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狙擊手的小心思
- 游戲2011:從電競帝國開始
- 我知別客意
- 5057字
- 2024-09-09 21:46:18
“為什么?既然剛開始配合就稀爛,那為什么你還愿意跟他玩呢?”狙擊手對壓力哥的想法相當不解,在他的世界觀中,如果兩個人不合適那分開就行了。
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因為玩不到一塊去,那又何必放下身段去迎合對方呢,他不太懂。
“為什么?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因為打著打著就習慣了,我和他吵著吵著就能夠互相理解了,所以我們最后才能夠玩到一起。”
話說到這里,狙擊手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基情的味道,于是他煞有介事地開口:“該不會你們兩的友誼不太純粹吧?”
而壓力哥聽到他說這話,馬上就拉了個臉回他:“老子喜歡女的!”
他們那次的談話也就到這里結束了,但后來的結果證明壓力哥的話對狙擊手來說并沒有多大的作用。
或者說狙擊手壓根沒聽進去。
狙擊手也覺得這不能怪自己,隊伍里的壓力哥和那個冷庫哥雖然他們天天斗嘴,但他們畢竟守的不是一個地方——壓力哥通常守VIP,冷庫哥通常守A點,他們互相都看不到對方的操作,所以他們斗嘴的時候就是開開玩笑打嘴仗。
但是他和委屈哥可是天天在一塊守B的人,他可太能夠理解那種痛苦了。
因為他在隊內擔任狙擊手的緣故,所以很多的時候他都需要在B點的另一個隊友給他補槍,或者說幫他出去找人。
但這個人干啥都不行,一但出去找人就是白給,一但補槍也補不上,他的操作簡直就是狙擊手的噩夢。
他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他每次玩土匪時,都會叮囑冷庫哥一定要幫他補好槍,因為他不想再看一遍委屈哥的唐氏操作,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話題進行到這,剛才他們七嘴八舌地一直在討論委屈哥的問題,而狙擊手想說的話被壓力哥打斷了。
看他們差不多說完了,狙擊手又開始了:“兄弟你就那么確定白逝會繼續摸嗎?”
“他難道不會因為我們今天換指揮了做出調整?”
“他難道不會處理他們已經知道的信息,甘愿冒著巨大的風險往出去走?”
“你憑什么覺得白逝會往后繼續摸,就憑你看的那些demo,不是我說,你看全了嗎?”
本來壓力哥和程啟都想給委屈哥一個臺階下了,但這個時候狙擊手又跳了出來。
程啟實在不明白剛才委屈哥還跟他說他和狙擊手是B區的好搭檔,讓他盡管放心B區的防守情況,但現在看來那個好搭檔的“好”字得打上一個問號了。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先處理好狙擊手的不滿,就算他弄不清楚什么情況,但是委屈哥打成那樣,隊友發火也是理所應當。
他也有責任和義務安撫好隊友的情緒。
所以還沒等委屈哥開口,程啟就先替隊友開口了:“我相信這哥們肯定看過不少白逝的demo,聽你們剛才的意思,這哥們在隊里是打自由人的位置,那他看白逝的demo也不奇怪,看了之后他得出白逝肯定會摸的信息就更不奇怪了。”
“可是隊長,他不聽你指揮啊,你能這么放縱他的啊?”狙擊手見第一個點打不動,便拿出隊友不聽指揮的這個點來打他。
“我猜他會想去B2樓斷人也是想為隊伍做貢獻,而且我之前不知道他是自由人,如果我知道了,我也會把他安排在B2樓的。”
“所以說剛才他的決策只不過是我設想的另一種可能性,也算在情理之中。”程啟盡力在幫委屈哥圓回來他的失誤,而這個說法,在程啟看來相當滿意。
但是他自認為滿意的說法,還是把狙擊手弄不高興了:“那行吧隊長,如果這也在你的意料之內的話,那你就趕緊想想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吧。”
狙擊手最后還是做了退讓,畢竟他沒有壓力哥那樣火爆的脾氣,更不敢和隊長直接硬剛。
所以他最后只能選擇原諒這人的失誤。
見到自己的話術有效后,程啟問起了冷庫哥對剛才隊友失誤的看法。
因為程啟不想讓隊員們把想法憋在心里,再加上他知道冷庫哥本身就不是一個會在明面上怪隊友的人,所以他不希望冷庫哥在心里默默為隊友扣分,有什么問題就提出來,他們一起解決就好。
“隊長,其實剛才讓他上B2樓的建議是我提的,你們要找誰承擔責任,那我自己的身上肯定也要有一份。”冷庫哥淡淡地說道。
“什么?這想法是你提的啊?”程啟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他們之前一直怪錯了人,而委屈哥還真替冷庫哥擋刀子了。
“不關他的事,是我說要去B2樓,然后讓他同意我這個想法的。”說到底在執行層面上還是委屈哥自己動了手,最大的鍋輪不到冷庫哥頭上。
害,聽到委屈哥出口為冷庫哥辯解,他松了口氣,沒冤枉人就好,沒冤枉人就好。
“不過不管是你提的,還是那哥們想自己操作一下,其實都無所謂,計劃確實挺好的,就是執行方面出現了一些問題,以后有機會再練一下就行了,不是多大的事。”
