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好了，”過了會兒我說：“悟淳的意思是：臨近神界的216空間是否能統一成整體，他不清楚，但只要不違背綠能意識的事，他愿意幫我們與黑衣神溝通。不過…他要求進來與您接觸，我沒答應，但就我對他的了解，估計不久之后會過來。”

長者沒答復，應該是在尋找答復我這段兒內容的記憶…

“他過來，長者的計劃肯定就暴露了，”淺小聲說：“而且…以他的使徒身份，你的變異性，他怎么看？”

“他清楚，黑衣神的意思是爭取我，之前我們談過，這方面無需多慮。不過在216，有黑衣神使徒的幫助，對我們是有利的。”我說。

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悟淳的黑衣神使徒身份能掌握嫻熟的綠光軌跡技術，可以游刃有余的進出216，對我們順利出216有絕對把握。在就，我還有另一面考慮：長者執行的是具有“魯斯達”嫌疑的艾亦木的計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地球思維影響著我，萬一艾亦木的計劃是配合魯斯達入侵的，無論他為神界做了多少貢獻，就都不值一提；更何況他的策略是破壞綠光軌跡，表面具有阻止魯斯達的作用，可大量綠能外漏對神界和神族變異會怎樣無法預知，我潛意識是反對這個計劃的。

更為重要的是：長者進來的目的之一是找艾亦木，靈極有可能早被艾亦木控制了，如果長者靈一旦失控，我們是沒外援的，作為綠能使徒的悟淳加入，不僅多個照應，更是多份籌碼，無論從哪個層面考慮，都是穩妥的。

“可長者的計劃畢竟是破壞綠光軌跡，這意味著敵對，而我們又和長者一起，難免會被綠能警惕，就算之前他對你沒敵意，現在可未必，到時在唆使悟淳對我們不利，不是招來個隱患么？”這家伙似乎沒理解我的意思，不想讓悟淳加入，有吃醋嫌疑。

“我不會與綠能使徒接觸，如果他來，你們將不能進入我的飛行器。”此時長者做出了回應。

悟淳作為綠能使徒一旦介入這里，不會不洞悉長者計劃的，或許他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到時我們站在哪邊？淺察覺了我剛剛的意思，感知道。

“已經在216里了，無論誰，都不能阻止我的計劃，你們無需為難。”沒等我回應，長者早早做了答復。這不稀奇，長者本就是靈，我們之間的感知自然知道。

“綠能或許也有阻止魯斯達的計劃，只是不與我們交流，只按他的意識作為。如果悟淳在這中間起到聯絡、溝通的作用，使得雙方的共同意愿能達成一致，不是更好么。”

“自神族誕生至今，沒有與綠能直接、安全的溝通渠道。至于你們提供的這個使徒成員......也只是他的使用渠道，不具備對等話語權的能力。以我靈里的認知，神界沒有哪種智慧生命體能與綠能有對等話語權。”長者答復道。

“如果艾亦木是魯斯達，他自然不會與綠能直接接觸或有主動聯系，你靈里自然也不會有關于綠能與神族接觸的記載。但不能絕對否定這種希望。”我辯駁道。

然而，長者不再作答……

“您只選擇相信艾亦木的理論是不全面的，得多方考量。”我繼續道。

他依舊沉默……

“我們要抵達的清道夫聚集地空間叫什么名字？”淺輕輕捏了下我胳膊，示意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艾亦木命名為：康斯拓。”長者回答。

“清道夫為什么要有聚集地？”靈貓問。

“根據艾亦木的數據，那里是虛無環境里的一個供應機制。”

“什么是供應機制？”靈貓繼續問。

“就是提供虛無生命休息、補充能量的地方。”長者到很愿意搭理靈貓。

“供給清道夫休息補充能量的空間…得有多大！您如何找尋艾亦木培育的那個？”我問。

“艾亦木編輯了尋找程式，飛行器會自行尋找，無需我們有動作。我們即將抵達。”

之后不久，我們被毫無征兆的排出了飛行器，隨即就失去了長者的訊號，不過飛行器還在，而且僅剩靈的他在沒任何保護措施下，應該不會在虛無里存在多久的，所以即便失去了訊號，我并不認為他離開了。

