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封禪臺。
獵獵山風之中,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迎風而立。
“師兄,您的計策果然高妙,這次四派的人手可是大大折損,便連岳不群也受了重傷,險死還生!”
“泰山派和恒山、衡山三派如何?”
左冷禪端坐在封禪臺上,一縷真氣在周身大穴流轉不停,雖是夏日,費彬卻只覺得自己身處于冰窖之中。
“這三派都折損大量人手,按您的吩咐,咱們這次主要對付岳不群,其次便是衡山派,所以這兩家損傷最為嚴重!
咱們派去的人本來能將劉正風的弟子滅殺,卻不料遭遇了魔教曲洋!
至于恒山派,倒是沒有過多追擊,眼下那群尼姑除了蘇勤小子,都已經回到了恒山!”
“哼,曲洋老不死,壞我好事!”左冷禪收功起身,“這次我們的行動,他們可有所懷疑?”
“岳不群老謀深算,城府極深,想必有所察覺,不過他華山派勢單力孤,諒他也不敢說什么!”
說到這,費彬有些欲言又止,“倒是恒山派那個弟子,行蹤有些詭秘,咱們的人報說似乎在一路南下,我怕他和衡山派的人碰到一起!”
“癬疥之患耳,不必多加擔憂,衡山和恒山連在一處也無需擔憂!倒是他搞出來的醫術,你們可已搜集全了?”
費彬欣喜道:“這小子果然有些東西,咱們的人用了這些醫術后,許多以往受傷救不回來的,大多都救了回來!”
“呵呵,一群尼姑之流,也只會弄這些許伎倆,大勢一成,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的!倒是華山派的事情,盡快去辦!”
費彬心領神會,帶著笑容退下了。
左冷禪迎著晨間清冷的山風,衣袍獵獵作響。
忽然,他身處雙手,漸握成拳,方向遙遙指向少林武當,一時之間不由得躊躇滿志起來!
……
湖廣的官道上,蘇勤和儀琳二人乘著馬,聯袂而行。
自從那日遇到了何明甫,蘇勤便托晉商幫忙給恒山派遞了一封信,告知了其近況,及其對嵩山派在此次行動當中扮演角色的猜測。
儀琳雖然沒聽懂何明甫的意思,但是蘇勤可是聽懂了。
而且恰恰和他的推測一般無二!
那伙追殺衡山派弟子的人,只怕就是嵩山派之人假扮的。
因此,蘇勤在心中警示定閑三人,輕易不要下山,以免遭逢不測,繼續按照既定政策,壯大自身實力為上!
信寄出后,他便帶著儀琳一路南下,眼下已然過去了半個多月。
“師兄,南方的景色風物,和咱們北地真是大不相同,以前我都是道聽途說,如今親眼所見,確實秀麗非常!”
蘇勤勒馬笑道:“儀琳師妹這次可是長了見識了,回山后可以和山上的師姐師妹們,好生介紹一二了!”
“是啊,我真想將看到的每一處風景,都記在心里,然后照樣講給師姐師妹們聽!哦對了,還有師傅和師伯師叔……”
蘇勤指著不遠處的野店道:“那你便好生看著、記著,若是記不住的,師兄幫你來記!前面有家店,我們且歇歇腳吧!”
二人要了點茶水,又吩咐小二給馬匹為了水和草料,難得的輕松一陣。
“師兄,我聽小二說,咱們已到了江陵地界,這里有沒有什么佛寺廟庵,我是出家人,想要祭拜一二!”
“那自然是有的,不過具體的師兄也不清楚,我找人問問吧!”
小二被叫過來,捏著二兩碎銀,笑呵呵的回答了儀琳的問題。
“要說佛寺古剎嘛,咱們江陵這里也是有的,城南偏西之處,便有個天寧寺,可謂歷史久遠!
小的沒念過多少書,也不知道有許多年,您二位若是得閑,自可去看上一看,就是據說香火不是很旺!”
“你說什么寺?”
小二道:“天寧寺!”
“那你們江陵的知府,現下是何人擔任?”
小二為難的撓撓頭,“這個小人倒是不知道,似乎是一位姓元的大人……”
蘇勤忽然心中一動,前世的某些記憶一下蘇醒過來,眼神頓時靈動非常。
儀琳這些日子和他朝夕相處,對這個大師兄早已十分了解。
每次師兄露出這個神情,便是心中又有了算計。
之前多少次遭到土匪截殺,師兄都是先這樣笑,隨后便帶著她,接連挑翻了十三座賊寨,令河南之地的匪徒膽寒!
如今進了湖廣地界,生民富庶,倒是少見了山賊,師兄的笑,久違的再次出現了。
“走吧師妹,咱們這便去那江陵城中休息一日,明日去了天寧寺禮佛,再行南下!”
儀琳不知道師兄為何忽然有了這般興致,但她性格恬淡,向來話也不多,點點頭起身上路。
……
夜里,儀琳按照師兄所教授的功夫習練完畢,帶著明日能去禮佛的憧憬,高高興興的去睡了。
蘇勤聽到隔壁安寢的動靜,卻一反常態,換上了一身黑衣,趁著夜深人靜出了客棧。
如若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天寧寺,便是連城訣中梁元帝寶藏所在之處。
“江陵城南偏西,天寧寺大殿佛像,向之虔誠膜拜,通靈祝告,如來賜福,往生極樂!”
他一路前行,趁著看守官兵昏昏欲睡,翻出了城墻,一路向著下午打聽到的天寧寺而去。
荒郊野外,一片漆黑,蘇勤點燃火把,站在天寧寺外仰頭四望。
此地地處荒僻,人煙稀少,更是香火斷絕,那小二只說這里歷史悠久,卻不知悠久的有些過了頭。
推開寺門,里面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正中間一處大殿,靜寂之中腳步輕響,非但沒有佛家寺廟的莊嚴弘大之氣,反而有些陰森詭異。
一座三丈高的大佛,坐落其中。
蘇勤點燃了燈燭,漸漸看清了室內的輪廓。
這座大佛可不一般,別人寺廟里的都是泥胎,天寧寺這個,倒是金子整體雕塑而成。
他抽出長劍,繞到大佛背后,一劍砍下,頓時一股異樣觸感,順著劍身傳來。
火把照去,一抹金黃之色一閃而逝!
是金子,沒錯了!
只不過,這金子可不好拿!
蘇勤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似乎可以借此搞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