨頭。從明天開始就只有今天的一半了。你看看怎么處理？”食堂主任見傻柱來了，和傻柱說道。

“什么怎么辦？我們食堂留下我們用的，剩下的讓其他食堂拉走唄。”

食堂主任攤攤手道：“哎，要是他們會熬大骨頭湯，我就不讓拉你們食堂來了。這不是我去問了一下，其他食堂沒有會熬大骨頭湯的，而且其他食堂人下班也早，所以這事兒我準備交給你們一食堂來辦。”

傻柱一聽連忙擺手道：“別別別，主任要不咱以后還是給工人兄弟們吃水煮菜得了。我替您想辦法，最后給我自個兒找活兒了。我圖什么啊我？我幫您出這么一主意，然后大家伙都跟著我加班兒？”

說著傻柱朝食堂主任拱拱手道：“主任，算我求求您了。別害我行不行？您這樣做，大家非撕了我不可。”

食堂主任擺擺手道：“柱子，這事兒還真得麻煩你們一食堂。大骨頭湯這事兒已經讓大領導知道了。今兒個中午還表揚了我和李副廠長一番。這要是就做今天這么一次，非得讓領導處罰不可。為了哥哥我還有能讓咱們軋鋼廠幾千工人能夠吃上好的，你們就麻煩一下行不？”

說完食堂主任想了想，一拍手說道：“這樣吧，你們一食堂把熬大骨頭湯這事兒攔下了，我把屠宰場送咱們的沒人要的豬下水和邊角料給你們一食堂做福利怎么樣？”

“沒人要的下水？您說的是肺子吧？”傻柱和食堂主任問道。

食堂主任點點頭道：“對，就是肺子。”

“不要。那玩意兒我做了也不好吃。昨兒個我去菜市場買的大骨頭，人家攤主就是送了我這玩意兒。我帶回去，收拾半天，廢了功夫，調料。最后給院兒里好幾家送了，才算是處理完他。”傻柱擺擺手說道。

“怎么就不好吃了？你們川菜里頭不是有一道夫妻肺片嗎？再說了，就算是不好吃，那他也算是一塊兒肉不是。”

傻柱仍然搖搖頭道：“川菜夫妻肺片里頭那用的是牛肺，而且還搭配了牛頭肉和鹵煮一塊兒做的。很多地方做這道夫妻肺片都不放肺子了。這玩意兒不好吃。更不要說，您這個是豬肺，還不如牛肺呢。”

“不信，您問問大家伙兒，有人愿意吃這玩意兒嗎？”

傻柱指著大家伙跟食堂主任說道。卻是見到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愿意。

傻柱皺著眉頭撓了撓頭問道：“你們怎么會吃這玩意兒啊？”

“何師傅，您是不知道。現在外邊兒糧食，肉，菜都漲的沒邊兒了。大家伙能夠帶點兒剩菜回去也就給家里補貼一點兒，就咱們這工資也就是勉強度日而已。在食堂多干點兒活兒，能給家里帶點兒東西回去，大家可不就都愿意嘛。再說了，有得吃就不錯了，誰還管好不好吃啊。主任說的對，他再不好吃，那也是一塊兒肉啊。”王師傅跟傻柱說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希望傻柱能夠把這個活兒攔下來。就算是沒豬肺這檔子事兒，大家啃啃豬骨頭，吸一吸大骨頭里面剩下的骨髓，也能將就吃飽。自己的飯菜也就能省下來帶回家里了。

傻柱見大家都愿意，于是點了點頭。然后和食堂主任說道：“事情交給我們一食堂可以。但是這大骨湯廚房里面可是沒地方做啊。食堂里就一個蒸饅頭的大鍋，您讓我怎么辦啊？所有灶都利用起來都不夠用的。”

食堂主任點點頭道：“這事兒我已經想到了。我準備明天讓人在你們食堂旁邊搭一個窩棚，以后大骨頭湯就在窩棚里面燉了。這兩天你們在倉庫里面將就一下。我已經讓車間里面給你們焊了幾個灶。就放在倉庫里。過兩天窩棚搭好，再抬過來。”

傻柱連忙擺擺手道：“窩棚不行啊。您得把墻給蓋起來。要不然過倆月到了冬天您讓我們怎么干活兒？焊的灶底下是空的，冬天風一吹，火星子到處飛，多危險啊？”

食堂主任一聽點了點頭表示傻柱說的在理。但是蓋一個廚房和搭一個窩棚可是兩碼事兒。就那些個材料，怕是都得通過廠領導開會才能批下來。

“柱子，搭窩棚好說。但是蓋廚房這事兒不好辦啊。這蓋廚房的材料就是一大關。”

“那有什么不好辦的？您就是這是為了應對軋鋼廠即將騰飛發展而做出的提前準備。軋鋼廠現在已經是七千多工人了，以后肯定要建立咱們軋鋼廠自己的子弟學校，還有軋鋼廠工人醫院。這就得增加人，這些人又都是咱們一食堂負責招待？”

“那樣咱們一食堂現有的地方就不夠用了，咱們提前蓋一個廚房，這不就應了那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

“說實話，李副廠長要是大手一揮。把咱們小食堂獨立出來。廠領導過來吃飯也不用跟工人們在一個食堂，工人們也見不到廠領導吃什么。小食堂包間改成小餐廳專供廠領導吃飯，這不挺好的嘛。”

傻柱前面的話，食堂主任只當他在抱怨，在給自己出主意。但是這最后幾句他可是記下了。

廠里有招待要從后廚繞進小食堂。正好能被打飯的工人們看見。難免會有一些閑話傳來了。

要是以傻柱說的來，那工人們就見不著領導們了。也就避免了工人們說閑話什么的了。

“這事兒能辦，但是得通過李副廠長。”食堂主任點點頭道。

“柱子你先讓人收拾東西，把大骨頭湯先做起來。我去去就來。”交代傻柱兩句，食堂主任轉身離開了。

食堂工人分工合作，幾位大媽洗著大骨頭。年輕的拿著鋸子把大骨頭鋸開。剩下的人去倉庫里先點火燒灶。，架鍋燒水。

傻柱則回到食堂，拿紗布包燉大骨頭湯的調料。也不知道肺子和大骨頭湯一起煮出來味道怎么樣？在食堂自己還能幫忙調調味兒，帶回去大家就只能熬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