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渾河到了
- 攬狂瀾,1644重生大順軍中
- 醉枕風
- 2005字
- 2024-09-05 00:05:00
“姑娘,你剛才說我們奪人錢財,毀人房屋,擄人為奴,那你說你們五次寇關,擄人何止百萬,奪財何止千萬,焚毀房屋又是能計算的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只是做了你們做過的事,在罵我們是畜生前,你應該先罵你的父親,哥哥,兄弟,他們才是真正的強盜。”
一席話讓女子啞口無言,她轉過臉,胸膛一起一降,顯示著不服氣。
“你也是個剛烈的女子,就給你個痛快,來人,一刀砍死,利索點?!?
羅虎剛下完命令,王四就快步攔下,他單手揭開纏繞自己胸口的白布,道:“我沒大礙,你看傷口不深?!?
他一臉緊張又賤兮兮的樣子讓羅虎很無奈。
“好將軍,好大哥,你就成全兄弟一次?!蓖跛睦^續乞求道。
須臾,羅虎道:“那就交給你發落,你小子小心點,這小娘皮就是一頭母狼。”
王四立即笑得一臉菊花,道:“將軍放心,俺知道分寸。”
震山軍經過虎皮驛后繼續前進,這一路大伙士氣高昂,這可是去打滿清的老巢沈陽,大家都想著怎么立功得賞的事,畢竟這一路太順了。
最先登上遼陽城的孩兒軍士兵,一人就得了二百兩銀子,還被委任為哨總。
崔大治一家坐在一輛車營的馬車上,身邊坐著他老婆和兒子崔大郎,這是羅虎給他們一家的優待,因為他在抗擊清軍的戰斗中受了傷。
崔大治的父母被后金屠戮遼陽的時候給殺了,他偷偷把父母安葬在城邊的樹林里,然后一人逃到遼西當兵,后來娶妻生子,這是他第一次帶著老婆孩子回遼東,前幾日還去了父母墳前祭拜,終于了卻了他的心愿。
路常青與蕭逸風在另一輛車上,路常青坐著欣賞周遭景色,蕭逸風則呼呼大睡。
路常青見蕭逸風一直在睡覺,本想把他叫醒和自己一起欣賞遼東風光,但崔大治叫住了他。
“你別拍醒他了,他只要倒頭,不睡到天荒地老不會醒?!?
路常青笑著搖搖頭,獨自看向遠方。
蕭逸風不是在睡覺,他是又回到了那個地方,如同穿越一般,身邊的情景都再真實不過了。
他又回到了渾河,回到了那個彌漫著硝煙,戰火紛飛的地方。
后金的騎兵剛被擊退,盾車就緩緩地開了過來,步兵弓箭手緊跟其后,一步步向浙軍營地推進,在距離一百步的時候,雙方一邊放射重箭,一邊噴射彈丸,互補相讓。
遠程消耗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蕭逸風和盧大貴他們才聽說來支援的明軍總兵朱萬良被后金騎兵擊潰的消息。
“蕭瘋子,咱要死在這里了?!北R大貴眼眶含淚地說道。
“死則死矣,老子要殺個痛快?!笔捯蒿L檢查剩下的火藥、鉛子,見已經用盡也不灰心,他拿起長槍,讓同伴手執藤牌,他們這個小隊要效仿戚家軍,與清軍近身肉搏。
清軍見浙軍槍炮聲逐漸稀少,于是大著膽子手拿長刀沖了過來。
蕭逸風神色嚴峻,他與十幾個兄弟迅速結成陣勢,嚴陣以待,迎擊敵軍。
藤牌手們手持堅固的藤牌,緊密排列在外圍,形成一道堅實的防線。他們相互配合默契,藤牌之間沒有絲毫縫隙,宛如一面銅墻鐵壁。
長槍兵則藏身于藤牌之后,槍尖閃爍著寒芒,蓄勢待發。在陣中,還有兩個兄弟拿起了鏜鈀,起幫襯作用。
敵人逐漸逼近,喊殺聲震天動地。
蕭逸風一聲令下,兄弟們齊聲吶喊,士氣高昂。
藤牌手用藤牌抵擋住敵人的攻擊,為長槍兵創造出攻擊的機會,長槍兵則趁機刺出長槍,準確地命中敵人。
蕭逸風當仁不讓,手提長槍,槍法凌厲而精準,每一次出手都能帶走一個后金兵的生命。
那兩個手持鏜鈀的兄弟也不甘示弱,在陣中自由行動,隔檔敵人的攻勢,他們技巧嫻熟,將鏜鈀運用得恰到好處,使得敵人的進攻無法得逞。
整個陣勢猶如一座堅固的堡壘,敵人的攻擊紛紛被化解。
夜幕籠罩著渾河岸邊,但戰斗的喧囂聲卻在空氣中回蕩,河水在月光下倒映出戰斗的慘烈景象。
戰場上,硝煙彌漫,火光沖天,后金軍不斷涌來,喊殺聲震耳欲聾。
面對如此龐大的敵軍,浙軍士兵們奮力抵抗,但敵人的數量優勢逐漸顯現出來,他們漸漸力戰不支。
很快,蕭逸風身邊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就連盧大貴這位曾經并肩作戰的戰友也在戰斗中犧牲。
蕭逸風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戰袍,他的身體搖搖欲墜,用最后一絲力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敵人搏斗到底。
然而,最終還是倒在了近旁的小溪中。
溪水被戰士們的獻血染紅,蕭逸風的身體隨著溪水緩緩漂浮,不知道將要漂到何方。
而此時,浙軍的命運已經注定。
總兵陳策、童仲揆,副將戚金、參將張名世等將領先后壯烈殉國。
陳策此時已是古稀之年,而戚金也已過花甲,因朝中無將可用,他們毅然決定挺身而出,為國效力。
陳策在戰斗中不幸陣亡后,童仲揆本想騎馬逃離戰場,但戚金一把拉住他,問道:“大人這是要去哪里?”
童仲揆聽后,心中一震,遂下馬長嘆道:“吾二人得死所矣。”
戚金亦感嘆道:“男子漢大丈夫報效國家,就在今日。”
川浙軍與后金軍隊激戰至夜幕降臨,大部分士兵都英勇戰死沙場,唯有周世祿、秦民屏、冉文煥等少數幾人趁著夜色混亂之際成功突圍。
蕭逸風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也分不清過去與現在、虛幻與真實的界限。
他的世界仿佛被無盡的迷霧籠罩,只剩下一片茫然的混沌。
他似乎在溪水中隨波逐流,又好像在馬車上昏昏欲睡。然而,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許久,直到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將他從沉睡中驚醒。
“你快看那條河!河對岸就是沈陽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