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堡議事廳內,聚集了八九十人,一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是李家老祖居中而坐,兩旁邊也坐著二三十人,其余人員都是垂手侍立。
李家老祖道:“法寶交流會情況如何?”一中眉清目秀的年男子道:“啟稟父親,法寶交流會舉行的十分順利,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都住在迎賓樓。”
“敬我你辦的不錯,這些天你辛苦了。”中年男子道:“不敢,替老祖分憂是我應盡職責。”
老祖點點頭,繼續說道:“必須維持好現場秩序和治安,莫要讓心術不正之人,有機可乘。”一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說道:“啟稟父親,孩兒已經派百余名雇傭兵維持治安了。”
老祖道:“敬臣吶,這些天你也辛苦了。”彪形大漢道:“不辛苦不辛苦。”老祖道:“各位還有別的事情嗎?”
眾人道:“沒有了。”
“好吧,那老夫就回去休息了。”
眾人道:“恭送老祖!”
李家老祖轉過屏風,回內宅休息去了,眾人也紛紛散去。彪形大漢對眉清目秀的中年人道:“大哥,我看父親憂心忡忡的樣子,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啊?”
李家堡中央廣場上這幾天來參加交流會的修士又增加了二三百人,盛況空前,迎賓樓已經住滿了,床位緊缺。
葉天和郝姍姍看著廣場中央挨挨擠擠的修士們,郝姍姍道:“師弟,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葉天道:“但愿師姐不好的預感是多余的。”
葉天在李家堡這幾日還真淘到了一件中階法器靈光盾,可以抵御劍光、法寶的攻擊,花費了二百塊靈石。葉天正和郝姍姍觀看地攤上的法寶,又搖搖頭,往前面走去。
“道友請留步!”
葉天回頭一看,見一個女修士打扮的十分妖艷,年紀三十來歲,此女身材火辣,容貌著實一般,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媚態,舉止風騷、矯揉造作。
葉天道:“這位道友,有何貴干?”
女子道:“在下許媚娘,想和小兄弟交個朋友,不知道意下如何?”說著這女子便用光華細膩的手指,在葉天臉上一滑,:“喲,小兄弟真是英俊呢”。
葉天身子一震,目光呆滯,許媚娘道:“小公子跟奴家來吧,保你欲仙欲死!”葉天如一具傀儡一般,邁步就要跟她走,被郝姍姍一把按住。
郝姍姍故意啞著嗓子道:“姑娘,我孫子才十六歲年紀小,你不能對我孫子下手啊,這也太不挑食了,他還是個處男呢。”許媚娘一驚,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老太婆彎腰駝背,許媚娘尷尬一笑:“晚輩說笑而已,老奶奶不要見怪。”
等許媚娘走遠了,郝姍姍啐了一口唾沫道:“呸,臭不要臉的騷狐貍精!勾引我師弟來了!”葉天過了片刻才清醒過來,問郝姍姍道:“師姐,我這是怎么了,大腦一片空白?”郝姍姍道:“剛才那個風騷女人是筑基中期,狐媚之術十分厲害,師弟修為不如他高,險些著了道兒。”
葉天聞聽此言,一陣后怕,雖然自己已經沒有了童貞,但也不想淪為女子的傀儡玩物。
那許媚娘停留在街角處一個地攤前,假裝看法寶,挑揀了一通,順便搔首弄姿、做出來許多媚態。攤主是一個中年漢子五十多歲,色瞇瞇的盯著許媚娘。許媚娘拋了一個媚眼,那中年漢子就變得如癡如醉,失去了神智。
許媚娘道:“好哥哥,隨我來吧!”那中年漢子目光呆滯,如癡漢一般,乖乖的跟許媚娘走到一個密林之中,到了林子深處,中年漢子浴火焚身抱住許媚娘又親又啃。突然中年漢子身體一震,胸膛被插進去一把匕首,血流如注,漢子立即斃命當場。
