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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匪斗班頭

某處草棚里傳出哭哭啼啼的女人聲。

馬沛在一旁小聲安撫。

“我讓老二、老三保護(hù)你去縣城,等處理完寨子里的雜事我也過去陪你。”

女人一頭倒在馬沛懷里,兩條藕臂如若無骨般纏繞在對方脖子上,嫵媚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怨。

“不要啊馬郎,妾不想離開你”

女人原本也是良家子,奈何被水匪所掠。

馬沛見其模樣出眾又會伺候人,便將其留在身邊,時間久了便也有了些許感情。

寨子里的水匪們見了都稱呼其一聲“嫂子”。

馬沛連忙摟住對方的腰肢,臉上擠出不舍:“此地實(shí)在是不能久待,你這次帶著咱家所有的財(cái)產(chǎn)先走,然后咱們徹底告別水匪生活去城里好好過日子。”

聽到財(cái)產(chǎn)兩個字,女人眼中一亮。

“那……你可要早點(diǎn)來尋我,妾等您來了再繼續(xù)伺候您……”

馬沛哈哈一笑抱起女人走向床榻。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人糾纏著倒在了床上,很快便傳出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一番云雨過后,似是不堪耕耘的女人沉沉睡去,馬沛卻穿好衣服小心翼翼推門而出。

但馬沛剛離開不久,床上女人的雙眼卻睜開了一條縫,確定屋里沒人后穿好衣服從另一邊離開了房間。

馬沛繞過寨子漆黑的過道,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在地上一番摸索后打開一扇暗門。

點(diǎn)燃手里的火折子,馬沛低頭鉆進(jìn)了地道。

隨著墻上的火把被點(diǎn)燃,整個地道頓時明亮起來。

倒不是那火把火力充足,而是不大的暗室里竟然堆滿了金銀珠寶。

單單只是金銀便有足足兩大箱,寶石、美玉、珊瑚更是放的到處都是,就連刀疤臉帶來的八把強(qiáng)弩都被掛在了墻上。

黑水凼過往的商隊(duì)、旅人不少,水匪盤踞了這么多年,掠奪的值錢物件大部分都在這里。

至于倉庫里面那幾個箱子,只是表面鋪了薄薄一層碎銀,下面全都是石塊。

貪婪的清點(diǎn)了一番財(cái)物數(shù)量,馬沛取出鏟子鉆進(jìn)了一旁的暗道里。

黑水寨建造在一塊不大的小島上,小島四周都是黑水凼的湖水。

這條暗道他已經(jīng)挖了大半年,只差幾尺就能挖通。

而暗道的另一頭,只需準(zhǔn)備一艘小船便能帶著幾大箱金銀珠寶逃之夭夭。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馬沛才擦著額頭上的熱汗退出了地道,天干物燥地道里更是悶熱難耐,小心翼翼關(guān)上暗門恢復(fù)如初。

確定沒有問題后才松了口氣。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只等明天天亮,老二老三帶著自認(rèn)為的財(cái)寶離開,他便能帶著萬貫家財(cái)遠(yuǎn)遁他鄉(xiāng),改頭換面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他早就知道水匪干不長久,就算有“河神”相助早晚也要出事。

所以從當(dāng)上黑水凼水匪那天起,他就在為后路做準(zhǔn)備。

這次官府的人找上門來便是預(yù)兆,要不了多久朝廷就會對黑水凼下手。

不管是嫂子還是倉庫里的金銀,都是他計(jì)劃的一部分。

一個女人又如何能夠牽制住浪人的心?

可就在這時,一道勁風(fēng)從后背劈來。

馬沛想都沒想一個驢打滾避開了劈頭蓋臉的一刀。

借助手中微弱的火光,看清身后站著一個兩米來高的刀疤臉漢子。

“你是那些黑皮狗的頭兒!”

“江州縣縣衙,皂班班頭兒蔡偉,奉命捉拿黑水凼水匪頭目馬沛歸案。”蔡偉拔出劈入地里的長刀:“識相的丟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休怪爺爺我手里的長刀劈了腦袋,管殺不管埋!”

