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光,夫子山一片破敗。
我將夜夫子安葬之后便匆匆離開。
七天之后,東陵大陸二十四國之一的劍王朝東部。
早市的煙火氣中,一群小乞丐因為搶奪商戶隨手丟掉的幾個包子大打出手。
不遠處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棧,天字閣閣樓之上,我坐在梳妝鏡前盤起自己因沒時間打理而日漸凌亂的頭發。
一個時辰之后,劍王朝的皇宮朝堂,眾仙官正商議朝政,高座上的男子一臉繾綣地打著哈欠,時不時捏起外族番邦進貢的葡萄。
正在此時,一名青衣太監高聲通傳道:“啟稟陛下,元泱大陸徐涼求見,說是要把東陵劍皇的遺物交給您。”
男子心中一驚,喜上眉梢道:“還真的來了,快傳進來。”
青衣太監聞言,轉身將我領入大殿,我走到殿中說道:“元泱大陸徐涼見過劍王殿下。”
“免禮。”劍王擺手說道。“你是奪了黃金世界魁首的徐涼?”
我說道:“回劍王,是我。”
劍王打量我說道:“都說你兇神惡煞,殺人不眨眼,怎么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不像是個狠角兒。”
“大概還沒長開。”我回道。
眾仙官哈哈大笑,劍王也跟著笑了兩聲,接著說道:“聽太監說,你有東陵劍皇的遺物要交給朕?”
“是。”我一邊回應一邊取出一只黑色劍匣。
劍匣一出,朝堂之上突然氣氛緊張起來,我撥開劍匣露出匣中之物繼續道:“東陵劍皇臨死之前托付我將此先天劍種交給劍王朝,你是劍王朝的王,所以這先天劍種是你的了。”
一旁的紫衣太監接過劍匣呈給劍王,劍王望著劍匣中的先天劍種,喜不自勝。
我見狀說道:“既然先天劍種已經送到,那我就不叨擾殿下了,這便告辭。”
“等等。”劍王收起劍匣叫住了我。
我凝眉側面,劍王則說道:“東陵劍皇是我劍王朝的宗祖,他的修為已臻至絕巔,他的遺物恐怕不止先天劍種吧?”
我說道:“東陵劍皇臨死之時只剩下先天劍種和黃金神液,至于他的儲物袋,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被殺他的人拿走了,而這黃金神液是他讓我送先天劍種的報酬。”
“黃金神液如此珍貴,你只是送個東西就得到了,你覺得妥嗎?”一名仙官大聲質問道。
另一名仙官接著說道:“就是,只是送個東西就能得黃金神液,黃金神液是黃金神樹歷經無數年才能誕生的先天寶液,更何況我劍王朝的宗祖占據的是黃金神樹最上層的黃金神液,吸收日月精華,最為神異珍貴,如何能便宜了你!”
我聽著眾人的一輪,轉身看向劍皇問道:“我好心給劍王殿下送先天劍種,劍王殿下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的?”
“恩人?”劍王挑眉譏諷。“先不說你霸占了我族老祖的黃金神液,我甚至懷疑,就是你殺了我族老祖!”
我忍住怒氣說道:“殺東陵劍皇的是先知五白中的白風。”
“你有什么證據說是先知五白殺的東陵劍皇?”劍王問道。
“就是,拿出證據才行。”一名仙官說道。
“我看我是給你們臉了,要我證明是我殺的東陵劍皇。”我殺心四起,目中閃過微光,讀取周圍眾仙官的心聲,接著說道:“怪不得針對我,原來是提前有人打了招呼。”
一名年輕的仙光說道:“打從你剛一進大殿起我就看你不爽了,見到陛下竟然不跪,你以為你是誰?”
我斂去殺意說道:“念在你們受人脅迫想要拖住我,我今日就不滅你們,這個賬我改日會來清算。”
我說著沖向大殿之外,幾名仙官出手想要攔住我,我揮手便將他們打得爆體而亡,剛一沖出大殿,一發箭矢襲來,我身形旋轉躲過箭矢,緊接著又是幾發箭矢激射。
手掌抬起,箭矢停駐在空中,抬頭望去卻見天上落下一張大網。
我身形幻火出現在皇宮之外,兩名拉動弓弦的仙人失去目標正狐疑間我將兩人的腦瓜拍得稀碎。
虛空異動,一道暗影從我身后出現,黑色古刀襲斬,我側首躲過,又一名暗影從我身邊出現,刀刀致命,全部被我一一躲過。
此時一道金色身影飛來,卻見一名身穿金甲的仙王手持金色仙矛俯沖而來,仙矛百丈,力量無窮,我抬手間御起仙盾格擋,不禁連連后退。
金甲仙王一聲怒吼,體內仙氣狂涌,一身仙力全部灌注猛然刺穿我的仙盾。
我側身躲過向后飛掠,此時一根銀色箭矢破空而來,而我感應到了更大的威脅出現在頭頂,抬頭望去,卻見是一枚大到無邊的金錢陣法凝聚。
我看也不看便抓住銀色箭矢,接著反手將銀色箭矢扔回去,箭矢破空,轉瞬將躲藏在暗處的一名金仙射殺。
我身形幻火,出現在萬丈之外的金錢陣邊緣,望著云端的巨大身影說道:“天祿,你怎么跟條狗一樣,我走哪你就跟哪。”
天祿的身影出現,憤恨地看著我說道:“你以為每次都有人護著你嗎?被我逮到一次,就一定讓你死。”
我說道:“我很好奇,我修煉的法門可以規避天機,隱匿氣息,你怎么那么精準地找到我的?”
天祿未答,猛然一拳向我轟來。
大地震蕩,周圍的殿宇紛紛倒塌,而我的身形則出現十里之外。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是請了先知族的觀察者吧,從劍王朝的皇宮到達東陵大陸的傳送陣,你最快的時間是半個時辰,而我抵達天祿大殿的時間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們走著瞧。”
我說著身形幻火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天祿大殿后殿的山河圖前,三名長相怪異的青年正仔細觀察山河圖上的氣云變化。
“跑哪去了,怎么突然不見了?”一名觀察者疑惑說道。
另一名觀察者凝眉說道:“這個徐涼的氣太難觀察了,稍微有一點模糊就會跟丟,我的眼睛都要用壞了。”
“天祿大神給了我們那么多錢,干完這一單我們一輩子都不缺錢用了,堅持一下。”又一名觀察者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這名觀察者臉色大變道:“糟了,徐涼的氣息怎么和我們重合了?!”
我站在三人身后說道:“難道你們沒聽過我的名聲,奧古也沒有給你們警告嗎,膽敢幫天祿追殺我,你們好大的膽子。”
我聲音冰冷,雙手猛然將其中一名觀察者的頭顱擰斷,另外兩名觀察者轉頭就跑,我屈指彈動,一道指勁將最前方的觀察者頭顱射穿,最后一名觀察者見狀停了下來,語帶哭腔地跪下道:“求你饒我一命,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幫天祿大神對付你。”
我走到這名觀察者面前,手掌撫在他的頭頂,神識入侵觀其識海。
“怪不得我躲在夫子山也能被找到,原來你們一早就幫天祿來對付我了,就這樣你還想活?”
我手上用力,觀察者的頭顱凹陷,老皮皺褶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