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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擬態

鳴人將史萊姆藏在衣服里面,小心翼翼地帶回木葉村。

盡管他已經盡量避開大路了,但還是在一條靠溪的林間小路遇到了人。

“佐助,小心點哦,不要掉水里。”

“放心吧,媽媽,這點小石頭難不倒我?!?

那是一個留有黑色長直發的美麗女性,灰黑色的簡樸衣服外面套著米黃色圍裙,周身彌漫著一股溫婉的氣質。

美婦人蹲在河邊,溫柔地注視著在溪水里玩耍蹦跳的黑發男孩。

鳴人羨慕地望了眼兩人。

那個黑發男孩看樣子和他一般大的年齡,卻擁有母親。

很可能還擁有父親。

而他什么都沒有。

鳴人的內心隱隱作痛,失落地垂下腦袋,靠著小路邊緣,盡可能地避開兩人,快步往前走。

忽然,鳴人發出“哎呦”一聲。

因為分心的緣故,鳴人的腳絆到石頭,向前摔倒在地。

幸好胸前有史萊姆做緩沖,鳴人并沒有受什么傷,只是左邊膝蓋磕破了,略微流出一點血。

“你沒事吧?”

快速爬起來后,鳴人首先關心自己撿到的史萊姆。

“沒受傷吧?”

突然,溫柔關切的女性聲音從旁邊傳來。

鳴人抬起頭,那位蹲在河邊的美婦人此時正關心地看著他。

美婦人注意到他黃色的頭發,還有臉頰上的狐貍胡子,神色微微一動,似乎認出了他。

鳴人下意識地低下頭,抿住嘴唇,攥緊拳頭。

就在鳴人以為美婦人也要擺出像其他村民那樣的丑惡嘴臉時,美婦人卻走到鳴人身旁,聲音變得更加關切:“沒受傷吧?”

“沒、沒有?!?

鳴人呆愣愣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美婦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說謊,這不是受傷了嗎?”

美婦人指了指他膝蓋上的傷口,嗔怪道。

“對、對不起?!兵Q人下意識地道歉。

美婦人愛憐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似乎能從他身上看到誰的影子。

這個美婦人自然就是宇智波佐助的母親,宇智波美琴。

她和漩渦鳴人的母親,漩渦玖辛奈是非常要好的閨蜜。

漩渦玖辛奈的丈夫,波風水門,也和宇智波美琴的丈夫,宇智波富岳,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波風水門擔任火影的那段時期,是宇智波一族自初代火影以來最不受排擠的時期。

美琴和玖辛奈在懷孕時還曾經口頭約定過,如果以后分別生下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話,就讓兩個孩子結婚。

如果那種愿望真的能夠實現的話,或許宇智波一族真的能再次融入村子吧。

無論是從利益還是從感情上,兩個家庭都曾深刻捆綁在一起。

所以,宇智波美琴看待鳴人,頗有種看待自己孩子的感覺。

她真的很想多關懷鳴人一些。

但,因為發生過九尾之亂那件事,宇智波一族已經徹底遠離了木葉村權力的中心,并且不允許再接觸九尾人柱力,也就是漩渦鳴人了。

此時此刻,在漩渦鳴人周圍,很可能正潛伏著木葉的暗部忍者。

身為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如果在這里和鳴人接觸太多的話,會給宇智波一族帶來麻煩。

所以,宇智波美琴只得克制住內心的沖動,只是簡單地對鳴人說:“回家時小心一些,不要快跑,還有這里的傷,一定要擦藥水哦?!?

“嗯……”

鳴人聲音低得如同蚊嚀一般,臉頰通紅。

盡管對方只是簡單的關心,但對鳴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善意。

因為,以前只有三代爺爺真正關心他,其他村民都對他惡語相向。

而且……對方還是這么美麗的女性。

鳴人幼小的內心,前所未有地劇烈跳動。

“呀!”

宇智波美琴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鳴人瞬間回過神,發現藏在自己衣服里的史萊姆竟然伸出一只觸手,觸碰到美婦人胸前的衣服。

“快住手,你在做什么呀?。俊?