許媚娘掏出中年漢子心肝脾肺腎,大口咀嚼起來,真的是香噴噴啊,許媚娘伸了伸懶腰,鼻孔里噴出一口黑氣,往中年漢子身上一卷,血肉已經被剝離干凈只剩下來一堆森森白骨。
她又晃動著豐滿的臀部,去中央廣場獵殺男人去了,樹林子里一塊大石頭后面,兩雙眼睛把整個過程都瀏覽了,給葉天看的渾身冰涼,郝姍姍道:“這個娘們兒修煉的是黑陽宗的妖術邪法,狐媚之術,專門挑男修士下手。”
莫非黑陽宗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李家堡乃至落滄州!郝姍姍不敢再想下去了,這個妖婦許媚娘的來歷大有問題。
中年儒生道:“老祖最近是有點反常行為,不過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氣,他不想說的事情,誰也別想得知內情。”彪形大漢道:“咱們家老祖什么都好,就是肚子里秘密太多,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都不肯告知。”
眉清目秀的儒生道:“再看看情況吧,過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套出來實情。”彪形大漢無奈的搖了搖頭,中年儒生出了大廳,回自己住處去了。
李家堡密室之中,李家老祖坐在一張石桌子上,對面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修士,這修士耳戴金環扎著辮子,一雙三角眼,眼底下是黑眼圈,鼻梁骨烏青,一看就是酒色之徒,此人就是黑陽宗的少主盛世陽,筑基后期修為,旁邊還站著兩個筑基初期的黑陽宗弟子。
老祖道:“少主來李家堡見老夫有何貴干?”盛世陽道:“本公子聽說閣下有一孫女美貌非凡,在下想與之結為道侶,不知道尊意若何?”
老祖道:“給老夫三天時間考慮考慮。”這位黑陽宗少主臉上露出來古怪的笑容:“好,就三天。”
等黑陽宗少主離開后,老祖立即召集家族核心成員,來到議事廳商議事情,大廳上聚集了八九十人,大部分是李家姻親、心腹之人。
老祖道:“大家眾所周知,李家堡和黑陽宗頗有淵源,老夫的一半功法和丹藥就是從黑陽宗那里所得到的,現在黑陽宗提親了要娶老夫的孫女,兩家達成聯盟,不知道各位怎么看?”
話音剛落,一個走出人群,沖四面八方的人拱了拱手,說道:“和他們達成聯盟,我們有什么好處呢?”老祖定睛一看,說話之人是自己的堂弟李達成,筑基中期修士,今年一百四十歲了,在李家堡的地位僅次于李家老祖。
“黑陽宗出手非常大方,只要雙方聯姻成功,李家堡歸順黑陽宗,會在我們家族內選出來一人擔任黑陽宗副門主,他們的獨門功法也會教給我們一些。”李家老祖說道。
一中年儒士挺身而出,朗聲道:“我不同意這門親事!”眾人都大吃一驚,向說話之人看去,原來是老祖的長子李敬我。老祖臉色一變,沉聲道:“這里沒有呢說話的份,還不退下!”
李敬我厲聲道:“我的女兒不同意,我這個當爹的也不同意,這門婚事還有什么好說的!”老祖臉色鐵青道:“逆子,來人吶,給老夫把他亂棍打出!”
話音剛落,十幾名彪形大漢各自拿著棍棒,沖李敬我面前一晃:“少主,老祖吩咐了,我們做下人的不敢不聽啊,您最好自己走出去吧。”
李敬我一甩袖子,出了議事廳。
東跨院一個婦人面如死灰的坐在門檻子上面,看著水缸里的金魚,呆呆的出神,里屋穿出來女子哭泣的聲音,徹抽抽搭搭
婦人忽然面露狠厲之色,罵道:“這個窩囊廢見天兒就只知道讀書,唯唯諾諾,人家都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一個屁都不敢放。”
突然角門“吱呀”一聲開了,她以為是那個廢物回來了,抬頭一看卻是一彪形大漢和半截黑塔相似,頭如麥斗、眼似杠鈴,面似黑鍋底,黑中套亮、亮中套明,鋼針似的胡須扎里扎煞,滿臉橫肉。
“嫂子,我來了!”
婦人冷聲道:“你來做什么?”