不是多大的事?隊長最后的一句話像一塊烙鐵一樣灼燒著他們每個人的心。
對于壓力哥來說,隊友的失誤他確實很難容忍,但他也確實做到了不記仇,因為有什么問題他在局內就火速解決了,不會留到后面,從而嚴重影響自己的心態。
對于狙擊手來說,他則是記住了委屈哥每一次不同程度的失誤,這些失誤有的很嚴重,有的則無足輕重。但是之后這一點一點的累積導致了他對委屈哥的厭惡日益加重,最后他受不了去和老隊長告狀。
對于冷庫哥來說,他對隊友的失誤則是持一種觀望的態度,其實隊友失不失誤對他來說不重要,他也不會去揪著隊友的幾次失誤不放,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會原諒隊友,一但隊友失誤特別多,他就會在心里為隊友打上一個菜雞的標簽。
但是歸根到底,他們每一個人的想法都太極端了,一局游戲而已,哪能比得上你在現實中的感情呢。
就算真的是在職業隊伍中,每個人也都不是機器,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互相一點感情都沒有,如果真是那樣,那隊伍的凝聚力早就沒了,軍心散了,配合肯定會變得稀爛。
此時五個人中最長舒一口氣的人是委屈哥,在隊長和他自己的努力下,總算把隊友們的嘴堵住了,雖然他之后還有可能犯這種相當低級的失誤,但他也能夠在沒有隊長的情況下,開口為自己辯解了。
不至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知道了隊長,下次我盡力會不那么緊張,爭取表現能好一點。”
委屈哥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剛才去往B2樓時立下的豪言壯志,是的,他的自信好像又回來了。
而其他人在聽到委屈哥說完話后,他們既沒夸獎,也沒有懟他。
他們有個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希望這個人能夠說到做到,不要在那里想一出是一出,給隊伍拖后腿了。
那么既然隊伍里的矛盾徹底解決了,程啟現在就該解決對面了:“咱們不打A了,A1的冷庫哥還有咱們三個中路的,一起往回去摸,爭取抓一下對面白逝的timing,讓他回不去B。”
“又要轉B嗎?”狙擊手問了一句,這把他們的思路太奇怪了,而決策太多最容易導致的一個問題就是被抓timing。
畢竟他們一會兒在中路跑,一會兒在A點跑,現在又要往B點跑。
打這么一局,他們是要把這張地圖上所有的點位都搜一遍嗎?那也太耗費精氣神了。
“雖然咱們現在已經是打A的陣型了,但是就像咱們隊伍里那哥們說的一樣,要是咱們沖進A點,現在很可能對面已經是警察局了。”
“所以我們還不如先把白逝抓死,拉扯一下對面的防守陣型,最后才決定到底要打哪里。”
“隊長沒毛病!我聽隊長的!”壓力哥首先對隊長的想法表示了贊同,其實不管打多少次,隊長的決策通常都是不會出錯的,他們之所以會輸,通常是因為他們個人能力的發揮沒有達到隊長心里的預期。
因此他們才打的那么艱難。
“那就聽隊長的吧。”冷庫哥隨后也補了一句。
雖然在中路被折騰了一會,現在來A1了又被折騰了一會,但是為了游戲的勝利,他再被折騰一回其實也沒啥事。
“好的,我也聽隊長的。”狙擊手也跟在他們身后表示了同意。
他知道他的那個B點搭檔是個不行的人,但是隊長可是一個高手,打了這么多局他早就感受出來了,所以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相信隊長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即使是現在隊伍里這么劣勢的情況下,但是乾坤未定,他覺得隊長的錦囊妙計一定能在最后幫助他們逆轉乾坤。
“就這么說好了,兄弟們這回咱們一塊行動,勝利終將屬于我們!”
不得不說程啟這句略顯中二的話還真能夠起到作用,他們隊伍里另外三個還活著的人很快就忘了對局的失利,投入到了新對局的對抗中。
“那冷庫哥你離匪家最近,你幫我們看一下白逝走到哪了,我們三個人往后面退,爭取能跟冷庫哥同步。”
“收到!”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回答。
戰術布置完成后,土匪也不再磨嘰,其中屬冷庫哥的動作最快,他直接大腳步往匪家趕,想盡快逮住那個恐怖亂摸人。
而中路的三個人則是靜步走了一段時間后才放開腳步——因為他們知道拱門附近還有人,所有不敢給對面暴露信息。
土匪四個人包夾匪家外圍的陣型很好,但尷尬的情況發生了,他們架了近十秒的B2樓,最終都沒看到有人從上面下來。
“得,兄弟還真讓你說準了,對面白逝這把真不摸了。”
壓力哥苦笑般地看著狙擊手,又用同樣地眼神看了眼委屈哥,委屈哥捕捉到了那個眼神,也讀懂了那個眼神所代表的意思——那就是滿眼都是對他的失望。
他知道壓力哥經過剛才他的解釋后已經對他寬容了很多,但他卻把好不容易表現的一次機會又搞砸了。
前兩次殘局是這樣,這次全局依據他的經驗又是這樣。
他的心里真的太難受了,為什么他就是證明不了自己的用處呢。
但是隊長這時候開口提供了其他的可能性:“剛才有誰放腳步了嗎?”