鳴人大吼道,急忙拉扯史萊姆。

令鳴人驚訝的是,史萊姆似乎變得非常聽話,鳴人還沒怎么用力,史萊姆就主動收回觸手,縮回到鳴人的衣服里。

宇智波美琴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史萊姆的觸手上黏住了一根宇智波美琴掉落的頭發。

那頭發被史萊姆吸入到體內,幾息之間便分解得一干二凈。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鳴人快速地對宇智波美琴鞠躬道歉。

他害怕宇智波美琴詢問他胸前的史萊姆是怎么回事,于是快步地匆忙跑開了。

看著快速消失在視野中的漩渦鳴人,成熟的宇智波美琴緩過神來。

她最開始以為鳴人胸前鼓鼓的東西是藏了什么野果子,沒想到竟然是那種奇怪的東西。

三代火影為了保護鳴人設下的某種特殊忍術嗎?

宇智波美琴沒有多想,回到佐助身邊。

此時,佐助已經站在岸邊。

“媽媽,你沒事吧?”

宇智波美琴搖頭,溫柔笑道:“媽媽沒事,佐助?!?

佐助又看向鳴人離開的方向,“剛才的那個人是誰呀?”

宇智波美琴很想和佐助解釋鳴人的來歷,但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息。

“佐助不需要知道這些事哦,我們繼續玩水吧。”

……

漩渦鳴人逃離了宇智波美琴后,接下來沒再發生什么意外,順順利利地回到家。

結果,鳴人剛打開家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三代火影。

鳴人有些驚恐地瞪大眼睛。

“喲,鳴人吶,想爺爺沒有啊?”

“三、三代爺爺,你怎么來了?”

鳴人心虛地雙手抱在胸前,試圖掩藏自己帶來的史萊姆。

然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之所以突然出現在鳴人家里,就是因為負責暗中監視和保護鳴人的暗部忍者,向他匯報說鳴人帶回來一個奇怪的生物。

為了九尾人柱力的安全與“健康成長”,猿飛日斬必須親自檢查一下。

所以,他在簡單關心了鳴人幾句后,便直接戳破:“鳴人,你衣服里藏了什么東西呀?能給三代爺爺看看嗎?”

“這……這是……”

面對自己最敬愛的三代爺爺,鳴人略微掙扎了片刻,慢悠悠地取出貼在自己胸口上的史萊姆。

“三代爺爺,這是我撿到的……朋友。”

朋友?

聽到這個字眼,猿飛日斬的眼神變得有點復雜。

作為九尾人柱力,兒時的鳴人最好將猿飛日斬當作唯一的羈絆,這樣才對木葉村有利。

所以,猿飛日斬不希望鳴人身邊出現“朋友”這種東西。

但,與此同時,猿飛日斬又感到心痛和憐憫。

他沒想到鳴人已經孤獨到將一只來歷不明的“怪物”當作朋友的地步。

懷著復雜的心情,猿飛日斬使用感知型忍術,探知史萊姆身上有沒有不尋常的查克拉痕跡。

確認史萊姆沒有任何異常后,不知怎的,猿飛日斬心里松了口氣。

“三代爺爺,我可以養它嗎?”

鳴人一雙天空般明亮純粹的大眼睛,帶著期許,怯生生地注視猿飛日斬。

“可以哦,鳴人?!痹筹w日斬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

“真的嗎?謝謝三代爺爺!”鳴人歡喜得幾乎要原地跳起來。

“鳴人,要好好善待你的‘朋友’,不要讓它亂跑哦?!?

猿飛日斬伸手揉鳴人的頭發。

“嗯,我會的!”

“哈哈哈,鳴人,來,看看三代爺爺給你帶來了什么東西?”

猿飛日斬引著鳴人來到餐桌前。

餐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神奇的是,這些食物都是今天鳴人逛街時想買的東西。

更神奇的是,餐桌上還擺著一瓶消毒殺菌的藥水,剛好可以用來處理鳴人膝蓋上的傷。

“三代爺爺真是太好了,每次都能帶來我需要的東西!”鳴人在心里激動地吶喊。

幼小的他,完全沒有去思考這一桌恰好符合他需要的東西背后,蘊含著怎樣可怕的意味。

鳴人一起活在全方位的監視中??!

