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趙家班
- 黑神話:從黑風山開始西游
- 被驚呆的橘子
- 2398字
- 2024-09-25 23:24:28
張鎮守倒是處變不驚,只開口朝車夫問道:“劉忠,是何人在這街上喧嘩?”
莊暄這才覺得自己這舉止有些不夠沉穩,于是端坐回來。
車夫劉忠立即扯住韁繩放緩速度,朝車中大聲應道:“回大人,我看搭了臺子,又有些動物,應是來了耍把戲的。”
張鎮守便看向莊暄:“青山鎮地處偏僻,一年到頭也見不得幾張生面孔來,在下倒也想去過個眼癮,道長可愿同去?”
客隨主便,莊暄欣然點頭同意下來:“貧道一路行來少經人世,多過山川河澤,也正好瞧個熱鬧。”
劉忠生得憨厚老實模樣,但心思卻是活絡的,幾下便將馬車趕至人群后頭。
這條直通南北的正街并不多么寬闊,劉忠請張鎮守和莊暄下了車,然后驅趕馬兒去一旁候命去了。
莊暄這才注意到這伙耍把戲的也有一輛馬車停在一旁,雖然也是兩匹馬,但車身比張鎮守的要大出一倍,車身罩著厚實黑布,顯然家當不少。
圍在戲臺前的老少婦孺皆有,此時已圍住有五六十人。
“那長角的是什么山獸?竟如此之大...”
“不曉得,看著嚇人得很,這幫人膽子也是真大!”
“咦!見過鎮守大人,上仙!”
見是張鎮守和莊暄來了,人群立馬主動讓開一條通路來。
“這就是那位上仙?好生年輕...”
“噓!你以為是你我這樣的泥腿子?上仙能長生不老你可曉得?”
這倒是凡人過于神化修士之能了,天上神仙尚且還要吃蟠桃服仙丹來增壽,普通修士怎敢說一個長生不老?
此時莊暄也到了那戲臺底下,這臨時以木板拼接搭建出來的戲臺只有三尺來高,臺上共有六人正各行其事忙著布置場景道具。
其中那高瘦老者應該就是帶頭的師傅,其他五個都是青壯男子,最大的也就而立之年,最小的才十五六歲樣子。
莊暄以雙目看去,能見幾人身上都有靈氣纏身,但并不是修士,多半是身上帶著某種法器或是符箓護身。
這倒不稀奇,這種行走四方討生活的江湖人士,在山野中常常碰見妖鬼一類索命,沒點護身寶貝可不敢出來混。
突破化形境后,他這雙眼有了更廣泛的用處,已不止局限于辨識靈藥和模仿神通。
臺上一角擺放著三個大鐵籠子,其中分別關著猴子老虎犀牛三種動物,沒有丁點妖氣,確為凡獸無疑。
張鎮守顯然沒見過犀牛,摩挲著下巴朝莊暄問道:“真是稀奇,道長可認得此巨獸?”
莊暄一抖拂塵正欲作答,戲臺上一離得近些長臉男子笑嘻嘻應道:“這位看官,此獸名為獨角兕牛,非得是那北俱蘆洲與西牛賀洲才有,我們班主師傅費了好大功夫才抓來。”
“難怪,真是長見識了。”
張鎮守口中嘖嘖稱嘆,又跟莊暄笑說起他從前見過的一些江湖把戲來。
此時那長臉男子已將一桿紅布幡旗插在戲臺前頭一角,旗面只有一個大字:趙。
又有幾個衣著光鮮富家翁從后頭擠進來跟張鎮守及莊暄打招呼,好在莊暄記憶過人,不然還真沒法一下子記住這么多陌生面孔。
幾位地主員外也都對那兕牛好奇,張鎮守便將長臉男子的原話轉述過來,引得幾人口中連稱他見多識廣。
那高瘦老者見人來的差不多了,終于從臺后走上前來。
莊暄見他腳步扎實精神矍鑠,多半是個練家子。
“諸位鄉親父老,感謝來捧我趙家班一個場...”
