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固安人心,以恒產(chǎn)也
- 三國:話事徐州,愛徒諸葛亮
- 幼稚呆豬
- 2331字
- 2024-07-27 23:59:29
“伯虎,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讓我等居于沛國多年的人,汗顏吶……”
“父親說話理太偏,大兄做的事情,哪一次讓人失望過?”聽見方才父親勸說的話,甘梅本來就有點不滿了。
現(xiàn)在找到了機(jī)會,馬上為兄長正名。
“你是覺得,為父方才的話,是看不上你的伯虎兄長?”
甘梅被說得有些嬌羞,低下頭去,眼神卻是不自覺的朝徐岳飛來一瞥。
頓時態(tài)媚叢生。
眼神仿佛有鉤子一般,再加上她白玉一般端莊精致的外貌,卻能有這等眼神。
徐岳不免看得很是受用。
反差。
就是這種感覺,徐岳在心里暗暗評價道,這兩個字,在前世是自己搜索資料時,查得最多的一個詞條。
“到家里來吃食如何?”甘公眼神關(guān)切,他家是沛國寒門,也是多年經(jīng)營商道,主耕桑陌、布坊,家資不少,早年接濟(jì)鄉(xiāng)里,對窮逼時代的徐岳,也頗有照顧。
“我只給你準(zhǔn)備了宅邸,沒有仆從、婢女、庖廚,這院子住著還是多有不便。”
“不用,甘公客氣了,”徐岳擺了擺手,甘公的家宅就在隔壁,穿巷可過,圍墻雖高但是他翻進(jìn)去也不難,“我晚上約了元龍談事。”
甘公聽到“元龍”兩字,目光也是微亮,不禁微微點頭,暗道也是徐州人杰。
“好吧,等你忙完回來,無論多晚,都來院里見我一面,我有事與你相商。”
“唯。”
徐岳恭敬的躬身行禮,對甘公他是尊敬的,這位中老年人只是有心無力,不代表沒有報國安民之心。
而徐岳有安民之心,其實對此反倒沒有太執(zhí)著的志向。
徐岳帶上典韋大步而行,登馬車而去驛館。
走遠(yuǎn)后,甘梅才問道:“父親要和伯虎兄長說什么?”
她問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梅兒,方才聽聞他的那些話,我已做出了一個決定,也許會違背祖宗意愿。”
“……”
……
驛館,門口街道上有衣衫襤褸的縣民扎堆而坐,無所事事,面容憂愁。
見到徐岳的馬車過來,紛紛矚目,但看到駕車的那猛夫,卻又不敢上前。
驛館門口站著陳登的門客,見到車架時連忙迎了上來,抱拳道:“徐先生,我家將校尉已等候多時。”
“他說,事急當(dāng)從簡,有何計策不必故弄玄虛,否則回去很難勸說陶公。”
你在教我做事?徐岳聽完頓時不滿。
“嗯?”
里面的徐岳還沒回話,在馬車門口的典韋已怒目盯住,他人狠話是一點不少,直接問道:“你在教俺家先生做事?”
咦?
徐岳心里咯噔一下,典兄好像很懂我。
“不敢,只是提醒。”
那門客忙汗顏低頭。
時值夕陽落下,徐岳端著一個食盒從馬車內(nèi)出來,到驛館內(nèi)直登偏院堂內(nèi),陳登正在吃著魚生。
一種薄如蟬翼、此時稱之為“膾”的食物,鯉魚切片,蘸醬料而食,這是陳登的最愛,自少時就喜歡吃,當(dāng)官了之后,因為功績不斷,賞賜自然也多,即便是不靠家資,也能實現(xiàn)魚生自由。
見到徐岳到來,陳登細(xì)長的眼角微挑,笑道:“伯虎,來一同吃些。”
“不吃。”
徐岳當(dāng)即搖頭:“我勸你以后也別吃,否則腹中生蟲,腸穿肚爛。”
“你嘴是真臭,”陳登滿不在意,順帶輕快的罵了一句:“如此美味,當(dāng)為世間之絕也,人活一世,圖久遠(yuǎn),還是圖快活?自然是快活!即便日后因此染病,我亦不忘今日逍遙。”
你像個戲臺上的老將軍,徐岳面無表情的內(nèi)心吐槽,希望你記得今日說過的話,我期待到時候你的表演。
“放下吧,今日真別吃了,給你帶了點東西,”徐岳提著食盒走到了他面前,順勢坐在了他對面的蒲團(tuán)上,打開之后,一股白霧繚繞而出,幾人定睛看去,食盒內(nèi)躺著四個圓餅。
形似餅,但膨脹飽滿、渾然半圓。
一股面食的清香。
陳登好奇的伸手去戳了戳,軟綿微粘,頗有彈性。
“這是……”
“一種蒸餅,我叫它饅頭,如果里面包餡,就可叫包子,你看這白嫩皮膚,像什么?”