猿飛日斬離開時,鳴人遠遠地朝他揮手。

“三代爺爺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也要成為像他這樣偉大的火影!”

鳴人小手握拳,自我PUA道。

他回到家中,自己做飯。

一菜一湯,菜糊了一半,湯里的紅豆沒熟。

但鳴人卻吃的津津有味。

他一邊吃一邊還給擺在桌上的史萊姆夾菜,但史萊姆對任何食物都一副抗拒的樣子。

鳴人想要強行給史萊姆喂飯,結果史萊姆的身體卻扭曲成一個側倒的“U”型,完全躲開掉了。

鳴人拿了盒牛奶給史萊姆,結果史萊姆依然表現出抗拒。

“你不吃這些東西嗎?那你吃什么呀?”

鳴人神色苦惱道。

忽然,他想起了森林里發生的事情,當時史萊姆突然暴走,將觸手伸進他的嘴巴里,吸收他的唾液。

“你不會是吃口水的吧?”

鳴人難以置信道。

但他又害怕自己這撿來的朋友餓死,于是試探性地張開嘴巴。

見狀,史萊姆頭頂(如果它有頭的話)冒出一根觸手,這根觸手擺出一個問號的形狀。

“你不吃口水嗎?”

鳴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擔心。

自己的朋友不吃口水這種惡心的東西自然最好,但什么都不吃餓死了該怎么辦?

結果,鳴人話音剛落,問號形狀的觸手就變成了一個驚訝的感嘆號。

然后,那根觸手快如閃電般,化作一道殘影,嗖一下地插進了鳴人的嘴里。

“唔唔唔……”

鳴人嚇了一跳。

他感覺嘴巴里的水分正在被快速地吸收,就連唾液腺里的水分都被快速地榨取出來。

這個家伙,竟然真的是吃口水的???

這次,史萊姆并沒有竭力地榨取鳴人。

鳴人剛剛感到窒息,史萊姆就將觸手從鳴人嘴里抽出來。

“你真的吃口水?。磕恪愫脨盒陌?!”

鳴人感覺有點接受不了。

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急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呀,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

他說完,立刻又補充道:“如果……如果你喜歡吃口水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你吃!”

為了留住自己唯一的朋友,鳴人感覺自己真的是豁出去了。

史萊姆從身體兩側伸出兩根觸手,分別從鳴人左右兩邊繞過鳴人的腰部,擁抱住鳴人,身體雀躍地抖動。

“你、你不生氣嗎?”

史萊姆似乎從沒產生過那種情緒一般,將鳴人擁抱得更緊了。

“小、小藍,你真好!”

鳴人感動得幾乎要哭出來,隨口給史萊姆取了名字。

傍晚,鳴人脫掉衣服,帶史萊姆一起洗澡。

鳴人害怕溫水會把史萊姆融化。

雖然,他是在河里發現的史萊姆,但河水畢竟是涼的。

如果,史萊姆害怕溫水,被溫水融化了怎么辦?

對方可是鳴人唯一的朋友,他絕對馬虎不得!

于是,鳴人小心翼翼地用手舀起一小捧溫水,灑在史萊姆的身上。

史萊姆仿佛很舒服一般,身體如同過電般細密地抖動。

鳴人能感受到史萊姆歡喜的情緒。

“很舒服嗎?”

為了以防萬一,鳴人又舀起了一小捧溫水,灑在史萊姆身上。

確認史萊姆依然像之前一樣,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現后,鳴人才放心地抱著史萊姆走進浴池。

史萊姆進入浴池后,直接沉底。

然后,竟然神奇地緩緩漂浮起來,漂到了水面上。

它的下邊緣快速如波浪般扭動著劃水,激起一層層漣漪。

“哇!小藍,你好厲害??!”

