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愛德華之后,大河村果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而這一切的大功臣——季陽,則在一個夜里悄咪咪的溜走了。
為什么要走的這么猥瑣呢?
如果不這樣,季陽覺得,他很難逃得過范萍萍的熱情。
范萍萍每天都賣力的展示給季陽看,換著法子取悅他,于不經意間擦擦邊,然后裝作嬌羞的捂著嘴,道一句你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一不貪季陽錢,只是閑來之余饞其身子。
她二不騙季陽感情,真摯熱烈的饞其身子。
她三不嫌季陽沒身份,一門心思的饞其身子。
興許換個男人,都會明白,現實中沒一個女人愿意給他們看這些,甚至做到這種程度,這無疑是在給底層送溫暖,是黑暗中救贖的光!
既是春風送過客,也是繁星贈星河。
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了。
季陽也不是無情之人,只不過他的心中,更在乎那兩個男人。
對于這位范小姐,并無他想。
可季陽一向是那種知恩圖報之人。
范小姐,我絕不白看你,在下祝你往后的日子都能身體健康、月經正常。
祈福之后,季陽才偷偷的離開了。
……
離開了大河村,季陽又陷入了平凡且枯燥的日子。
最近這個時節,又是大雨綿綿,才離開了沒過兩天,便又下起了雨。
用真氣撐起一層雨幕,季陽望著面前的密林,其中夾著一條逼仄、潮濕的小路,深遠不知通往何處。
這密林深處,也不知有何種魅力,總引得江山無數好漢盡折腰,一遍又一遍的想要進入。
略一感慨,季陽也走了進去。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經此一遭,季陽便清楚,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寬了。
說也奇怪,走了許久,終于抵達這密林深處,忽降一陣大雨,然后卻又停了。
只有樹葉上幾多白露,似在訴說著先前的場面有多么激烈。
眼瞅著天色將晚,季陽沒有停下腳步,想要找到一處可休息的地方。
趕路人就是這樣,為了三餐與住宿奔忙。
天色漸漸的濃烈,如同墨水在天地間暈開,季陽嘆一口氣,大抵今晚又是個無眠之夜。
“咦?”
念頭一閃而過,季陽偏偏頭,發覺不遠處有些許的亮光。
季陽朝著那里走去,近了便發現,亮光的地方是一處客棧,放下不由得一喜。
走進客棧,印入眼中的,只有柜臺上一位柳眉杏眼、唇紅齒白、身姿亦是曼妙的美婦。
“客觀打尖還是住店?”美婦一瞧見季陽,那雙含了秋水一樣的眼眸頓時一亮,邁著裊裊婷婷的步伐,嬌笑道。
“住店,多少錢?”季陽打量了一下客棧,整潔又干凈,遂說道。
“一晚八百文。”美婦輕聲道。
八百文是有些貴,但此地只有這一家客棧,貴也就貴點了。
想到此處,季陽點點頭,“沒問題。”
“客官,我瞧你一路奔波勞苦,用不用給你備些飯菜?”
美婦望了一眼季陽,又說道:“你是今天唯一一個來光顧我生意的人,免費送你。”
“那也不用了。”
季陽只是途徑此處,今后怕是很難與這位女掌柜再見了,不想平白無故盛了她的情,卻還是真誠道:“真是一位善良的女掌柜啊!”
“小女子喚名小怡梓。”美婦挑了挑眉,風情萬種。
“哦。”
季陽微笑道,“原來是善良的小姨子。”
聽著覺得怪怪的,又談不上哪里怪,小怡梓出聲問道:“客官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劉波。”季陽正色道。
出門在外,不要輕易在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這是季陽的師父教給他的道理。
“劉波么……”小怡梓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見的少了幾分。
那還是她第一次發覺,原來一個人的名字對面貌影響可以這么大。
一聽這名字,頓時性趣少一半。
“來福,安排客官住房。”小怡梓吆喝一聲,迅時一位長相憨厚的中年人便過來,帶著季陽進入了后院。
季陽當然沒有看見,在他背過身之后,那位女掌柜,忽而變了一副臉色,透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
她本是一農村家中的女兒,迫于生計,父母在她三歲時,便將她給賣了。
期間經過多次輾轉,于十五歲進入了醉月樓,成為了被迫賣身的一名妓女。
被老鴇取名……小怡梓。
在青樓中,每日接待客人,來了月事也不允許休假,加上吃的不好,身體早就有了隱疾。
但小怡梓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生的希望,只要攢夠五百兩銀子,她便救贖自己了。
五百兩銀子……談何容易?
盡管樓中的姑娘們,有一些手段能夠保證進出平安,可凡事總有個疏漏,小怡梓懷孕了。
在青樓懷了孕,才是一個妓女最大的悲哀。
因為。
有一些人,他就喜歡獵奇。
孕婦……
那段時間,老鴇甚至將她強推了出去,主打成為了一個品牌——
懷念兒時的味道。
哪里有人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小怡梓流產了,也死了。
死了之后,小怡梓的尸體,就用草席裹著,隨便扔到了荒郊野嶺。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明白,為什么她這輩子要遭受到這樣的人間疾苦。
憤怒。
不甘。
怨恨。
她的靈魂每天都在詛咒,所有的人都該死。
在這種憤怨的積壓之下,小怡梓成為了一頭惡鬼。
一頭會給人帶來咒怨的惡鬼。
只要有人進入它的這家客棧,那個人便會受到咒怨,然后三天之內必死無疑。
倘若那個人不死,小怡梓便會死。
這個咒怨,并不會隨著你離開客棧而消失。
只要你還活著,咒怨便會一直存在。
無論你是在進出茅房、廚房、偏房、大房……的時候,都有可能遭到小怡梓來索命。
老子在床上曰:害怕就躲被窩里。
可就算你真的躲在被窩里面,小怡梓也會從你的被窩里面爬出來。
多年來,死在小怡梓手底下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它以為它只是一個莫得感情,殺人絕不心軟的女鬼,直到今天進來了一位小道士……
那清秀儒雅的面龐,一下子闖進了它內心的世界。
帥到了它的心坎里。
竟讓它不由自主的,便想像溫柔端莊的妻子那般為其做一頓飯菜。
甚至讓它不忍心動手。
然而。
小道士已經走進了這間客棧,便激發了詛咒,不是他死,就是它死。
幸好他的名字叫劉波,堅定了小怡梓內心中的幾分殺意。
小怡梓手一招,一朵花便出現在它手中。
“殺……”
“不殺……”
它每摘下一片花瓣,便念叨一句,丟在地上的花瓣,化為了一根根干癟的手指……
……
季陽進入客房,沒有著急睡覺,而是運轉真氣行走大小周天。
其實季陽能夠感覺出來,每走一輪小周天,身體便會舒爽一些,而每走一輪大周天,他的功力便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至于為何還沒有突破,季陽一直覺得是因為真經的緣故。
但最近,季陽卻是越來越不自信了。
他覺得那股阻力似乎來源于他的體質,真經似乎一直在沖擊筑基期,是他的體質,才導致遲遲沒有突破。
究竟為什么會這樣,季陽也不得而知,這也是他希望找到師父的緣故。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許多未解之謎,就像靜香為什么總是在洗澡?
柯南什么時候上初中?
阿虛全名叫什么?
蠟筆小新的父母究竟多高?
都沒有人能夠告訴季陽答案。
季陽只能強迫自己想開點,不然會被這些煩擾困住。
反正現在碰到的妖怪還都挺弱的,煉氣九層的境界……貌似可以打一打。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季陽沉下心思睡覺,明天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對了!
睡覺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所以穿山甲到底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