先不管他，呃...康斯拓空間長什么樣兒呢？

怎么說呢，以之前經歷過的幾個空間里的場景做對比，這里算不上驚艷，只能說有其自身特色：整個空間通體如同火山爆發后的、霧蒙蒙的灰白色環境，以神界視角…暫時沒發現一絲生命跡象；“天”在這種環境襯托下分辨不出色彩，算是勉強在朦朧里掙扎出點兒藍灰色，只能這樣形容；當然，只這些還算不上特色，我認為的特色是這些“火山”爆發后的塵埃不是“塵埃”，它們如同慢動作的龍卷風打著轉兒慢慢上升，與藍灰色“天空”銜接在了一起，并且每隔一定距離就出現一股“龍卷風”，在龍卷風間隔的區域，生長著一種淺橘紅色、類珊瑚狀的植物，身上長滿了飄逸的棗紅色寬“絲帶”，如同水底散漫飄動的海帶似乎在抓捕著什么…

不過，這里有失重環境的特點，物質的動態行為與水底環境近似到沒什么稀奇，只是這些“寬絲帶”隔一段兒時間就自動從“珊瑚”身上脫落，然后銜接起來形成一條“長鞭”，旋轉著猛抽“龍卷風”底部，貌似人類民間的“抽陀螺”游戲…“抽完”后，這條長鞭就被吸進龍卷風體內消失不見了，然后“珊瑚”們重新長出寬絲帶來繼續上述“游戲”……

這里的“龍卷風”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康斯拓空間內部環境所為，但主力軍是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類“珊瑚”們應該是其中之一吧。

當然，這里的“自然現象”與我經歷的其他空間里的奇特現象一樣，只有推斷沒有定論，都是初次見面，誰定論誰呢！哦，也別說，能夠定論的只有216自身了，除了她沒誰會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現象是如何形成、目的何在。

此時長者飛行器里的能源采集器們突然出現，只見它們打開自己，稍作停頓后迅速散開，直沖“龍卷風”飛去，再然后就消失在它們的碩大身軀里了…這就讓我迷思了，它們出來到不奇怪，釋放通訊能量給“活著”的艾亦木么，或許還能起到定位的作用；可進“龍卷風”…又為哪般？難道里面還承載了“膨脹綠能”？應該沒可能，長者說過那是艾亦木制造的清道夫的事，自動識別……難道是靠這些采集器去識別？對呀，它們有通訊信號的......

“它們這種行為是在干嘛啊！”淺見我半天沒說話，問道。

“長者不是說飛行器會自動尋找艾亦木制造的那個清道夫么？我猜測，自動識別的執行者就是這些采集器。”

“有道理。可，這里除了龍卷風，哪兒有清道夫？你見過的清道夫是啥樣兒！”淺問。

“類似蘑菇狀，可這里哪兒有‘蘑菇’呢。”我費解的看著周圍也摸不清頭緒。

之后不久，又一件戲劇性的事發生了，你們猜猜看…….當然不是清道夫，也不是艾亦木，他哪兒有那么好等呢。對，是悟淳，他果然在我的預料里，不請自來了。

他是如何如此之快且又如此精確的找到我們的呢？肯定是利用了綠光軌跡和黑衣神的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技能了，而且長者散播出去的采集器釋放的訊息能量應該暴露了我們的位置，這里又是清道夫的聚集地，綠光軌跡很容易抵達；至于綠光軌跡如此神速...還記得黑衣神把我拋出綠光軌跡的那章么，不是直接給“仍”到了216里的某個通訊區域了么，如果黑衣神如法炮制，悟淳應該也是這么來的。

他帶來了幾點訊息：1、黑衣神要加快對神族的進化變異以對抗魯斯達入侵；2、要聯合歙信律。這…對我來說是多余的，對一個連基礎信任都沒有的家伙如何談聯合？反正我是不會與他合作的；3、去地球，幫助銳瑾林完成傳送任務。這后兩條是法理理事司的意思；4帶我們離開216。稀奇的是他并沒提見長者的要求，這到出乎我的預料…

淺的憂慮掛滿了臉面，我是能理解的，一方面在這種局面下，他無法保護我，而悟淳則可以；另一方面，他被綠能變異，悟淳又是黑衣神使者，明顯比他高出一截；如今的他，在悟淳面前完全處于下風，這對一直對我有保護責任的他是種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