鳴人看著在水面上熟練游泳的小藍,突然又感到奇怪。

他記得小藍是很重的,他提起來都要費好大的力氣,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

鳴人嘗試著從下方托起小藍,結果竟然很輕松就舉起來了。

小藍竟然變輕了?

為什么會這樣?

盡管鳴人沒有學習過質量守恒定律,但這對于他來說顯然是違背常理的事情。

不過,鳴人也沒有多想,很快就把這件事忘掉了。

之后,鳴人又幫小藍洗澡。

他給小藍擦拭沐浴露,然后搓揉小藍。

搓揉小藍時,鳴人回想起在森林里抓揉小藍時那種奇妙的觸感,于是忍不住抓住小藍捏了兩下。

然后三下、四下、五下……

不知過去了多久后,浴池里的水微微有些涼了,鳴人才回過神。

“哎呀!我在做什么呀!?”鳴人自悔道。

鳴人抓緊時間給小藍清洗身體,不過小藍其實也沒什么好洗的,一直看起來很干凈,所以鳴人簡單搓揉了幾下就結束了。

鳴人用毛巾將小藍擦拭干凈,將它放到臥室的床上。

自己回到浴室后,鳴人打開花灑,聽著那花灑出水的聲音,忽然感到一陣尿意。

他索性直接在浴室里尿了起來。

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待會兒尿就會被花灑沖走。

鳴人是這樣想的。

結果下一刻,一道藍影突然竄進浴室,沖到了鳴人的腳邊。

鳴人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藍影,隨即就發現小藍出現在自己的腳邊。

它正在……正在……

“啊——!??!”

鳴人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驚叫,聲音大得仿佛能把整個木葉村一百八十度掀翻。

“你在做什么呀!小藍???”

從浴室里出來后,鳴人將小藍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可惡!可惡!為什么要喝那種東西?。俊?

“口水也就罷了,連那種東西都……”

“你……你真的是太惡心了!”

鳴人對著小藍咬牙痛斥。

小藍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般,整個身體都蔫巴巴的。

鳴人看著被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小藍,忽然又有些不忍。

同時,他也害怕小藍會離開他。

這可是他唯一的朋友啊,如果小藍也離開他的話……

他剛才似乎對小藍太兇了呀……

別人家養的狗都還吃屎呢,小藍喝點那種東西又有什么關系?

稍微教訓一下就好了呀。

面對自己唯一的“朋友”,鳴人感覺自己真的很沒有原則。

鳴人走到小藍身前,伸出拳頭,在小藍頭頂上輕輕敲了一下。

“以后不準再喝那種東西了,聽到沒有?”鳴人盡可能嚴厲道。

小藍的身體彎曲,做出一個和點頭很像的動作。

“嗯,這才乖?!?

鳴人又學著三代爺爺的樣子,朝小藍的腦袋伸過去。

不過,手伸到一半,他又突然想到小藍剛剛喝了那種東西,于是表情掙扎片刻,又把手收了回去。

小藍原本似乎想要回應鳴人,伸出一根短短的觸手。

在鳴人把手收回去后,它也把觸手收回到體內,再次蔫巴巴地縮成一團,似乎很是傷心。

鳴人強忍著側過頭,不去看它,道:“你今天,就在這個椅子上睡,不準亂跑,更不準上床,聽到沒有?這是給你的教訓,如果你以后再喝那種東西的話,我……我就……我就再教訓你一次?!?

說完后,鳴人沒再看小藍,關上了燈,走到床上入睡。

椅子上,史萊姆的身體蔫巴巴地縮著,時不時哭泣一般微微顫抖一下。

不知過去多久后,房間內響起鳴人的聲音。

“小藍,來,到床上來?!兵Q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憂傷。

頓時,史萊姆的身體鼓成原本的團狀,觸手在頭頂變化成嘆號。

它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快過來呀,小藍。你……難道在生我的氣嗎?”

唰的一聲,小藍從椅子上彈起,眨眼間飛躍到床上,鉆進了鳴人的被窩中。

它就像見到久別重逢的主人的小狗那樣激動,身體雀躍地甚至瘋了似地在鳴人的懷里激烈扭動著。

“小藍,不要鬧了,小藍,安靜點!”

