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純元拳法
- 我的修仙長生道
- 墨筆一蕭
- 4257字
- 2024-07-31 15:33:13
異常紛亂的夢境讓沈元睡得很不踏實,前塵的記憶和今世的經歷交織紛亂成一團。
似真似幻,既真實又虛假,而在其中有金色的文字不時閃過。
就這樣過了一夜,常年早起的習慣讓他在太陽初升的時候醒了過來。
腦中還是昏沉,沈元推門走到院里,晨光熹微,九月的初晨有了寒意,讓他精神都為之振奮了些。
籬笆上的晨露純凈透明,和井水般帶著寒意,沈元從井中打水一桶桶的澆在身上,井水的寒意更重,但是也有種清涼之感,讓他通體舒泰,清醒了很多。
漿洗了衣物晾曬在院中的竹竿上,沈元換了身干凈的黑色長衣去了學堂。
每日上午都是學堂授課的時候,沈元在學堂等候不多時,村里適齡的孩童都來齊了。
上午照舊誦讀講授,正午時孩童放學,沈元送完所有的孩童后站在院子里。
看著門房緊閉的“杏花室”,他心中疑竇叢生,但是岑夫子已離去,他只能看自己能否找出答案。
“杏花室”在岑夫子走后便沒有人進去過,沈元本想過些時間再進去,以免再勾起離別之情。
同時他也還沒有做好潛心研學的準備,所以遲遲不肯進“杏花室”。
走到門前,沈元從門上推開一小口,伸手進去后摸索片刻,尋到一物用力按下,“喀嚓”輕響聲后,沈元推門而入。
這種特殊的門鎖是岑夫子所制,村子里除了岑夫子外,只有沈元知曉。
這門鎖和山洞石壁的機關是一樣的。
“杏花室”是書房,其中陳設也十分簡單,進門左手是桌椅,靠墻的書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書籍。
進門右手也有一張方桌,桌上滿是畫紙,其中許多都畫滿了圖畫。
沈元打量后,先到書架前仔細查看一遍,其中各種古籍不再少數,沈元想到岑夫子臨行前交給自己的古籍,那本古籍喚作《凌恒游記》。
其中內容倒并不復雜,是對一處凌恒山游行的詳細記載,各種山勢地形,珍奇草藥,奇鳥異獸,不一而足。
但很多描述晦澀難懂,沈元難以完全理解。
架上的古籍都是些啟蒙研學的佳作,沈元選出數本合適的,打算之后再教授給學堂中的孩童,
查看以后,沈元沒有發現特殊的書籍,至少以他目前的水準還看不出異樣。
想到這里,沈元也沒有多糾結,他將選出的書籍放在桌上,便走到對面的方桌邊。
方桌左側是一疊白紙,中間有一張未完成的畫,右側一疊是已完成的畫作。
沈元不懂賞畫,但也看得出畫作的水平非常高。
那幅未完成的畫是一座山,或者說是半座山,山底的情景十分傳神,山在一條大河之畔,河中波濤翻滾水浪起伏,水面下有暗影游弋難以看的分明。
僅從畫面之外也能感受到那種浩瀚神秘,而落于河畔的山更是恢弘磅礴,畫中僅描繪出其小半山形。
大山似有煙云環繞,朦朧莫測,難以捉摸。
沈元俯身細看,朦朧里似看到山中有宮殿樓閣,飛檐懸壁,再向上時,便是一片空白,畫作未曾完成。
“凌恒山。”這座神秘的山與《凌恒游記》中所記載的凌恒山有些相似。
沈元心中疑慮未減,倒是更多了些,這些東西都像是岑夫子刻意留下的。
一時之間,沈元心緒煩亂,他看向旁側那疊畫作,不知自己該不該再看下去。
沈元沉默著,沉思良久,還是拿過那疊畫。
最上方的畫是一個人,一個筆直站立雙手握拳在胸前的人形,奇怪的是,那人身上一條條經絡穴位都被詳盡的畫出,其中有條脈絡顏色極深也最顯眼。
沈元驚詫莫名,他看著這幅人體穴位經脈圖,想到了什么,接著朝后看去。
下一張也是同樣的人體穴位經脈圖,但是上面的動作有了變化,保持著出拳的動作,那條顏色最深的脈絡也發生了改變。
沈元一張張的翻下去,畫中的動作便連貫起來,栩栩如生,仿佛有一個人在演練拳法!
