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劉老師給的地址，許清歡到了一處私房菜，去的時候宋春風已經在等了，他示意許清歡先坐下：“人還沒齊，先等下。”

許清歡偷偷覷了眼宋春風，不想，正和宋春風目光撞上了，許清歡佯裝無事轉過臉，卻聽宋春風笑了一聲。

“你這丫頭，人不大，心眼不少。”

許清歡站起身給宋春風續了杯茶：“這不也是沒辦法么...”

“陳慧嫻是你朋友？”宋春風問：“人竟然入了你的眼？”

“還好，現在算是朋友了。”許清歡笑，面上帶了幾分真切：“她很有天分，人也不錯，所以我們以后應該能成為好朋友。”

“你這一出，校長那邊我都還沒來得及說。”宋春風古怪的笑了笑。

許清歡聞弦知歌意，立馬接道：“校長那邊正為學校大事忙，咱就別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了。”

見許清歡愿意彌補，宋春風面色明顯溫和了許多：“先見見這倆丫頭。”他招著手，示意劉老師把人帶過來。

許清歡轉過頭才看到身后的屏風走出三個人，正是劉青山、陳慧嫻和程韶涵。

好你個老登，套我話，結果陳慧嫻就在我背后，還好我從不在背后說人小話。悄悄瞪了眼宋春風，許清歡招呼陳慧嫻過來一起坐。

陳慧嫻還是有些拘束，小心翼翼的走到許清歡身邊靠著她，仿佛許清歡是她唯一的依靠。

客套了幾句，宋春風笑瞇瞇的沖著陳慧嫻問道：“陳同學的《千千闕聽》確實非常驚艷，愿不愿意轉到音樂系？”

陳慧嫻沒想到宋春風一記直球，打的又狠又準，有些無措的轉頭看向許清歡。

看陳慧嫻滿臉茫然，許清歡心底嘆了口氣：“慧嫻，不用怕，只要你愿意唱一定會火的，你很有天分。”

“我...我可以么？”陳慧嫻還是很猶豫，抱著許清歡的胳膊愈發的緊了。

許清歡安撫的拍了拍陳慧嫻的手背，隨即看向程韶涵，宋院長意不在慧嫻就不要兜圈子，咱們說說程學姐的事情吧。

“...”宋春風被一梗，便示意程韶涵自己和許清歡溝通。

“許同學好，我的基本情況您應該略有耳聞。”程韶涵咬了咬唇：“非常感謝宋院長愿意給我這次機會，我因為一些原因造成了時代娛樂名譽和部分損失，現在時代娛樂已經向法院提交了律師函...”

“系里也因為這個情況，準備勸退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來求宋院長爭取了這次比賽，我覺得我沒做錯什么就落得這種境地，我不甘心...”程韶涵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做好了接受夢想路上的苦痛，但是來自親人的刀又狠又快，疼的她全無防備。

她不理解啊，只要再等一年，她就能畢業，就能有一定名氣，那時她肯定會回報父母的，為什么，就這么著急把她摁在臟泥里么？一年也等不得？

許清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宋春風，把手機上的字打給他看：“宋院長你給我個準話，你是只問我要一首歌，還是讓我帶她一起上《唱響華國》？”看到宋春風依然沉默，許清歡心中暗罵一聲‘老狐貍’，隨即攤手滿臉無奈：“宋院長您這一直不說話，我有點慌啊...”

宋春風嘆了口氣：“清歡啊，你和程韶涵都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孩子，我希望你們可以相互成就...”

許清歡直接站起身，面色第一次這么難看：“宋院長，程韶涵到底和您是什么關系？”

程韶涵也趕緊站起身，開口打圓場：“對不起對不起，許同學不要怪宋院長，這一切都是我厚著臉皮求著宋院長幫我引薦，許同學真的很抱歉...”

許清歡皺眉看了眼程韶涵，還是把槍頭對準了宋春風：“宋院長，幫人沒有這樣幫的，你至少要和我說明白，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她是我資助的孩子，后來被收養了...”宋春風嘆了口氣：“她被收養后我就沒再關心她的生活情況，所以她如今的情況我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哦？就這？

許清歡看了眼程韶涵，見她也點頭，才慢吞吞的喝了杯水：“早說嘛，學姐這幾天有空我們一起吃頓飯。”說著用余光夾了眼宋春風，意有所指：“把話說開，再點兩杯奶茶。”

宋春風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

王瓊離開餐廳時還帶著幾分恍如夢境的虛幻感，她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有了痛感，她才有些腳落回地面的真實。

回想著杜老爺子和自己說的話，不由嘿嘿笑出了聲。

珈藍的傳媒系向來是就業率墊底，就業待遇也極其一般，這次有機會可以走走路子，如果能免試直接入編那不是一步到位？！

正走著，王瓊便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細細一看，是宋院長和許清歡。

頓了頓腳，王瓊看著宋春風和許清歡親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接著她又看到了曾經在網上出過負面新聞的程韶涵和本次選拔賽的種子選手-陳慧嫻，不由深吸一口氣：臥槽？這是什么情況？

趁著四人還沒離開，王瓊趕緊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確定四人離開后，王瓊才從墻角之后冒出來，做賊似的一路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王瓊還有些神不守舍，林佳琪最先發現她的奇怪地方，問道：“怎么了？今天不順利？”

看了下四周，室友都不在，王瓊和林佳琪小聲說：“我回來時看到許清歡了。”

“那不蠻正常的么？”林佳琪不以為然。

“許清歡和宋院長似乎很親近。”想了想，王瓊又補充道：“還有程韶涵和陳慧嫻，他們四個一起...”

林佳琪趕緊捂住嘴，左右迅速看了眼四周，悄悄囑咐道：“這種話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王瓊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失笑：“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想一件事...”她看了眼林佳琪：“許清歡詞曲都寫的很好，現在陳慧嫻火了，估計程韶涵也有意讓她幫忙...”

林佳琪點頭：“你說得對，程學姐其實很有天分，就是...對養父養母太那啥了，怎么說也把她供上了大學，學的還是藝術，這多燒錢啊？”

“耳聽不一定為實，眼見也可能是虛。”王瓊冷笑：“佳琪，你和陳慧嫻或者周穎關系好么？”

林佳琪想了想，隨即抬起頭，像個驕傲的小公雞：“還行吧，你知道我的，全班人我都能說上兩句話。”

“那你去找周穎。”王瓊搓著下巴，像是一只狐貍。

林佳琪微微一怔，有些疑惑：“我找她干嘛？”

“找她幫忙，讓她把音樂系的書借你學習學習。”

“啊？我要那干什么？”林佳琪連忙擺手。

王瓊抬起頭，‘邪魅’一笑：“佳琪，你聽過登門檻效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