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空間中。

徐客發現他可以操控空間中的一切，動念之間天崩地裂，抬手萬物復蘇覆手生靈寂滅。

這掌控天地的感覺讓他沉迷其中，不過玩久了也就如此罷了，一切都是虛幻的，甚至生靈也是腳下這片湖水凝聚而成的。

索然無味之后，徐客便抬手凝聚出一套衣服，借著前世記憶中神靈的模樣捏造出來。

頭戴白玉冠冕，冠冕雕花繡云，配的是玄黃道袍，有上下兩衣，上衣黃底金邊繡有天地四獸，喻為四方，納德于身。下衣玄色紅紋，喻為承載八方，消災納福。

隨后手掌一轉，一股水流漂浮到他手心，心念一動便化為一塊銅鏡。

銅鏡之中流光閃爍，展示出廟宇內發生的一切。

……

廟宇內人群分據左右，人數最多面容兇狠的盤坐在破廟左側墻壁，右邊靠近泥塑神像的站著一老一幼。

徐客看著神像前的香爐中灰白色的香灰，腦海中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串聯起來，形成一個清晰的紋路。

面板上的‘偽’代表著他借原神像殘骸為基，雖然奪取了神像卻沒有神靈本身的位格和神職，因此顯示‘偽’。

原本他是無法蘇醒并且掌控神像空間的。但是老婦點香供奉他，并且神像吸納那根香，天地便默認他成為這個神像的主人。

這種情況被徐客命名為演神，通過演繹神靈，履行祂的神職，而后成為祂。

那老婦的一根香不僅救了他，更為他指明方向。

如此，徐客看向老婦的眼神也柔和不少。

破廟內的老婦似乎有所感應，她扭頭望向神像。

神像空間的徐客也被她嚇了一跳，等她重新低下頭后，徐客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卻不敢再盯著老婦了。

……

“盯著我干嘛？”老婦柔聲問道。

撫摸著孩子的腦袋，老婦彎下腰，與他平視。

“木婆婆，我餓了！”

小孩的聲音清脆又充滿童真，軟糯糯的惹人疼愛。

老婦苦著臉，她抬頭望向門外，此時大雨滂沱，天空也隨之暗淡下來，根本不是能停下的模樣。

“小祖宗乖啊，等雨停了，木婆婆帶你去找好吃的好不好啊！”

“那好吧！”

就在一老一幼交談之際，破廟另一邊的人群中有人按耐不住了。

“大哥，你給句痛快話，行不行！”

之前那男人再一次舊事重提，只不過這次并非他一個人，其身后還跟著好幾個人。

“老大，我們并非逼迫于你，只是弟兄們久不食肉，嘴里早淡出鳥了。

如今看到一個合適的獵物，大哥要是還阻攔，我等也……”

“有什么？”

“王老二你他娘的再說一句！”

那人還沒有開口，周圍人就先站起來了。

“咋滴，還不讓勞資說了……”

“夠了！”為首的男人開口。

他知道已經不能再攔著了，要不然這人心就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去吧！手腳利索點。”

“多謝大哥！”

“多謝大哥！”

……

另一邊的老婦仿佛還不知道危險到來，還抱著孩子，一臉慈愛的哄著他。

“木婆婆，那些人壞，我餓了！”

小孩拉開肚兜，指著肚子委屈道。

“那木婆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老婦臉上依舊和藹。

……

“老太婆，爺爺給你點好吃的要不要啊！”滿臉橫肉的男人手持鋼刀，如同鐵塔般立于他們面前。

“洪哥，和這老太婆說什么，直接一刀了結不就好了，雖然肉老了，但是多燉這湯的味道更鮮美啊！”

“哈哈哈，還是猴子會做菜啊！”

后面幾人看著佇立不動的洪哥，有些不解的上前推了推，而那鐵塔般的漢子就水靈靈的迎面倒了下去。

嘭……

這一聲倒塌，仿佛化為一只鐵手扼住了眾人嬉鬧的脖頸，破廟頓時陷入幾秒的寂靜。

隨后便是暴怒！

不過沒有等他們暴怒，一根木鋤便在眾人眼眸中越來越清晰，直至占滿整個腦袋。

嘭嘭嘭……

“前輩……”

為首的男人剛要站起來，還想挽回一下形象，不過婦人卻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一鋤頭下去眾人的腦袋如同田地里的雜草一樣，紛紛人頭落地。

老婦臉上神色依舊，甚至一臉慈愛的將眾人的尸體抬到徐客神像面前。

隨后，老婦將那群人的干糧遞給孩童，自己則來到神像跟前。

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尊神容稟，老奴并非有意玷污尊神法域，只因匪徒兇旱老奴年老體弱，柔弱不能自理，便出手重了幾分……”

神像空間的徐客聽著嘴角開始抽搐，你幾鋤將人腦袋干暴叫柔弱，那他們這群一身橫肉的壯男是不是該叫生活不能自理啊！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尊神！”老婦一臉惶恐的跪下來。

“木婆婆，神靈并沒有生氣，而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已。”

孩童啃著干糧，一臉童真的解釋。

而他這一句話直接干懵一人一鬼。

神廟中的徐客甚至已經想著逃跑的計劃了，開始收拾東西跑路了。

“木婆婆，尊神好像很怕我們！！”

這話一出，徐客反而恢復冷靜，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孩子，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到什么。

而一旁的老婦卻嚇的渾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將他拽過來，讓其跪下來，孩子也順從的跪下來。

“尊神勿怪，小兒胡言，尊神勿怪！”

“你好像能察覺到我的存在，而你旁邊那個孩子甚至能感知我的情緒！”

一聲淡漠的聲音從二人頭上傳來。

孩童剛想抬頭便被老婦壓下去。

至于為什么徐客會出來見他們，因為躲不掉，從老婦剛進來便注意到神像，要知道即便他不是真正的神靈，但是神像也并非普通人能察覺到的。

外加這孩子感知的能力，既然避無可避不如干脆利落的走出來。

“尊神……”

“不必稱我為神，你抬起頭來吧，我不過一只游蕩天地間的孤魂罷了！”

說著一股柔和的力道扶起二人。

不過老婦依舊不敢抬頭看，一直低著頭。

不過一旁的孩童可就大膽多了。

“婆婆，尊神好好看，比寨子里的神還要好看，還有威武！”

小孩稚嫩且充滿童真的聲音逗得徐客莞爾一笑。

輕笑聲也沖散了緊迫的氛圍。

老婦也緩緩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