隨著沈元看下去,突然有信息從記憶中翻涌出來。
“純元拳法。鍛體無塵,先天氣長......”與畫作相映合的文字不斷出現,沈元心神也不知不覺的沉浸其中,而他身體經絡里有熱流悄然轉動。
不知不覺,那疊畫都已翻看完畢,沈元閉眼站在原地,他臉上赤紅一片,裸露出來的皮膚也是如此。
隨著時間流逝,沈元已完全沉浸其中,屋外天色暗了下去。
夕陽下山,明月顯蹤,銀白色的月光如薄紗落在山川河流之間。
河邊村靜悄悄的,只有酣睡聲和雞鳴犬吠不時響起,在此之外,還有道聲音在學堂響起。
呼呼風聲,從“杏花室”傳出,但那聲音卻突然間消失,學堂里靜悄悄的,似乎一切聲音都不存在。
然而沒多久,那道聲音再次出現,更加急促,隨之又消失,而后再出現,如此反復不知幾次之后。
尖嘯般的風聲后,一切聲響歸于平靜,許久后,“杏花室”中傳來沉重緩慢的腳步聲。
沈元邁著沉沉的步子到門外,此時就像長途奔襲過,身體空乏脫力,他撐著門扉看向院中。
院子里有棵很老的槐樹,月下樹影婆娑,樹葉晃動的陰影里有蟲蟻爬行,沈元可以看清這一切,纖毫畢現。
即使是在最暗的葉影下,最細小的蟲蟻,都無法逃過沈元的眼睛。
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而且雖然身體很疲倦,但精神很亢奮,十六年來,沈元第一次有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純元拳法,錘煉身體養出先天元氣,成純元體。”
岑夫子留下的圖畫是一套拳法。
那幅河邊村全景圖在他腦中留下了海量的東西,那龐大的信息讓他頭痛欲裂,不敢去回想,只能隨著時間慢慢吸收。
在翻看這套拳法時,似乎有所呼應一般,沈元腦海的那些信息里,出現了無數與這套拳法有關的文字。
關于拳法的相關信息,修習的方法都十分詳盡,于是沈元不知不覺的,按照經絡運行圖蘊養起那口先天元氣。
而現在,他已經成功了蘊養出了先天元氣,這也意味著純元拳法他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不可思議。”沈元心中默想,他只以為這是個古代世界,想好了要過耕種研學的日子。
卻沒想到這里是個武俠世界,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武俠,這個世界似乎很不一般。
沈元托著疲累的身體回家,躺在床上他默默蘊養先天元氣,精神安寧下來,不多時就陷入沉睡中。
這是從未享受過的放松和寧靜,但沈元仍堅持在初陽升起時起床。
他有些笨拙的打了一套拳法,先天元氣沿著經絡流遍全身,身體中的雜質隨汗水流出。
一套拳法完成,他已汗如雨下,渾身筋骨也都活動開了,身體輕松很多。
用井水沖洗后,沈元照舊去學堂,待到正午孩童回家后,他直接去了大胖家。
大胖是村長的孫子,經常在村里幫別人干些活,得到了很多夸贊。
村長家里人多屋也多,在村東頭,這個時候村長正在村口的大榕樹下抽旱煙,他咂吧著嘴磕了磕煙桿。
“一千多斤的大野豬?”村長年逾七旬,身體干瘦但很有勁,沈元時常懷疑大胖一把子好力氣是遺傳的。
村長語調懷疑,嘴唇上雜亂的胡須抖了抖,他才慢悠悠的拍拍塵土站起來。
“可能有兩千斤,很大,要是搬回來村里一家能分個三四十斤肉。”
沈元估計了下,也沒有亂說。
“山里還有這么大的野豬?”老村長喃喃,他渾濁的眼睛瞟了瞟的沈元,應該是有些不信的,但也沒有反駁。
“大胖!大胖!”
老村長幾嗓子喊得中氣十足,大胖連連應著跑出來。
“去喊人!村里有勁的都喊上!帶上柴刀!”
