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記憶
- 都抓我尸體了,為什么還抓我?
- 死墓衰絕
- 2592字
- 2024-10-21 12:48:03
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徐陽艱難的轉過頭。
黑暗之中,兩個漆黑的腦瓜子和一口大白牙突兀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就是沒有病肯定也會被嚇出病來。
“嘿嘿,我是鄭峰,你也可以叫我肘哥,小子,說說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看你年紀不大,怎么被送到十四區地下監獄的?”
“能分到我和黑牙的牢房,走關系了?身后背景不小啊。”
隨著兩人一唱一和,徐陽的身份越來越離譜,都快成某個高官的私生子了。
徐陽急忙開口打斷道:“我沒犯事,他們說什么我不是我,說我有病,然后我就被送到這里了。”
兩人面面相覷,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來這里的就沒有沒有病的,你這編瞎話的能力還得練啊。”
“我沒編瞎話,他們說了以后會放我出去。”
聽到徐陽說出這話,兩人笑的更大聲了,仿佛要把心臟都給笑出來。
“哈哈哈哈,逗死我了,黑牙,這小子說什么?放他出去?別開玩笑了,知道這是哪嗎?這里可是十四區。”
面前的兩人笑了一會,那個被叫做黑牙的男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道:“小子,這里是出了名的只進不出,歡迎來到十四區!歡迎來到瘋人院!”
兩人吆喝了半天,卻發現徐陽正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倆,不由得輕咳一聲坐了回去。
這新人不好玩,原本想嚇唬他結果自己兩人跟傻子一樣被人家看著。
徐陽上下打量黑牙,卻是發現他的脖子上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被套上限制器,于是開口問道:“都是病人,你們倆為啥不用帶這東西?”
黑牙一聽,臉上瞬間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頗有些自豪的道:“不用把老子和那些崽種比。”
說完,黑牙從身上摸索片刻,掏出一個鎏金的金屬圓片道:“小子,知道這是嘛東西嗎?”
徐陽借著牢房外微弱的燈光看了看,金屬圓片上雕刻著一把栩栩如生的小鎖,上面還刻著一行小字“大夏212特別行動隊,鎖匠。”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是開鎖的。”
黑牙剛剛還洋溢著笑容的臉一下子僵住了。
他擦了擦勛章將其放回口袋,一臉詫異道:“你小子還真是啥也不知道。”
“咔啦。”
在幾人對面的牢房柵欄突然傳出些鎖鏈摩擦聲。
徐陽轉頭看去,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面孔正趴在欄桿上,他拍了拍柵欄道:“黑牙,你用不著跟新人吹噓你那些老黃歷,再風光能怎樣?
現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
“小子,我跟你說,你知道他是怎么進十四區的嗎?他姑娘剛上初中,被人糟蹋了,嘖嘖嘖,那場景別提多可憐了。”
對面的絡腮胡子中年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但眼神卻是一直死死的盯著黑牙。
黑牙聽到也不惱,只是笑呵呵的對著那人道:“所以說我把那個畜生剁成了八段,何端啊……怎么,你也想試試?”
“哼,有種你就來試試。”何端冷哼一聲毫不在意。
黑牙冷笑兩聲拍了拍墻上的傳感器道:“喂,你也聽到了,我的能力告訴我何端這小子精神狀態不太好,送他去監禁室走一遭吧。”
“你!”
傳感器嘀了一聲,從里面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道:“知道了。”
“哼!”何端冷哼一聲離開了柵欄旁。
看著一臉懵逼的徐陽,黑牙笑著摸索了下胡子道:“有權不用王八蛋,這幫崽子恨不得把我刺激到失控呢。”
失控又是什么東西,能不能用些我能聽懂的詞語?還有,你是怎么把公報私仇說的如此大義凜然的?