對于剛剛喝了那種東西的小藍,鳴人其實還是有點心存芥蒂。

他只能安慰自己,那種東西已經被小藍消化掉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

懷著復雜的心情,鳴人懷抱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小藍,緩緩入睡。

月色幽靜,窗外干凈的無云夜空中閃爍著繁星。

幽藍的夜色浸滿了鳴人所在的房間,銀灰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照出鳴人不那么安詳的、微微扭曲的睡顏。

“媽……媽媽……”

不知是否是白天所遇到事情的緣故,鳴人呢喃著夢境中的話語,小手緊攥著被子的邊緣,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史萊姆此時已經鉆到被子深處,來到了鳴人的身體下方。

它用身體包裹住鳴人的膝蓋,因為和史萊姆之間的鬧騰,鳴人忘記了給膝蓋擦拭藥水。

傷口表面的血痂很快被史萊姆強大的能力分解吸收掉,傷口再次破裂,血液些微地流出。

人類的體液是史萊姆最好的補品,血液自然也包括在內,甚至比唾液和尿液的效果要好,在人類的體液中排名第二。

但史萊姆此時的舉動顯然不是為了吸食鳴人的血液。

史萊姆與傷口接觸的那部分微微閃爍光芒,極短的時間內,傷口處的血液不再流出,皮膚快速地重新生長,開始閉合。

幾息之間,鳴人膝蓋處的傷口恢復如初。

或許不能用恢復如初來形容,因為那部分看上去比其他部分更白更細嫩一些。

當史萊姆從被子里鉆出時,鳴人的嘴里依然呢喃著夢境中的話語。

史萊姆疑惑地微微扭動身軀,結合白天的遭遇,它盡自己所能地理解鳴人口中話語的含義。

媽媽=白天看到的那個雌性生物。

因為,白天看到的那個幼年雄性生物就是這么稱呼她。

或許是出于史萊姆的本能,對于任何生物,史萊姆總是下意識地去收集它們身上的一部分。

就比如那個雌性生物的毛發。

現在,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擬態』。

白天時,從那個生物頭發中提取到了物質在此刻被分析,然后在史萊姆的身體內發揮作用。

史萊姆的身軀開始變大、拉長。

它的體型逐漸超越鳴人,然后繼續增大。

最后,它的體長超出了鳴人一大截,體重更是達到了鳴人的兩倍以上。

變大后的史萊姆,身軀近似人形。

然后,人形的史萊姆進一步變化。

膠態的身軀逐漸被血肉、骨骼所構造出的身軀所取代,然后這副骨骼與血肉構成的身軀上,被覆蓋上人類的皮膚。

皮膚白皙、細膩、光滑,就連毛發都細得微不可見。

修長筆直的濃密黑發從頭頂生長而出,落在史萊姆的肩上。

當深棕近黑的瞳孔顯露神采時,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人類。

這是一副豐滿高挑的人類身軀,讓史萊姆頗有些不適應。

它有些僵硬地控制著自己擬態化而成的身體,伸出手臂,將眼前的鳴人樓進懷抱里。

它的身軀已經不再冰涼了,而是變得炙熱、溫暖。

感受著史萊姆那充滿包容性的擁抱,鳴人的夢囈聲逐漸安靜下來,抓著被子邊緣的小手也緩緩松開。

睫毛修長的美目注視著眼前的鳴人,流露出無盡依戀的神色。

“鳴……人……”

擁有人類身軀的史萊姆,僵硬地說出它的第一句話語。

這聲音確實是宇智波美琴的音色,但卻有種沁人心扉的空靈穿透力。

它學著那個老邁生物的樣子,伸手在鳴人的腦袋上撫摸,然后雙手更加用力,將鳴人緊密地摟在懷中,雙腿也纏在鳴人身上。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雙方緊密相貼的皮膚開始積攢熱量,開始黏膩地出汗。

直到這時,它,或者說她的臉上才終于露出安心的笑容,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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