老村長干凈利落的交代,大胖聽了后小眼睛左右看了看,還瞟了眼沈元,見沈元揮手趕人,他才氣喘吁吁的跑出去。
沒多久村口就聚攏了十多個精壯漢子,有些人下田干活還沒回來。
沈元帶路,一行人到了山里,看到山洞前的那頭大野豬,頓時一片驚呼聲。
老村長也咧嘴笑起來,村里其實收成不錯,但這兩年交的賦稅越來越多,大家日子都沒以前好過。
再過兩三個月要入冬,把這些野豬肉分一分,腌了留到過年吃,家家戶戶都喜笑顏開。
平時村里打獵也打到兔子山雞之類的,收獲還很少,因為進山不能太遠,要是走的太遠碰到危險就得不償失。
老村長繞著野豬走一圈,估摸了下,“不止兩千斤。不能整頭搬,就在這兒先分大塊,搬回村子再說!拿刀!動手!”
老村長威望高,經驗夠,他一聲令下,十多個漢子都開始動手,刀落肉開,頓時濃厚的血腥氣涌出來,沈元向后退遠了些,他不太能聞得這些味道。
純元拳法溫養先天元氣的第一個月,沾不得葷腥,必須將身體中的雜質錘煉出來,以先天元氣滋養,修補這十余年的損害。
待他身體滋補無缺,初步修成純陽體,才算是真正有所成就,屆時也就沒有顧忌,同時他的身軀也會堅韌非常。
老村長仍是抽著旱煙,他畢竟年歲高,這些事不用他親自動手。
“元子,有沒有看中哪家姑娘?”老村長突然問了一句,讓沈元愣住了。
“何爺爺,我還沒這個想法。”沈元推脫了一句。
老村長笑了笑,他咂吧口旱煙,突然嘆氣,“聽說年底還要收稅,你哪天去城里問問,要是真的,我們也好早點想法子。”
沈元點了點頭,心里有些沉重。
村子里有人在城里做生意,每年總要回來幾趟,村里有點野物好東西有時候也要送去賣,還總要買點東西,所以發生點事情也會有人帶信回來。
但是河邊村里縣城有七八十里,而且都是山路,路險難走。
村里一般都選三五個有經驗的漢子去,這次交代沈元也去,是因為學堂要添置些筆墨紙硯,他現在是夫子,跟著去看看最好。
村里人手腳快,把整頭大野豬分了十多塊,一塊也有一百多斤,但是這些漢子一人背一塊,走山路也不受影響。
最讓沈元沒想到的是,大胖一人馱著兩塊野豬肉,將近兩三百斤的重量,還能穩步下山。
“大胖這把子力氣,以后吃喝不愁。”老村長很有些欣慰,沈元也深以為然,大胖今年應該是十四,長的高大健壯,力氣比健壯的成年人都大。
見識到大胖的氣力后,沈元有了些想法,但他還在斟酌,想再等等。
野豬肉搬回村里,一家分了四十多斤,家家戶戶都喜笑顏開,到了晚飯時村里滿是肉香,沈元也苦口婆心的回絕了一碗碗送過來的肉,謝絕了這些好意。
之后幾日他便是練拳教書,身體也越來越好,那種無處不在的排斥感減弱了很多,整個世界排斥一度讓他難受到生不如死,時常感到窒息,而現在已好了很多。
但是這一日,正午時他剛從學堂走出,大胖就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出什么事了?”沈元看大胖焦躁不安,安撫住他。
“鐵柱叔他們,被抓了!”
“被抓了?別著急,你慢慢說。”
“就是野豬肉。鐵柱叔他們幾家把肉帶到城里,想賣點錢去買布和鹽巴。結果從昨天到今天都沒回來,有人帶信說被抓了!”
沈元又問了幾句,才了解清楚,村里有幾家拿了些野豬肉帶到城里賣了換錢,用換的錢去買東西,結果買完東西出城,走到在半路被人抓走了。
這還是鄰村有人看到了,才帶信回來,否則他們只怕還一無所知。
其中最令人疑惑的是,他們幾人有什么值得抓的,種地的農人,身無長物,就是那賣肉的錢又能有多少?
而且這些人竟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沈元想了想,之前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而且也沒聽說結仇,鐵柱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難道是......野豬肉?
沈元陷入思考,他想到那頭野豬異常的體型和山洞里破碎的陶瓷,當時他心里就有些懷疑這頭野豬是糟蹋里什么好東西,現在一想,問題真出現在那些野豬肉上面。
得知老村長在村頭召集村民,應該是準備去救人,村長應當也知道,既然那些人敢當眾抓人,報官也就意義不大,還不如自己帶人去救人。
沈元立馬帶著大胖往村頭趕,這個事情絕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等趕到村口時,村口已經聚攏了四五十人,村里正處壯年能動手的基本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