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好在他提前打過招呼,母親已經(jīng)睡了。
桌上放著一小堆配好的藥,鍋里還留著菜。
林恪本來沒胃口的,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些菜居然感覺自己有些餓了。
吃了幾口飯菜以后,他又把藥吃了。
在床上躺了沒多久,他很快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恪幾乎沒怎么出過門。
好在,他的感冒在這期間也慢慢好了起來。
這天早上,林恪在家里實在是呆不住了。
他看了看時間,才剛剛十點多,現(xiàn)在去早點鋪還來得及。
林恪換了一套運動裝,神清氣爽的開車出門了。
沒過多久他就到了早點鋪門口,將車停好以后,林恪剛想下車,視線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那是個女人,正在同母親說話。
林恪暫時沒有下車,而是搖下了車窗。
沒有了車窗的阻隔,母親和那女人的對話全都落入了林恪耳朵里。
“你別這樣,你擋在門口讓我怎么做生意?”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那女人卻拉著母親的手不放:“阿姨,這些事從前我也做過,我可以幫你的。”
“再說了,您都一把年紀了,林恪怎么能讓你干這些事呢?”
母親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說自己兒子的不是,語氣硬邦邦的:“你現(xiàn)在在這里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好,我不需要大明星幫忙。”
說著,她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阿姨,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女人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眼看著母親快要招架不住了,林恪下了車,很快走到了包子鋪門口。
“這不是大明星王云云嗎?你來干什么?”林恪雙手環(huán)胸,臉上掛著一個笑容。
他給母親使了個眼色,母親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早點鋪。
王云云一抬頭,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運動服的林恪。
他現(xiàn)在還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身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窮酸樣。
人家都說紅氣養(yǎng)人,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云云將林恪全身上下看了個遍,眼中立刻涌起了淚花:“林恪,我錯了,這些年我一直……”
林恪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有什么事就直說。”
豈料林恪這句話剛說完,王云云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掉了下來。
眼看著周圍的路人越來越多,林恪皺了皺眉頭:“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云云哭的梨花帶雨,白色連衣裙更是給她增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zhì)。
別的不說,單論顏值這一塊,王云云在娛樂圈是排的上號的。
周圍已經(jīng)有人停了下來,目光粘在了她身上。
王云云自顧自擦了擦眼淚,好像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林恪,我聽說你嗓子出問題了,有點擔心,忍不住來看看。”說著,她從包里掏出了一盒藥。
林恪沒接。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病剛好,就能看一出“曾經(jīng)背叛自己的人后悔了”的狗血大戲。
自己還成了大戲里的主角。
沒錯,眼前的王云云就是當初偷了原主底稿投奔白池的那個“青梅竹馬”。
現(xiàn)在王云云在影視圈混的挺好,也算是個二線女演員。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踩著原主的血肉才得到的。
想到這里,林恪的眼神冷了幾分,臉上的笑意卻沒變:
“王云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想懺悔可以,換個地方。”
林恪說完,腳步一動,朝著自己的車走了過去。
白云云看了一眼早點鋪里的林恪母親,林恪母親接觸到了她的眼神,立馬移開了。
她擦了擦眼淚,跟上了林恪的腳步。
一路上,王云云一直在跟林恪搭話。
可林恪一直對她愛答不理。
沒過多久,林恪帶著王云云來到了一家咖啡廳。
直到咖啡送上桌的那一刻,林恪還是沒說話。
王云云忍不住了:
“林恪,我知道當初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林恪晃了晃自己的咖啡杯:“怎么,你不是早已經(jīng)投奔白池了嗎,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王云云哪能聽不出來林恪話里的嘲弄,可她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林恪,你千萬要小心白池。”
林恪這次是真的覺得好笑:“這還需要你提醒?”
王云云一噎,隨即又像是有點猶豫:“林恪,其實……之前你參加《歌者2024》的時候,白池有找人黑你。”
聞言,林恪有些意外。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黑評跟白池有關,只不過有些意外王云云怎么會跟他說這些。
可王云云會錯了意,以為林恪對自己提供的“情報”很感興趣。
她不由得伸出一只手,覆在了林恪的手上:“林恪,我老是會想起來曾經(jīng)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林恪不動聲色將手收了回去。
王云云臉上出現(xiàn)了受傷的表情,不過還是自顧自說著:“我以前就知道你是個很有才華的人,現(xiàn)在你果然紅了。”
“你還記得嗎?以前我陪你寫歌的日子。”她一臉期待。
林恪戰(zhàn)術性地喝了一口咖啡,他記得。
但那是屬于原主的記憶。
現(xiàn)在王云云提起那些過去的事情,無非是想讓林恪念舊情而已。
王云云的演技不怎么好,盡管她極力隱藏,林恪還是捕捉到了她投在自己的手表、衣服上的目光。
她現(xiàn)在好歹也是演員,缺的不是錢。
缺的是熱度和資源。
她透過那些東西看向的是林恪,更準確來說,是目前事業(yè)頗有起色的林恪。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在白池那里碰了壁,這才又把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王云云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對于這一點,不管是她自己還是林恪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總有人自以為的覺得,只要她回頭就有人等著她。
可惜,此林恪非彼林恪。
王云云見林恪不說話,以為他是在回憶從前的日子,心中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林恪,我知道你還記得那些事,只要你愿意,我會一直等你原諒我的。”王云云深情款款地說著。
林恪回過神來,聽到這話,勾起唇角笑了笑。
王云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恪笑容中包含著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