“上床,睡覺,反正這地方除了睡覺也沒什么事干。”黑牙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鋪位。
被捆了半天,徐陽是真感覺不自在,但讓黑牙幫自己解開肯定是不現實的,思索片刻,徐陽還是用力扭動起來,想把這束縛帶掙出些空隙。
“咔嚓。”
徐陽臉色微變,右胳膊好像有點不聽使喚,不會是脫臼了吧?
沒有感受到疼痛,但束縛帶確實變松了,繼續努力。
“咔嚓。”
熟悉的脆響再次響起,這次是左胳膊……
不是,這不能是骨質酥松了吧?
“不是,你小子干嘛呢?”黑牙聽到動靜從床上支起身子,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因為,此刻的徐陽已經從束縛帶里鉆了出來。
看著徐陽耷拉下來的胳膊,黑牙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徐陽有些訕訕的看了看被自己吵醒的黑牙道:“抱歉啊,被捆著太難受了,你們又不能幫我解開,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牛逼。”黑牙沉默半晌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這是真狠人啊,把自己兩條胳膊都整脫臼了就為了從束縛帶里出來,你要想出來,你說一聲啊,雖然說了也沒有什么用。
鄭峰看了一眼黑牙又看了看墻上的傳感器,似乎在詢問他要不要稟報上去。
黑牙看了看徐陽又看了看鄭峰,半晌,搖了搖頭,指了指徐陽的脖子。
“帶著抑制器呢。”
“小子,你這胳膊……需要幫忙嗎?”
徐陽也覺得就這樣耷拉著也不是回事,他想了想后開始甩動身體。
看著像大風車一樣將自己的胳膊來回甩的徐陽,黑牙和鄭峰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咔嚓。”
甩的過程中,兩條胳膊似乎找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地方,順暢的接了回去,順滑的好像兩條胳膊沒脫臼一般。
擺弄好自己胳膊的徐陽抬頭一看,只見,兩個中年老大叔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徐陽不由后退兩步咽了下口水,隨后快速回到自己的鋪位上躺好。
兩人見此也沒說什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睡覺。
就在徐陽朦朦朧朧即將睡過去的時候,耳邊突兀響起一陣禱告聲,那聲音忽遠忽近,好像直接從他腦袋里傳出。
與此同時,徐陽背后的血肉開始鼓動,逐漸形成了羅盤的形狀,上面的形狀和字跡變得越發清晰。
徐陽還沒來得及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意識就被拉扯著去到了另外的地方。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出現在某個房子里,看著里面的陳設和家具徐陽莫名感到一陣的熟悉。
這里是他的家……
感受到腳下有些黏膩的的觸感,徐陽低頭一看,鮮紅的液體順著地板的縫隙粘濕了他的褲腳。
濃烈的鐵銹味鉆進他的鼻孔,他的手腳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名為恐懼的情緒侵占了他的思維。
若有若無的禱告聲從門的那邊傳來,徐陽將顫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雖然他沒有記憶,但就是莫名的恐懼,來源于本能的恐懼。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門的后面有什么?
這是我的記憶嗎?
徐陽心中的恐懼與疑惑越來越多,就快要把他的腦袋撐爆,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按下了門把手。
“偉大而又崇高的主!您是所有生命的構成!是血肉的主宰!是最原始的恐懼與斥惡!您是一切的象征,是萬物的最初!
您最卑微的信徒,在此祈求您的注視!”
鮮血,畸變,新鮮和爛的肉體與那爬伏在地的人影一同在那血紅的陣圖上。
徐陽的目光在落到陣圖中央的兩具尸體上時突然凝滯了。
那熟悉的面容與脖子上還在汩汩流著鮮血的駭人傷疤讓徐陽難以移開目光。
半晌,徐陽顫抖著從嗓子里擠出一個字:“媽……”
那跪伏在地的人影此時也慢慢轉過頭來,用血紅的瞳孔看向徐陽道:“遵循主的旨意,這是必要的犧牲……”
那張臉在徐陽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徐陽的恐懼也在此刻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點。
那……是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