“我沒有,咱們三一直靜步走的,隊長你大腳步走的時候,我們才跟著你大腳步的。”
“隊長,我也是一樣的說法。”
壓力哥和狙擊手反應很快,同時他們說的也是事實,剛才他們和程啟在一起走,所以程啟心里也很清楚。
“我知道你們沒放腳步,我想問的人是冷庫哥。”
“兄弟,你放腳步沒有?”
“放了,但我那是為了盡快到匪家,免得待會打B點的時候就沒時間了。”
冷庫哥承認得很快,另外他說的理由也沒錯,在A1那個位置放大腳步回匪家也無可厚非。
重要的是冷庫哥離A1有多近。
“兄弟,你剛才離A1有多近?”
“我在A1的爆彈位,從上面往下瞄,就是那個能打到A1近點CT腳的位置。”
冷庫哥報起點來一點都不含糊,不過程啟還要確認一件事。
“對面近點有人嗎?”
“沒人,不然我也不會放腳步回去。”
冷庫哥也不傻,怎么可能A1近點有人的情況下放腳步,如果近點真的有人,他怎么說都要把對面磕了再走,哪能就這么回來。
“哦哦,那估計聽到你腳步的那個人在A1門里貼墻的那個位置了。”
“隊長你的意思是說對面在A1近點聽到了我的腳步?”
“只是猜測而已。”
程啟說這句話的意思也是讓冷庫哥別緊張,實際上他大概知道對面有人聽到冷庫哥轉點的聲音,所以白逝才不會往外繼續摸。
而結合冷庫哥說的話,那個人唯一能在的位置就只有A1門里那個靠墻的位置。
“這樣啊,難怪白逝不往外邊繼續摸了。”
壓力哥在他們四個人中反應最快,也最先理解隊長的意思。
“所以這也不是咱們隊伍里那哥們判斷失誤,純粹是對面拿到信息了。”
有了猜測后,程啟很快就為委屈哥平反了。
“可是真的是對面拿到信息了嗎?”聽到隊長的話,狙擊手的眼里還是閃過了一絲遲疑。
“哈哈兄弟,你要知道對面這種站位,在b點的人明明清空了B2樓,但是不繼續往外推。”
“而他們A點的人也沒動靜,突然CT就不前頂了,這不就意味著對面拿到了什么信息確定我們要轉點嗎?”
“你以為我做出來的指揮完全是基于那哥們看幾個白逝的demo做出來的嗎?不是的,還有當前局勢的因素。”
“況且你不覺得對面的這個舉動太不正常了嗎,按理來說白逝至少應該在b2樓peek一下拿下信息啊,結果我們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不是他很可能拿到我們要打B的信息,然后回去補防了嗎?”
“這個動作就是這樣的,白逝絕對不可能做無用功。”
程啟相信白逝的游戲理解,但同時他也相信自己的游戲理解,所以對于對面這個反常的舉動,他讀懂了這動作背后的深意。
末了,他還是補了一句:“只是猜測而已。”
“別只是猜測了隊長,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在程啟旁邊的壓力哥看到隊長的側臉,他就看出來了隊長現在的內心肯定很得意,指不定已經在心里夸了自己千萬遍了。
不過他也沒拆隊長的臺,只是說了句調侃的話。
他知道指揮有多辛苦,有多費腦子,就拿白逝不peek二樓的信息來說,像他這種人估計就以為白逝單純不想推了。
但是隊長卻能根據白逝不繼續推的這個結果反過來推出有人放腳步給信息,再通過放腳步給信息這個可能性推出哪里有人。
盡可能地把隊友犯的失誤往好的地方想,或許隊長的這種做法很縱容他們,但是誰又不想要這么的一個隊長呢。
用自己的腦子傾盡全力把你的失誤說成是騙對面的戰術,他可能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指揮。
“哈哈哈,別拆穿我嘛,讓我再裝一會兒。”
程啟現在就覺得自己是大偵探福爾摩斯,僅憑對面漏出的一點信息就能夠推出來對面的意圖是什么,真是太牛了。
只是這時候冷庫哥說話了:“謝謝你隊長,我知道你在維護我,但我下次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比起委屈哥那種犯了錯誤就一句話都不說的人,冷庫哥的做派則更加直爽。
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同時他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比較強。
他知道剛才隊長問他是不是放腳步是為了給那哥們臺階下,而隊長之后又扯到對面的站位,是為了給他臺階下。
總之,程啟幾句話之間就把話頭的人物重點來回切換,確實很了不起。
而他確實很感謝隊長的寬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