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的身高豈是如此不便之物，體型嬌小的優勢，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因為看起來個子矮，所以很容易獲取別人的信任，正如之前毛老太所說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小孩子不懂這個世界的常識，屬于是比較正常的情況，當蘇落梨問起有關san值的含義，這位店員小姐姐顯然也不排斥她，不介意和她多嘮兩句。

“你知道義肢和磁場頻率的劃分標準吧。”

蘇落梨點了點頭，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義肢，還是人類個體實力，都是用頻率單位進行劃分的，依次是赫階、千階、兆階、吉階、太階。

“每個人都具備一定的磁場，區別只是普通人的磁場比較弱，而一些經過改造的超凡者，他們的磁場比較強。”

“唔姆唔姆。”

這些都是蘇落梨知道的，但她還是耐心地聽著，期待對方繼續往下說。

“因為義肢也帶著強大的磁場，尤其是和神經密切的義肢，這些磁場會反過來作用于人體，擾亂人的思維、判斷和感知，也就說我們所說的噪聲。”

“那san值……”

“至于san值，這只是一種說法，我更喜歡叫它信噪比，即你自身的磁場強度和噪聲磁場的強度的比例，然后取對數，嗨，你可能理解不了對數是什么東西，讓我想想怎么和你說呢。”

蘇落梨假裝害羞地捏了捏鼻子，順勢再拉了一遍帽檐，找了個距離柜臺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面對小姐姐的指導，一直默默點頭。

“總之，你只要知道，義肢會帶來噪聲，噪聲大了san值就會降低，san值越低，就容易引發賽博精神病。”

“通常san值多少算正常，有沒有一個標準？”

“正常來說，60是一個閾值，在此以上，就是正常范圍，低于了60，就有可能影響情緒，低于50就會產生幻覺，低于40就會陷入瘋狂，再往下，就會發生很可怕的情況，太低的話，可能會徹底瘋狂。”

“原來如此。”

話到這里，蘇落梨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不禁陷入沉思。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戰斗過程中，她的san值大概是70左右，假設表世界是虛假的幻象，那么她當時應該是陷入了幻覺沒錯。

原來她70的san值，也會產生幻象嗎？到底是她的眼睛角落數值的顯示有問題，還是說她自己本身有問題？

心中的疑惑太多，她低頭沉聲發問：

“有沒有什么辦法，提高san值？”

“有，可以服用藥物降低噪聲，這就是我們常說的降噪劑，賽博精神病也算是一種富貴病，不過一般來說，我們外城區不會用到這種藥物，而且價格也比較……呃。”

說到這里，店員小姐姐面露尷尬之色，欲言又止間，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蘇落梨。

外城區的人也有安裝義肢的，但基本都只能買得起赫階義肢，這些義肢對于人體的影響很小，幾乎不會產生噪聲。

“大概多少錢。”

“最基本的初級降噪劑，目前市場價600個數據點一瓶。”

“啊？”

蘇落梨驚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手上這2000個數據點，怎么說也夠她用上一段時間，但這降噪劑居然上來就要她三分之一的家當，身上這點錢，只夠她買三瓶。

聽這位店員的意思來說，這還是最低級的降噪劑，更高級的降噪劑，更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但是我們這里不具備那些醫療設備，整個外城區，也就只有5區和1區有。”

“那你們這里，有沒有其他能提高san值的藥劑？”

“除了降噪劑以外，還有抗噪劑，降噪劑是直接提高san值，而抗噪劑顧名思義，就是增強人體抵抗噪聲的藥劑，同樣的義肢穿戴在不同人身上，所產生的噪聲大小也不相同。”

蘇落梨感覺自己應該是對噪聲抗性比較差的那一類，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差，當初闖進她家中的兩位尸體，就嘲笑過她，只是安裝了一雙義眼就患上了賽博精神病。

蘇落梨剛想要詢問這抗噪劑的價格，對方已經搶先一句把她噎了回去。

“初階抗噪劑的前段時間市場價我記得是兩千五一瓶，那東西進價都高得離譜，進回來基本上砸手上了，店里沒進太多，前不久剛賣斷貨，降噪劑情況也差不多，通常我們店里不會進太多。”

“那先來三瓶降噪劑吧。”

小姐姐沒想到蘇落梨手上居然有這么多數據點，能一口氣拿出一千八百數據點的，在這外城區可沒幾個。

她忍不住猜測蘇落梨的身份，印象中區里最有錢的就那么幾家，好像沒聽說哪家有個這么小的男孩，母親還有義肢的，但顧客還在前面等著，她也就沒有多想。

“等下，我去庫房幫你拿。”

說著對方就一路小跑，走進了后面的庫房中，不多時，就拿出了兩個藥盒，上面冒著絲絲白霧，像是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

“哎，可惜只剩兩瓶了。”

“就只有兩瓶？”

“這東西不好保存，所以一次性也不會進太多，前幾天有人來這買了大幾十瓶，我也是在冰柜角落找到的這兩盒，有一盒快過期了，算你一千一吧。”

蘇落梨接過藥盒，觸感冰冷，她檢查完藥盒上的保質期，果真有一盒后天過期，付完賬后，這才小心地退了出去。

回到家后，她先是把快過期的那盒藥包裝打開，里面是一個小瓶子，蓋子上扣著一個透明小杯，有點像是止咳糖漿，瓶子里面裝著青綠色的液體，看了下說明書，她小心地嘬了一口。

味道甜甜的，挺好喝。

一瓶蓋下去，頓覺神清氣爽，視野角落的san值飛快上漲，從47一直漲到了55。

既然60才算是正常值，劑量因人而異，按照說明書上的說法，那就是說還能再喝。

接下來的五分鐘里，她先后喝了6個瓶蓋，一瓶抗噪劑就這樣被她喝完了，數值也漲到了75。

600個數據點，這能買多少小面包啊，就這樣被她霍霍完了，不禁感覺有些肉疼。

隨后，她又拿起充電器，插座接入電源，貼片連接太陽穴，她的眼睛屬于赫階，所以可以使用這個型號的充電器，沒有任何毛病！

滋！

一股猛烈的電流直沖腦門，可憐無知的少女，在陰暗的地下室渾身打顫。

“咿哦哦哦！這這這……怎怎么漏漏漏電啊啊啊！嗝~”

嘴里吐出一口灰撲撲的煙圈，整個人隨即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