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認真的！”
李淑琴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兒子啊，媽不是不贊成你接觸商業。
不過，我們只是小戶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錢。
你上大學后，開銷更大了，學費、生活費、朋友之間聚會。
要是有了女朋友，開銷就更大了。
這處處都要用錢，媽不得省著點啊。
你也不用太擔心家里，媽向你保證，大學要是找了女朋友，你的生活費上漲五百！”
李淑琴霸氣地張開五指，在兒子的面前晃了幾下。
“媽再給你五百”，李女士這會真的把五張毛爺爺塞到林風的手里，“要是和女同學去喝奶茶、唱歌，主動點，大方點！
對了，明天記得去駕校學車。”
李淑琴說完就收拾碗筷去了廚房。
林風拿著五張大鈔，只得搖頭嘆氣。
老媽前后給了兩次五百，想讓她出錢買電腦，基本不可能了。
“嘶...嘶...”
抬頭一看，原來老爸示意自己去陽臺，林風只得起身。
拉上了玻璃門，林宗平搓了搓手：“兒子，你爸最近手頭緊，借我兩百！”
林風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爸，前幾日才給我五百，這么快就要回收啊。”
“別提了，那天晚上我被你媽詐了。
你媽騙我，說她知道我偷偷給你錢了。
我信以為真，承認了。
結果我兩處的私房錢都被你媽掏了，我現在窮死了。
我也不借多，就兩百！”
林風忍不住地心疼自家老爹，一次失誤，兩處私房錢被沒收！
罷了，自家的老爹，只能自己疼。
林風肉疼地抽出三張大鈔，塞到林宗平的手里。
林宗平樂得豎起大拇指：“兒子大氣啊，你放心，老爹很快就會還給你。”
父子倆在皎潔的月光下，又聊了一會才回屋。
第二日，天氣晴朗，六月的天氣熱得令人不耐煩。
林風在駕校學了一個早上，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什么狗幾把教練，嘴里優美的國粹，從頭到尾都沒停過。
什么把一條狗栓在方向盤，都能開得比你好的話。
更傷人自尊的是，直接質疑你四肢功能是否健全。
林風嘴里叼著旺旺碎碎冰，頂著烈日往網吧處趕。
快到網吧的時候，林風在一個岔路口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江城高中的白月光——云詩晴，騎自行車把一個老太太撞倒了！
老太太倒在地上，嘴里嘶嘶地抽冷氣。
青春明媚的少女，此刻以往的高冷全無蹤影，臉上只剩驚慌失措。
“婆婆，你感覺怎樣？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天仙少女的話里明顯帶著哭腔。
云詩晴怎么會獨自騎車在街上逛呢？
要知道，平日上下學，都是她媽媽開著一輛保時捷接送，從沒見過她騎車上學。
林風不再多想，推著車跑了過去。
“詩晴同學，婆婆情況嚴重嗎？”
手忙腳亂的云詩晴，這才發現有人在身旁。
看到了林風，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豆粒大的眼珠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結結巴巴地開口：“林風.....同學，我....把婆婆撞倒了。
我....想帶她去醫院，可是她不肯。”
十八歲的少女，越說越委屈，眼眶里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婆婆身形瘦小，整個人瘦得只剩一層皮，衣著也比較破舊。
但老人家心地很善良，擺了擺手：“小姑娘，我什么大礙。
只是傷到皮而已，你們走吧。”
林風心中的石頭落地了，心說云詩晴的運氣也太好了，遇到一個心善的老人。
要是遇到不講理的，不賠一兩萬，這事都過不去。
林風蹲下來看了一下，其實也沒什么大礙。
老婆婆的右腳擦破皮了，有血流出來。
不過，考慮到老人的骨頭比較脆弱。
萬一有骨折就麻煩了，還是去醫院拍個片比較穩妥。
老婆婆得知要去醫院，依然十分抗拒。
林風只得嚇唬她里面可能骨折了，以后會影響走路，老人家才肯松口。
把兩人的單車鎖在原地，林風揚手打了一輛出租車，三人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大廳的人多得和菜市場一樣，十分嘈雜。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這么多人，云詩晴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手心都出了細汗，活脫脫像一個受驚的小雞仔。
林風輕嘆一口氣，不愧是溫室里的小花，光是站在人群中都如此害怕。
林風只好讓她陪老婆婆在椅子上坐著，自己一個人去掛號、繳費、排隊。
林風不敢通知老媽，要是李太后看到云詩晴在旁邊，肯定要盤問一番。
折騰了一下午，CT片終于出來了。
幸好孫婆婆只是皮外傷，兩人決定把孫婆婆送回家中。
孫婆婆的家在中山街盡頭的小巷子里，門前有一個水果攤，一個癡呆的中年男子正守著攤子。
攤上的水果皺巴巴的，賣相屬實一般。
癡呆漢子看到孫婆婆后，呵呵地傻笑，林風和云詩晴有些發愣。
“孫婆婆，這是你兒子？”
“是。”
孫婆婆介紹說自老伴兒已經去世了，只留了一個癡兒。
兩人除了領取政府的低保補貼，就靠門前的水果攤維持收入。
好在水果批發市場的商戶都知道她的情況，愿意低價把水果賣給她，
水果攤的收入不多，只能勉強糊口。
聽了孫婆婆的故事，云詩晴雙眼朦朧。
林風把兜里僅剩的兩百塞給老婆婆，老人家只拿了一百說是買膏藥擦，剩下的另一百說什么也不肯收。
“剛才去醫院，你也花了不少錢，我拿一百買點膏藥擦擦就好了。”
林風只得跑出去，買了兩箱牛奶回來放在水果攤下。
和孫婆婆聊了一會，林風帶著云詩晴走出巷子。
“林風....同學，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讓你幫忙墊錢。”
云詩晴越說越小聲，如同燕子的呢喃，同時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女孩子那低頭的羞澀，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林風不禁有些出神。
“沒事，你記得還我就行了。”
云詩晴倏然抬頭：“我明天還你，可以嗎？”
林風點了點頭。
“林風同學，孫婆婆太可憐了。
給錢她又不肯收，我們.....能為她做點什么嗎？”
云詩晴回頭看了一眼巷子，雙眼浮起一層水霧。
“我今晚回去想想吧！”
“好。”
回到了岔路口，兩人取回各自的車子，約定明天下午三點再去看孫婆婆。
望著云詩晴在夕陽下的窈窕背影，林風感到一絲不可思議，沒想到與高冷的白月光有了交集。
林風吹起了口哨，一腳把死飛蹬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