彪形大漢道:“我是你二弟敬臣吶,大哥不解風情,就知道整天讀書寫字,冷落了大嫂,我怕嫂子寂寞,特來陪伴。”
婦人道:“就是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用不著你來陪。”彪形大漢道:“嫂子你這就錯了,粗柳簸箕細柳斗,世上誰見男兒丑”,我雖然模樣粗笨一些,可床上功夫厲害非常,保你欲仙欲死。”
婦人聞聽此言勃然大怒,掄起巴掌給了彪形大漢一記耳光,大漢先是愣住了,隨即一陣狂笑,摸了摸把婦人打過的臉蛋子,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嘿嘿,嫂子的纖纖玉手果然還帶著一絲香甜的氣息,打的好,我越來越喜歡了。”彪形大漢諂笑著,口水直流。
說著彪形大漢,就要摸婦人的芊芊玉手,被婦人一把推開,罵道:“臟東西,給我滾!”彪形大漢道:“嫂子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大哥那個廢物至今是一個煉氣期,怎么能和我筑基初期相比,您跟了我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彪形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李敬我腳步踉蹌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婦人臉上立即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隨后臉色又暗淡下來。
彪形大漢李敬臣道:“窩囊廢回來了。”李敬臣直奔嫂子,伸手就往婦人胸脯上抓去,不料他腳脖子突然被人抓住,被重重摔在地上。
李敬臣大吃一驚,簡直驚掉了下巴,摔他一個跟頭的正是那個廢物大哥李敬我。
“你不是煉氣期,也是……筑基初期!”彪形大漢道。
中年儒生笑道:“錯了,我是筑基中期,你的修為看似筑基初期,其實很不牢固,用歪門邪道得到的功力,到底不會持久。”
婦人蜷縮在屋內,和女兒抱成一團。中年儒生道:“今天你非死不可。”彪形大漢道:“你未必能完全殺死我!”
中年儒生輕飄飄的一拳,直擊彪形大漢的胸脯,彪形大漢一陣冷笑:“這就是筑基中期,拳頭跟個娘們似的。”彪形大漢與此同時也遞出一拳,兩道拳罡對撞在一起,院里的魚缸瞬間炸裂,玻璃碎了一地。
彪形大漢道:“你讀書到底也沒有什么名堂出來,唯唯諾諾、窩窩囊囊。”中年儒生道:“我讀的是人情世故、忍辱負重,更讀大義炳然、也讀典籍經文。”
彪形大漢被震飛出去一丈多遠,嘴角淌血,敬臣道:“老祖不會饒了你的!”說罷,他一拳砸向中年儒生。儒生又是輕飄飄的一拳揮出,彪形大漢直接左臂被中年儒生的拳罡炸碎,血流如注。
彪形大漢的額頭已經滲出汗水,左臂已經廢了,鉆心的疼痛讓他不能自已,他惡狠狠道:“你殺了我,老祖不會放過你的!”中年儒生的拳頭又到了,還沒有擦到彪形大漢的衣角,大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了,大叫一聲,死于非命。
此時的中年儒生七竅流血,身子搖晃著走到屋內,看了一眼婦人,滿是豁達的說道:“我沒有對不起你……”說罷,中年儒生緩緩倒了下去。
婦人道:“你不過一個煉氣期,強行替升修為,肉體終究扛不住的。”中年儒生一笑:“如果不是這樣,怎么能在氣勢上把二弟唬住,以為我真的深藏不露,比他厲害太多……”中年儒生劇烈咳嗽起來,氣息已經十分微弱。
一個少女奔來,撲倒在中年儒生懷里,抽泣道:“爹……是我……錯怪了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中年儒生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爹……不走……先睡一下……實在太累了……太累了……”
說罷,中年儒生永遠的閉上了眼睛,絕氣身亡。三年前,當中年儒生發現老祖從四面八方抓來的女子不計其數,更痛心的是自己老婆也被老祖玷污了,強行收為鼎爐,如今女兒又要被這個老畜生出賣給黑陽宗,徹底激怒了這位讀書人,徹底觸碰了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