大概就是要開始表演的開場白,這趙班主看上去衰老,但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完全不像這般年紀該有。
場間熱鬧起來,趙班主朝左右拱手后退下,那年紀最小的徒弟提了那裝著金絲猴的鐵籠上前來表演。
那小猴還真有些靈智,竟能口吐人言,撥算盤吟詩詞都能應對自如,看的人們紛紛拍手叫好。
等金絲猴表演完,戲臺邊緣多出一些瓜果蔬菜,那幾個富戶也不吝嗇,拋了些銅錢上去。
那長臉男子應該是管著盈箱,上前來朝人群謝禮后將打賞收了回去。
接下來登場的依次是老虎跟獨角兕牛,這兩頭軀體巨大的猛獸都被粗壯鐵鏈鎖著脖子,但一出籠仍引得人群惶恐驚叫。
張鎮守倒是冷靜,還能出聲安慰身旁左右:“不過愚獸而已,不敢傷人。”
見那年紀最小的馴獸徒弟將這兩獸呼來喝去,百姓們心中害怕才消退,而后爆發出更大喝彩聲。
但這回就只有富戶們撒下銅錢和少許銀子打賞了,后頭平頭百姓對這種猛獸只圖過過眼癮。
獸戲表演完,便開始了雜耍,莊暄這才有了些興趣。
五個徒弟各有本事,生吞火炭,喉頂尖槍,口中吐火,足行細線,二手跳丸等等,都是練得爐火純青頗具觀賞性。
但張鎮守及幾個富戶顯然見多了這樣常規雜技,言語討論中都不見稀奇樣子,自然也就沒給幾個賞錢,反倒又是鎮上百姓們熱情高漲不住送上瓜果青菜。
等那長臉男子表演完一個頂碗,趙班主親自走上前來謝禮,然后問候最前頭的大戶們。
“趙某見諸位貴客興致不高,看來是對這些雜耍看不上眼?”
身子圓滾滾的胡地主立即嗤笑一聲:“這般的雜技我們見得多了,算不得多稀奇。”
“正是,班主還是拿些真本事出來瞧瞧...”
其他地主員外也紛紛應和他話,顯然是想看點不一樣的新奇把戲。
“班主走南闖北,總該有些不一樣的活計才是。”
“若能叫我一飽眼福,定是重重有賞!”
張鎮守一言未發,只從懷里掏出一枚指頭大金珠子拿在手上把玩。
趙班主本來挺直的腰背忽然彎了一些,臉上溝壑都被捋平:“承蒙貴客抬愛,那小人便獻個丑。”
話罷,他退后兩步站在戲臺正中,手腕一抖便多出一長串繩索。
莊暄立即眉頭一蹙,他看的真切,那繩索并非是趙班主以絕妙手法從身上取出,而是直接憑空變出來的。
難不成這趙班主也是修士?
這未免藏得太深,竟然連自己也看不穿他修為。
但若是修士,哪怕修為再低也不該淪落到這種街頭賣藝掙錢的地步,這又有些奇怪。
莊暄仔細以雙眼觀瞧,只見趙班主將那繩子猛地朝地上一扔,繩子一端立即沒入地面,只剩短短一節拉在他手上。
趙班主用力拉扯幾下,但長長的麻繩另一頭像是被戲臺底下木板卡住拉不動,看的人們一頭霧水。
胡員外身量不高,正好能看清那繩子與臺面緊緊相連沒得縫隙,于是率先大聲叫好起來。
“好個障眼法,那麻繩先前一圈一圈纏起來少說也有兩三丈長,卻是這么一小節!”
他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同時擲出兩塊碎銀子:“還不夠看!”
卻忽然見趙班主朝他露出一個歉意笑容:“這位看官,多有得罪了!”
“嗯?”
胡地主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感覺腳上一緊,仿佛有一雙手正從地下拉他下去。
他口中驚叫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是一股麻繩纏結在他腳踝,正是趙班主手里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