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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重點。”

“抱歉馬林，我又沒忍住……”

克里根連忙掰正自己的腦袋，時刻注意自己在翁梅尼雅面前的形象，并繼續說道：

“我發現只要在我靈魂可感知的范圍內，只要有人(怪物)死亡，我的靈魂就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滋補，這可能就是亡靈類怪物的天賦能力。”

“就像獸形怪物更多的是依靠進食，如果只是單純殺戮，它們只會獲得關于狩獵經驗(戰斗能力)這方面的提升。”

“同時當肉體變得強大，也能反哺靈魂。”

“哦，當然也不乏肉體天生強大、但靈魂卻搖擺弱小的家伙，我只是說在通常情況下，肉體變強大也能讓靈魂更加強大。”

“我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見證無數場殺戮中慢慢覺醒更多天賦能力。”

“我聽明白了。”

馬林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充分理解。

不過他還是沒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只是對亡靈類怪物有了更多理解。

這依舊無法解釋為什么自己不能通過進食來獲得提升，只能解釋為什么他無法依靠簡單的殺戮行為變強。

畢竟他不是死而復‘生’的亡靈，看來這和靈魂的屬性有很大關系。

他轉頭看向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僵尸女。

“你也和克里根一樣？”

翁梅尼雅微笑著拿起一根草，沒等被僵尸女拿在手中的嘴賤草開罵，泛著淡淡粉黑色霧氣的食指在它中腰處輕輕一劃……

尖叫草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攔腰切斷。

渺小但緊實、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暗黃色靈魂就被翁梅尼雅直接取出，并在雪白修長的手指尖上，像顆彈力球一樣被隨意把玩。

緊接著她彈出隨身攜帶的煙斗，粉黑色的矢量箭頭→變成搗藥杵子，將只能吱呀吱呀慘叫的尖叫草靈魂敲爛。

隨后翁梅妮將搗碎的靈魂收集至煙斗中，又在里面加了一小撮聞起來就很嗆人的煙草沫。

克里根連忙討好似地用自己的靈魂之火幫僵尸女點煙。

極其微弱的靈魂能量順著煙桿進入體內，雖然翁梅尼雅并不需要呼吸，但她還是像操控四肢一樣操控著肺部，將靈魂連同煙草氣一同吸入肺部。

直到粉黑色靈魂獲得微不足道的滿足感，翁梅妮終于將煙氣呼出，并倒掉煙斗里剩余無法被吸收的煙草殘渣和靈魂殘渣。

還想獲得更多的僵尸女終于緩緩開口：

“僵尸和骷髏可怪不一樣，我們獲得靈魂滋補的方式更文明。”

“也更簡單直接有效率?~”

emm……

的確簡單直接更有效率。

馬林從桌子上拎起馬上就要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靈魂殘渣仔細觀察，并任由其在自己手中快速消散。

如果有臺能給靈魂稱重的電子秤就好了，這樣他就能計算出尖叫草的靈魂可以被亡靈怪物吸收的百分比有多少。

基于對塔利布冒險團的不信任，馬林拿出筆記本寫下自己的困惑：

「各位，既然我是鄂爾多妮母親生下的，為何不能像蜘蛛怪以及其他獸形怪物一樣通過進食獲得提升？」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形態的問題，畢竟我是人形怪物，而它們都是獸形，但剛剛通過與你們的交談來看，這好像和外部形態無關。」

翁梅尼雅和克里根相互對視一眼，馬林從它們眼里(眼眶中)看到一絲糾結。

「？」

「有話直說。」

「這是命令。」

翁梅尼雅默默戴上太陽鏡，克里根則指了指自己耳洞的位置，示意馬林注意。

那塊小指骨還塞在馬林的右耳洞中，方便他隨時和克里根溝通。

此刻就有微弱的聲音傳出：

“......馬林，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的靈魂？”

“或許你見過自己的靈魂長什么樣子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

馬林有一瞬間陷入沉默。

從他獲得克里根的部分能力后，就一直忙碌于各處，還沒時間好好休息和整理一番，自然也沒時間照鏡子。

漏風的小木屋里沒有整面全身鏡，只有貝洛娜隨身攜帶著小鏡子。

馬林想了想，立即吩咐貝洛娜端來一盆干凈的雨水。

當他低頭去看水中倒影，比其他人更大但看起來吹彈可破的黑色靈魂便映于眼中。

亮紅如巖漿般的斑紋纏繞在漆黑無比的不規則靈魂體上，而這不規則的靈魂體上竟然遍布著無數坑坑洼洼和缺口，并有如金屬光澤的腐蝕痕跡和各種補丁。

在這團丑陋的靈魂背部，還有八條蜘蛛腿和八只泛著紅光的邪惡眼睛猙獰地擠在一起，似乎馬上就要伸出靈魂體外！

與馬林見過的所有靈魂都不一樣，他赫然發現自己靈魂與其他靈魂的最大區別不是丑，也不是那些詭異的拼接縫合痕跡，而是完全看不清晰面容。

仿佛有一團渾濁的霧氣籠罩在面容上方，令丑陋靈魂體上本該展露五官的地方，只有模糊不清的輪廓……

“不用執著于靈魂形態，也無需糾結變強的方式和途徑。”翁梅尼雅適時安慰道。

“我和克里根以前都是人類，人類同樣無法通過吞噬靈魂來變強，但他們會通過訓練、開發新能力和合作而變得更加強大。”

“外部形態不重要，靈魂形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你想得到什么。”

“我是誰？”

“我想得到什么？”

馬林重復了一遍翁梅尼雅的話，僵尸女連忙又說道：

“馬林，你就是你自己！”

“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翁梅尼雅的話一定程度上起到安撫作用，但自己靈魂的樣子卻讓馬林更加好奇。

為什么自己的靈魂這么丑？

為什么它不止長得丑，還像一團只用小刀刮出大致輪廓、還沒來得及精修的泥塑？

母親生自己之前，不會真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將水盆端下桌，馬林不過分糾結于無法改變的事物，況且除了有點丑以外，這樣的靈魂對自己也沒有其他影響。

雖然無法通過進食和殺戮變強，但100%忠誠的小骷髏怪同樣滋養著自己的靈魂，只要能得到更多100%忠誠的員工，自己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至于靈魂為什么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