刀疤臉上露出一抹子獰笑,看起來倒是比馬沛更像幾分水匪。

官府衙役三班皆招募自民間市井,能在這里面混的沒一個是良家子。

更何況刀疤臉這種班頭兒,手底下管著百來號人,沒點(diǎn)煞氣可鎮(zhèn)不住這么多手下。

“想要老子的腦袋?你大可以自己過來試試!”

說完,馬沛左右手分別拔出腰間的兩把彎刀。

蔡偉雙目一凝,長刀在脖子上盤了一圈,喝道:“那賊好膽!看刀!”

火折子掉落在地,最后一抹豆大火光消散。

黑暗之中。

馬沛不退反進(jìn),兩把彎刀在手中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

一連串的鑌鐵相撞聲響起。

蔡偉的刀法大開大合、勢大力沉。

馬沛的雙刀角度刁鉆、招招致命。

一時竟是斗的不分伯仲。

空中不時迸發(fā)出道道火星映亮二人殺氣騰騰的面容。

……

啪嘰。

圓滾滾的人頭被甩在地上,滾了幾圈露出水匪馬沛死不瞑目的的面容。

蔡偉丟開手中的斷刀平躺在地渾身浴血,呼吸聲就像風(fēng)箱般喘個不停。

“蔡班頭兒好刀法。”

一身輕松的白嫻從暗處走出,打開馬沛的地道:“好家伙,這是掠奪了多少商隊(duì)才能湊出這么些金銀,你們的弩也在里面……”

蔡偉翻了個白眼。

“姑……姑娘藏在暗……暗處也不知幫一把,害的某家險(xiǎn)些著了道。”

要不是馬沛在床上盤腸大戰(zhàn)三百回合在先,挖地道一個時辰在后,消耗了大量精力,對拼時后勁不足。

現(xiàn)在被砍下頭的該是自己才對。

“俗話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殺人我不行,殺妖你不行。”白嫻也不嘴硬,繼續(xù)道:“水匪頭子交給你,那河妖便交給我,若何?”

蔡偉呼吸一頓坐起身來,一雙虎目在黑暗中閃爍微光。

“姑娘此話可當(dāng)真?若真能除了那河妖,解了黑水凼的匪災(zāi),黑水凼方圓百里的百姓都會對您感恩敬德!”

白嫻摸了摸長矛的矛頭。

“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剛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牟虃テ鹕磬嵵乇溃骸斑€請姑娘斬妖除魔!”

……

當(dāng)太陽升起,陽光撒向霧氣繚繞的黑水凼。

被抓的官差們被綁著手腳跪在黑水邊,這些朝廷的黑皮狗將會是獻(xiàn)祭給河神的祭品。

但直到烈日當(dāng)空,寨子里三位當(dāng)家的卻沒有一人現(xiàn)身。

有人等不下去返回寨子敲響房門,卻發(fā)現(xiàn)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倉庫中幾個大箱子和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大嫂。

就在所有水匪如同無頭蒼蠅到處亂竄時。

遠(yuǎn)處水面有一艘木舟靠岸。

自上面跳下兩男一女,正是失蹤的二、三兩位當(dāng)家,還有大嫂。

大嫂怎么會和兩個小叔子夜不歸宿,大清早同乘一舟歸來?

所有水匪的神情都怪異起來。

但兩位當(dāng)家的卻沒有功夫理會手下人的想法。

他們二人天不見亮便帶著被折騰了大半宿的嫂子和金銀離開。

但給大哥提前探路是假,想要攜款潛逃是真。

剛到河岸,兩位當(dāng)家就為了美艷大嫂和金銀分配問題大打出手,雙方都想多分一杯羹。

欲見生死之刻卻不小心撞翻了裝著金銀的木箱,嘰里咕嚕滾出大半箱石塊。

兩個當(dāng)家的也不是蠢人,見此情形,又一想昨日馬沛說的話頓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中計(jì)了,急忙又上船劃了回來。

到了岸上抓住一個水匪一問,大當(dāng)家的果然也失蹤了。

咒罵了一句狗糧養(yǎng)的東西,便命令手下們分頭搜尋。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有水匪匯報(bào)。

“找……找到大當(dāng)家的了!”

“在哪兒?”

“死在了一處院子里,院中還有一個地道,里面裝著……裝著……”

見手下半天說不清,兩位當(dāng)家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威逼道。

“里面裝著什么?”

“裝著滿箱子的金銀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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