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到《歌者2024》第六期開始的日子,母親從早點鋪忙完回家以后,盤算著做兩個拿手菜給林恪提前打打氣。
面對母親的好意,林恪哪里會拒絕。
他要陪母親去買菜,母親卻不讓,只讓他在家里練歌。
林恪快速戴了個口罩,站到了門口:“媽,唱歌的事我心里有數,我還沒跟你一起去買過菜。”
母親見林恪心中有譜,也就不再多說:“你呀,走吧。”
小區樓下有專門賣蔬菜水果的店,方便是方便,但價錢就比較高了。
母親帶著林恪往外走,說到不遠處的菜市場買菜,新鮮又便宜。
林恪起初還以為母親是為了省菜錢,怕她走遠了身體受不了,于是苦口婆心勸起了母親。
誰知他問過母親之后才知道,母親并不在意菜錢便宜不便宜,而是單純覺得小區樓下的店原材料不怎么新鮮。
她開了早點鋪,雖然不為了賺錢,但總不能用不好的食材去敷衍顧客。
母親每天買的菜都是最新鮮最好的,肉類也都是當天現殺的。
一個包子就賣兩塊錢,除開菜錢、水電費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費用,其實賺不了幾個錢。
但母親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是干勁滿滿的,一點勞累的樣子都沒有。
林恪將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面自然也是開心的。
去菜市場的路途不算太遙遠,一路上的小攤和店鋪母親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甚至她還和幾個人打了招呼,看起來很熟稔。
這一切串聯在一起,有一種濃濃的煙火氣息。
林恪很享受這樣放松的狀態。
到了菜市場之后,母親一邊游刃有余地砍價,一邊還時不時跟林恪說說買菜的小竅門。
走著走著,林恪突然聽到了熟悉的歌聲。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母親也聽到了,不過她卻一點都不意外,神色如常地指揮賣肉的攤販切肉。
林恪很快鎖定了周邊的一個店鋪,他跟母親說了一聲,打算過去看看。
沒走幾步路,他就到了那家店鋪的門口。
林恪也沒想到,菜市場周邊居然還有人開唱片店。
不過再一想到藍星以文藝為尊的社會性質,他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最炫民族風》的聲音正是從唱片店門口的音響里傳出來的,可能因為是中午,店里面沒什么人。
林恪走了進去。
唱片店雖說開在菜市場里,可裝修的還是比較雅致的。
老板正在柜臺處清理一些唱片上的灰塵,見有人進來了也沒有上前。
這樣的營業方式極大程度上保留了音樂的意境美。
林恪一眼就看到了留聲機、CD機這樣的老物件。
再往后,便是好幾個端架。
端架上整齊的擺放著很多唱片,一眼看過去,根本分不出來哪張是哪張。
林恪有些感慨,這是他第一次來唱片店。
前世在小破球,實體唱片行業已經沒落了,幾乎很少能看得到唱片店。
但在藍星上,隔著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家唱片店。
這種感覺很奇妙,唱片店仿佛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獨特魅力。
林恪將手放在那些排列整齊的唱片上,一張一張摸到了端架的尾端。
他目光一轉,卻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張寫著《最炫民族風》的唱片。
唱片上印著林恪的臉,還有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唱片賣的不好,林恪找了一下,發現附近就這一本《最炫民族風》。
他拿起唱片看了起來,還沒觀察多久呢,唱片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群上了年紀的大媽大姨。
其中一個大媽腳下生風,很快就來到林恪面前,猝不及防抽走了林恪手中的那張《最炫民族風》。
林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其她大媽也一擁而上,很快將林恪擠出了剛剛站的地方。
幸好林恪及時扶住了另外一個端架,這才沒有摔倒。
一旁的大媽們沒有搜尋到目標唱片,瞬間不滿了起來。
“老板,怎么又沒有了?不是說今天來貨嗎?”
“對呀對呀,一聽說貨來了我就趕來了,這下又撲了一個空。”
“這沒有了那我晚上怎么跳舞呀?”
五六個大媽的戰斗力高到離譜,林恪感覺自己的耳膜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在她們的抱怨之下,老板很快過來了。
一看到是她們幾個,老板直接指向了剛剛從林恪手里搶東西的那個大媽。
“只剩下一張了,就在她手里,你們來晚了我也沒辦法。”老板也很無奈。
他干唱片生意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幾天這種陣仗。
自從《最炫民族風》開始發行之后,他這家小店就被大媽大爺們“攻克”下來了。
要知道從前做生意,進店的十個人中有九個都是年輕人,最近進店的老年人卻是從前的好幾倍。
他們都是奔著《最炫民族風》來的。
一開始的時候,店老板還很開心每天有這么多的客戶。
可自從《最炫民族風》賣斷貨之后,每天都有好幾波大媽來他面前嘰嘰喳喳催貨。
雖然從前門可羅雀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但大媽們真的很難應對。
店老板心里也苦,他去哪里找新貨呀。
周圍十幾家唱片店的《最炫民族風》都被賣光了,每天能拿到的新貨數量有限。
就像今天,他剛剛把《最炫民族風》擺上去,沒多久就被搶空了。
林恪手里被搶走的那一張,還是特意擺在架子上的樣品。
不過眼看著也拿不回來了。
店老板跟大媽們解釋了半晌,大媽們才又成群結隊的走了。
于是乎,恢復了寧靜的店鋪內,只剩下了林恪和店老板大眼瞪小眼。
店老板也目睹了剛剛那個大媽從林恪手里搶唱片的場面,開口安慰了兩句:“她們戰斗力很強的,你要買的話明天再來吧。”
林恪點了點頭,將剛剛被碰歪了的唱片扶正:“老板,明天《最炫民族風》的唱片會來多少貨?”
店老板嘆了一口氣,然后擺擺手:“只能補到300張,我這里還算多的了,其他店只有兩百張。”
就算林恪有心理準備,也被老板說出來的數字驚訝到了。
《最炫民族風》的唱片居然賣的這么好?
店老板看林恪驚訝的樣子,笑了笑:“你別看來的都是老年人,其實像你一樣找《最炫民族風》的年輕人也很多。”
說完,店老板朝著林恪點了點頭,又回到了柜臺前。
林恪也笑了一下,轉頭在心里默默計算起來。
一家唱片店兩百張,那十家不就是兩千張了嗎?
況且徽城的唱片店遠遠不止幾十家。
《最炫民族風》這算是大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