陳登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豐腴美人也,為何叫饅頭?”
“可捏首級狀,當(dāng)做蠻人首級祭天。”
“那這不是瞞天之法?如此不被懲罰?不如叫玉團(tuán)。”
你這名字取得……
徐岳看了看坐下的蒲團(tuán),心說就差了一個字,你們富二代這方面是真的有才情。
思索間,陳登已拿起一個,大咬了一口,只感覺滿嘴松面在嘴里迅速成團(tuán),而后咀嚼時眉頭逐漸就皺在了一起,最后使勁吞咽下去,左顧右盼去找水,看案上有酒,痛飲幾口順了咽喉。
這時才怒道:“我以為什么美食。”
“這根本沒味道。”
徐岳盯著他平淡的道:“因為是給百姓流民吃的。”
“給他們吃的,就不能有滋有味?!”陳登眉頭一挑,然后馬上點頭:“確實不能,找不到這么多醬料、肉糜,能飽腹已實屬難得了。”
“能做多少?”陳登馬上明白了徐岳的意思,面色一正,嚴(yán)肅的問道。
“我已算過,聚目前商會所有小麥,可資十萬人,三個月。”
商會,那就是糜氏、孫氏、徐岳所建的商道同盟,隱隱以徐岳為謀,糜竺為首。
“三個月……”
陳登沉吟計算,面色凝重。
太少,而且這東西食之無味,單為面餅,比之蒸饃遠(yuǎn)不如,如何能食用數(shù)月之久,如果輔以其余谷物為飯交替,或許就能解決,問題就在于,明年不知曹軍何時來攻。
你度過了三個月,然后呢?
“我已令糜芳回去,將今年收得的麥種運來,在沛國境內(nèi)播撒冬麥,越冬種植,沛國的冬日不算寒冷,到來年夏季可收成,春耕繼續(xù)開墾、種植五谷。”
“哪里有這么多田土?”
陳登當(dāng)即反問道。
“五萬民兵,自農(nóng)戶所得,便可下地開墾、耕田以存,換取糧食,比做無恒產(chǎn)的流民豈不是好多了嗎。”
徐岳對答如流,言簡意賅。
這是軍屯之略,陳登博學(xué)多識,自然明白,自武帝時期,就多此政策收民開源,以廣積糧草西征外寇,用在此時,也能解決民生問題,而且開墾田土,讓這些民兵有盼頭……
其心固安也,便會愿意守城了。
曹軍殘暴,劫掠田產(chǎn)、糧食,伯虎卻用恒產(chǎn)以誘,令百姓凝聚。
如此,人心可聚,民心可依。
好想法。
“耕出來的田土,必須分給百姓,”陳元龍目光凝重的道:“若是給士人、官吏又瓜分了去,半個徐州將不攻自破也!”
他頗為爽朗豪邁的說道。
這番話,省卻了徐岳不少口舌,目光亦是對陳登更有贊許之色。
“元龍,你若是這般說……”徐岳沉吟了片刻,認(rèn)真道:“那,魚生我勸你真別吃了,真的會死人。”
陳登:“……”
我要是不說,意思是你還有心看我死?
他幽怨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