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吧！”胡經理訕訕一笑，低頭繼續炫豆腐腦。
“李總這身是真帥！”王念轉移話題，恭維道。
“先吃飯吧！一會兒跟我去見一下集團總裁。”
“啊？”王念捏著一次性塑料勺的手微微一滯，有點受寵若驚。
“沒事，不用緊張。趙天宇是我的一個遠房叔叔，他不會為難你的。”
王念心中一陣苦笑，是啊，你也說了，那是你叔叔，不是我叔叔。
“咱們檔案部大概率是可以保住的，你幫了大忙。”
王念搖搖頭：“李總說笑了，是你的錢幫了大忙。”
“哈哈哈！你很謙虛！這很難得。有時間請你那個櫻國朋友過來玩！”
“櫻國”兩個字李揚咬的很重，王念沒聽出來其中內含內涵的深意，只是隨口應道：“那可能有億點難喔！”
李揚倒也沒說別的，轉頭看向胡經理。
“舅舅，一會兒你去嗎？”
胡經理下意識一句：“說了多少遍了，在辦公室要稱職務！額...李總你說！”
他猛地打住，幽怨的瞪了王念一眼。
你看我干啥！王念狠狠吸溜了一口嫩滑的豆腐腦。
“去嗎？”
“李總，我就不去了吧！我挺怕趙副總的。”
趙副總！可以，這很胡經理。
李揚都沒稱呼趙天宇為副總裁，到胡經理這里，就被完型填空了。
不過說起來，集團內部，大家似乎都挺怵這位趙副總的。
趙天宇生得劍眉星目，做事雷厲風行，虎虎生威，在年會上沒少叼那些業績不好的部門。
即使他什么也沒有說，光是坐在那里都自帶一股王者般的氣場，不怒自威。
沒想到今天居然要直面這位掌舵人了。
即使夢境中已經飽經滄桑的王念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吃完早飯，李揚和王念前往集團園區。
是的，可憐檔案辦公室，連入駐集團園區的資格都沒有，只是在寫字樓隨便租了幾間辦公室。
王念回頭跟大家揮手，看到大家眼中灼熱的期盼。
副總裁辦公室。
趙天宇在批什么合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期間抬頭看了好幾次坐的板正的王念，眼神有些復雜。
王念讀不懂，也不想讀。
李揚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就愜意的把腳擔在了茶幾上。
正襟危坐的趙天宇居然出奇的沒有生氣，只是再一次看向王念。
“王...”
“念！”打工人王念忙站起來，笑容略顯諂媚。
啊呸！這糟糕的奴性。
“哦，王念。你認識張大河？”
王念果斷搖頭：“不認識。”他心里腹誹，岡本大和倒是挺熟，我還請他吃過板磚呢！
“真不認識？”趙天宇又問了一遍，眉頭變成了“卌”。
王念再次搖頭。
趙天宇沒說話，若有所思的看向李揚，而后說道：“好，你先回去吧！”
“啊？”王念一陣詫異，就這？不是要優化我們部門嗎？
話說張大河到底是誰啊？我應該認識嗎？他無助的看向李揚。
“那我們辦公室...還優化嗎？”他遲疑著問道。
趙天宇抬頭看向他，眼神犀利，像是要看穿他。
良久，這位氣場強大的趙副總說道：“去財務那里領錢去吧！你打報告，我批條子，給你們批五百萬的活動經費。”
“啊！五百萬？”王念徹底震驚了，不由自主的看向李揚。
李揚依舊閉著雙眼，但是嘴角的弧度已經壓不住了。
“好好！好！謝謝趙總！”王念激動不已。
“去吧！”趙天宇這個修煉已久的掌舵人居然笑了！笑的很——慈祥？
李揚突然坐直，雙臂環抱，沉聲道：“王念，這五百萬里面，我給你批十萬獎金。”
嘿！懂事啊！王念狂喜！可以考慮在夢境讓你坐上董事長的職位！
這是他利用神游收獲最豐的一次。
加上昨天的1萬，現在11萬了啊！
王念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后，趙天宇那春風般的微笑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面色陰沉不定，并且坐不住了。
他來回踱步了將近三分鐘，最后憋出來一句：“李揚，你怎么看？”
李揚面色嚴肅，越發的不像是年輕人，他淡淡道：“不太對勁。”
趙天宇喃喃：“渡邊康介計劃競選首相這件事...”
他坐了下來，在椅子上搖了一會兒。
“劉教授用腦機接口讀取了張大河的潛意識，雖然以當前的技術，所獲取的信息很碎片化，但還是讀取出，渡邊康介計劃競選首相這件事，的確只有張大河一個人知道。”
“那么，王念是通過什么途徑得知這件事的呢？渡邊康介告訴他的？這個恐怕更玄乎吧？所以就只有張大河這一條路子了。”
李揚搖搖頭：“我簡單問過王念，他貌似并不認識張大河，這很奇怪。”
“關鍵是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力？一旦渡邊康介競選首相的計劃提前泄露，那么各方殺手將蜂擁而至。這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局面。”
“普通人哪里能想到這些！”
趙天宇狠狠的拍拍桌子：“都能知道如此隱秘的商業情報，你告訴我他是普通人？”
“拋開情報的來源不談，如果以他的眼界，并看不到這個情報的價值呢？他也只是完成你布置的市場調研啊，趙大人！”
兩人沉思不語，眉宇之間，盡皆寒霜。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凝重。
“你有什么打算？啟動對張大河和王念的調查嗎？”
趙天宇合上筆記本，擰眉思索良久，說道：“我先向上級匯報，這件事我們等回復就行，另外，讓那邊我們的人加強警戒，既然渡邊康介競選首相的預謀已經泄露，那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
“話說回來，站在集團的角度，即使王念提供了這個情報，檔案室還是要撤銷。”
李揚皺眉：“你說話不算話？”
“呵呵！我說話不算話？這消息一旦公之于眾，松尚集團將立刻危機四伏，多少競爭對手的殺手將蜂擁而至，商界的政界的，想弄死渡邊康介的人多了去了！我們那么多過去交流的科學家怎么辦？我們這樣的職業，看事情眼光要放遠一點！”
李揚當然知道這些，但，檔案室是他作為二世祖唯一的面子，寸步不能讓，妓女尚且還要留個絲綢腳串呢！
所以他反駁道：“你跟我上綱上線？”
“少廢話！是董事會那邊要撤掉你的部門，不是我！”
李揚撇撇嘴，最后豎起一個中指：“你是會甩鍋的！”
槍火味兒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趙天宇知道這個年輕人一直很不滿被下放，于是沉聲道：“不要情緒輸出，五百萬的條子我已經批了，但檔案室一定要撤銷。我的位置太招搖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你懂不懂？”
“我懂個屁！你分明是害怕消息傳開，會被松尚集團問責！你害怕地位不保！”
“滾！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