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層，朱雀門外的漢白玉臺階上還凝著夜露。陳長安立在城樓之上，俯視著宮墻外蜷縮在寒風中的人群。昨夜斬了李崇義的血跡已被沖刷干凈，但空氣中仍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陛下，五更鼓響過三遍了。”陸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飛魚服上的金線在曦光中微微發亮。陳長安摩挲著袖中那卷從系統兌換的《天工開物》，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沉悶的鼓聲。

咚——咚——咚——

承天門外的登聞鼓震顫著，鼓槌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人心尖上。布衣青年撞開羽林衛的阻攔，額頭在臺階上磕出深可見骨的血痕：“江州流民周子安，狀告巡撫李兆年強征人牲祭河神！”

陳長安瞳孔驟縮。系統光幕在眼前展開：【觸發緊急任務：斬首祭河案主謀（限時一炷香）】。他瞥見李庸的侄子——新任羽林衛中郎將李崇禮，正悄悄將手搭在腰間刀柄上。

“帶人上殿！”年輕帝王的聲音響徹城樓，驚起一群寒鴉。

紫宸殿內，李兆年蟒袍上的仙鶴補子隨著他下跪的動作簌簌發抖：“陛下明鑒，江州大旱實乃河神震怒，獻祭童女實屬無奈之舉啊！”他袖中滑落一卷染血的黃帛，“這是昨夜河神廟顯靈的天書......”

陳長安突然輕笑出聲。他緩步走下丹陛，玄色龍靴碾過那卷“天書”，靴底沾著的朱砂在青磚上拖出血色痕跡：“李巡撫可知，河神廟的梁木用的是南洋沉香？三日前工部奏報，說你挪用十萬兩治河銀購得此木——”他猛地揪住李兆年的發髻，將人拖到殿外漢白玉欄桿前，“不如讓河神親自告訴你，他究竟要不要童女？”

文武百官驚呼聲中，年輕帝王單手將封疆大吏懸在九丈高的城樓外。李兆年懷中突然掉出一串翡翠念珠，每顆珠子都刻著細如蚊足的梵文——正是李庸常年盤玩的那串。

“看來河神更想要李家人的命?！标愰L安松手的剎那，陸炳的繡春刀已斬斷李崇禮偷襲的弩箭。李兆年的慘叫聲在半空戛然而止，血花在登聞鼓上濺出猙獰的圖騰。

【任務完成！獎勵：戚繼光（附帶三千戚家軍）、高爐煉鋼法（圖紙）】

當夜，養心殿地窖。陳長安撫摸著系統空間取出的顯微鏡，將李兆年府中搜出的“河神水”滴在玻片上。幽藍的熒光中，密密麻麻的鉤蟲卵正在蠕動。

“傳張仲景?！彼麑Π堤幏愿?。白衣老者從《傷寒雜病論》中飄然而出，虛影手指點在顯微鏡上：“此蟲畏苦楝，輔以青蒿汁......”

三更時分，一隊錦衣衛踹開京城最大的藥鋪。陸炳拎著瑟瑟發抖的掌柜衣領，藥柜最底層的暗格里，三百包苦楝子正散發著與“河神水”相同的腥氣。

次日拂曉，二十口水泥澆筑的深井在江州境內破土。頭戴藤盔的戚家軍押著戴枷的河工，將摻了青霉素的苦楝汁倒入暗渠。當第一具童女尸骨從祭壇下挖出時，居庸關外的烽火臺驟然亮起猩紅狼煙。

陳長安站在新鑄的千里鏡前，看著關外草原上金帳汗國的鷹旗，指尖劃過系統面板上剛剛解鎖的【洪武大將軍炮】。鏡片反光中，岳飛的虛影正在武廟牌位前漸漸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