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敲打
- 紅樓:林家嗣子
- 山下有酒
- 2277字
- 2024-08-14 06:00:00
“你說他在王府門口自己掏銀子賄賂的那長史?”賈母忽然想起,剛剛沉浸在大悲大喜之中,差點兒漏了這些細節。
“云哥兒用錦囊裝著,誰也不知是什么,若不是錢財,但能打動王府長史,怕也不是尋常物件。”
“鳳丫頭,明兒一早便在賬簿里撥五千兩,讓璉二那小子給云哥兒送去,萬萬不要讓人家看了笑話。”語罷,還不忘囑托一句,“你且讓璉二知道,這事是我交代他做的,若是敢暗中克扣,在云哥兒面前讓人笑話了,仔細他的皮!”
“老祖宗,我一定仔細交代他,您便放心吧,我家二爺心中是知道輕重的。”
黛玉聽王子騰這樣的大人物都夸贊自己這位嗣兄,又聽聞有個王爺對他也很欣賞,也是由衷替他開心。
賈母點了點頭,恰逢賈政安撫過府中奴才,剛從門外進來。
“珍哥兒同他媳婦離開了?”
賈母沒好氣兒道:“就他們東府,從老的到小的,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物。一個個整日里不是吵吵著什么煉丹飛升便是想著玩弄女子,還留他們做什么。那尤氏也是個糊不上墻的爛泥巴,身為東府的當家奶奶卻又畏畏縮縮,也不知道規勸著點兒。
眼下若是真的東府被抄了家,那也未嘗不可,總比哪天惹了更大的禍事連累了西府,那才要了命呢。”
賈政點了點頭,目光移到賈母身旁的寶玉身上,又看了看堂下依偎在妾室趙姨娘身旁的賈環,只能無奈嘆氣。
賈母注意到賈政的目光,又想到了王子騰剛剛說的話,動了心思。
用著商量的口吻與賈政道:“你說,若是讓寶玉不再去那家塾了,跟著云哥兒一塊兒讀書便是。”
“那怎么成,這小畜生若是跟在云哥兒身側,怕不是會影響云哥兒讀書,累及前程。”
“你這說的是什么狗屁混賬話,云哥兒是天縱之才,可寶玉又差哪兒了?”聽到他這樣貶低自己的寶貝兒,賈母自然是不愿意的,又斥道,“寶玉天資聰穎,只要肯學,用不了多久自能學有所成。他可不似你這般愚笨。”
在小輩們面前被自己老娘呵斥,賈政頓覺面子上過不去,只好苦笑道:“我明日帶著寶玉去問問,若是人家不樂意,咱可萬萬不要去打擾。”
對于此舉他心中也是心動,那執教家塾的代儒公,與自己父親是同一個輩分,可他讀了一輩子書,又讀出了什么名堂?反倒不如讓寶玉跟著那林景云一同讀書,若有不懂之處,云哥兒必然能有更獨到的見解。
王子騰見話題逐漸偏遠,想來再留下也沒有什么可做的,輕咳一聲打斷兩人交談:“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沒有其他什么事,那我便先回府了。”
除卻賈母,其余眾人自然起身相送,剩下也無需再提。
……
反倒是林景云屋中,晴雯從西耳房回來,見他仍坐在原處不動,心中有些惴惴,上前討好著問道:“公子,您今兒可還練那什么功嗎?”
“太晚了,不練了。”
“哦,那我給您去熏香。”
“嗯。”林景云抿了口已經涼了的茶,面上并無悲喜,清清冷冷地回了一句。
“您看,這茶水已經涼了,我再為您去沏一壺。”
“無妨。”
晴雯動作一僵,知道自己準兒是惹了爺生氣了,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去了東耳房。
到那熏籠旁,將一應用具準備妥當,將熏籠中準備好的木炭點燃,放上陶瓷做的隔火片,又特意選了沉香香料置于其上。剛一回頭,卻發現林景云靜靜站在隔間門口瞧著她的動作。
“公子,您過來啦,那什么我還沒有將您第二日要穿的衣裳掛上去呢,您先坐。”晴雯無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又抿了抿唇,有些慌亂地將手中的活兒忙完。
“好了好了,公子您歇息吧。”她面上掛著笑,搓了搓手,“您瞧,我怕您今兒奔波勞累,專門點了沉香,想著讓您能好好放松一下心神……”
“嗯。”林景云打斷她的話,依舊是面色平靜。
晴雯面上終于有些慌了,如同一只淋了雨的狗兒,慌亂又可憐:“公子,您怎么了,莫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您不要惱我……”
“天不早了,快先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今兒也不用你伺候更衣,我自己個兒來吧。”林景云眉頭皺起,語氣加重了一些,再次打斷她的話。
晴雯噤如寒蟬,面色灰敗,眸子中蓄滿淚水,張了張嘴又不敢說話,只好點了點頭,躡著手腳走向外側的隔間。
林景云深吸口氣,心中默念著道家清心咒。
今兒對他的沖擊還是很大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些基本的生理需求,對于男女之事雖然一直克制,但不代表他沒有。
前有自薦枕席的秦可卿,后有梨花帶雨的晴雯,無一不是天姿國色。他心中升起憐憫的同時,也有一種將她們狠狠摧殘的暴虐心理。
算了算了,今兒只是想治治晴雯那有些尖酸刻薄不知敬畏的性子,讓她自己反思一晚,不能多想,睡覺睡覺。
說是睡覺,可人一旦有了雜七雜八的念想,又怎么可能會這么快睡著呢,他也知道,哪怕點了沉香,自己大抵也是要失眠的。
夜半,林景云正迷迷糊糊間,只覺得絲衾忽然被掀開,他猛地驚醒,還不待有所動作,便感覺到一具嬌軀貼了上來,宛如八爪魚一般緊緊將她抱住。
“公子……”
“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快從我身上下來。”
“我不要。”晴雯聲音哽咽,“公子你莫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不要將我趕走好不好,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您講與我聽,我保準兒能改。”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
“公子您在說什么?”她抽了抽瓊鼻,有些聽不懂林景云在念叨什么。
眼下他只穿著輕薄的棉質中衣,又怎么能隔絕五感?晴雯雖然還小,可畢竟是個女孩子,眼下被她從側面緊緊地抱著,她那胸前的鼓鼓囊囊緊緊地貼著他的胳膊。身上皂角的清香與未擦凈的脂粉香氣裹挾體溫纏了上來,讓他本就頗不寧靜的心湖又起波瀾。林景云努力放松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可似乎沒用。
晴雯只覺得他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起初頗為不解,可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想著原在賈母院中時,常常有一些三四十歲的婦人交談,這個說自家男人喝口水的功夫就不行了,那個說她家的那個力大如牛,似能打樁。
晴雯也好奇地問過,那些婦人調笑般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眼下公子,正處于她們說的狀態吧?
她面上梨花帶雨,卻并不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