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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開快車的少年

小學的時光總是很快樂的,每天不是玩這就是玩那,因此并沒有什么值得說道的事情。不過后來我搬離了分校,去到離家更遠的小學,在那上自己未來的五六年級。路很好走,出了必經的竹林后就上鐵軌,沿著鐵軌走上幾百米,然后從父親的工作的地方旁經過,出到大路上,離學校不遠處有一條馬路,那時的車流量還挺多,上學時只能靠自己過馬路,放學了就會有老師守著指揮同學們一停二看三通過。

首先是六年級,這個時候的我十二歲了,能很輕松自如的騎著自行車到處野了。也確實是如此,五年級那段時間是我騎自行車次數最多、速度最快的時候。那時候我騎著自行車,跟著我的堂哥及其朋友們,東奔西竄,離學校開門還有一個鐘頭呢我們就出門去了學校不遠處的一條河流邊,那有一座橋,不知道是何時所建,只知道在橋的上面看著河流會感到十分的舒適,因為修有大壩攔著水,使得上下水位高度差大,當上游的水沖擊而下時會產生清脆的聲音,十分的沁人心脾。在橋的不遠處是一個河灘,那是下游的地方,水流因為大壩的攔截而變得緩慢,在河灘上你能看到有魚有螃蟹,這也是我們經常騎自行車來這里的原因。

為什么說五年級是我騎自行車次數最多的時候呢?因為我在五年級前不會坐自行車,五年級后懼怕坐自行車。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還得從我開快車說起。六年級的我在膝蓋的地方出現了疤痕,去不掉的那種。在剛駕車出學校門口后沒多遠的地方,我見自己的自行車遠離了放學的人群,就猛地踩起自行車的腳踏板,可那條路既不是水泥路也不是瀝青路,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子路,在我鬼神般的起步速度下,輪胎在石子堆里打滑,我當場摔了個狗撲食,此時不是正值放學嘛,旁邊還有很多人,我快速的起身的同時把自行車拉起,也不看周圍人,扶著自行車就往馬路邊走去,我不敢看周圍的人,這個年紀的我,最害怕尷尬了。到了馬路邊,此時學生們都在等老師的指揮,趁此間隙,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腳,那的膝蓋有些疼,牛仔褲都摔得變白了,看像腳踝的那個地方,那有種汗水留下的感覺,可看清后才發現,那是自己的血,偏偏自己穿的是牛仔褲,不能把褲腳拉起來看膝蓋的傷勢。沒多久,在老師的指揮下平安無事的走過了馬路,過了馬路,我剛好看見正在讀五年級的妹妹在自己不遠處,因為家里只有一輛自行車,所以妹妹是走著回去的。我把自行車拉到妹妹旁邊,跟他說了一下情況,就把自行車給她了,自己獨自一人一瘸一瘸的走在回家的路,歸家之路,可謂是異常艱辛。我早已記不清路途中的記憶,只記得自己走完約三分之二的路程時,就看見了自家的摩托車,開車的是他的父親,這輛摩托車是因為家中唯一的電動車被人給竊取了才買的,那個時候偷電瓶車和偷電瓶都屢見不鮮,這輛摩托車車身整體呈現紅色,車牌中有86兩個數字,因為小時候看過某動畫,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如今的我算了算,這輛摩托車至今也應當有十年光景了。話說回來,當時的我看見這輛摩托車的時候是有些許害怕的,小孩子嘛,摔傷了第一件事不是怕疼,而是怕家里人知道。不過父親沒有責備我,只是看了一下我的右腿,看見已經流到腳踝的暗紅色鮮血,讓我上了車,帶我到了最近的診所,偏偏去診所的路途是在去學校的路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算是白走了。哈哈。這是我最經常來的診所,也是我當時唯一知道的診所,小時候生病了都是來這里看病。后面倒是沒啥好說的,無非就是掉了塊肉,流了一些血,診所醫師用消毒水沖洗傷口,再用棉簽輕輕的摩擦傷口等一系列步驟之后就回到了家。這也是我從小到大得過最大的外傷了。

還是五六年級的時候,這次也算是開快車吧。家中有一輛剎車完全壞掉的自行車,但那是當時唯一一輛能騎的了,平常騎的那輛關鍵時候掉鏈子,嗯......就是鏈子斷了導致鏈子掉了需要修。我家附近有著一條鐵路,而有鐵路自然就有鐵路隧道,旺家溝也不例外,我和我的小伙伴們去學校都要經過鐵路隧道,它就像分界線一樣,把家和學校分成了天堂和地獄一樣,鐵路隧道兩邊都是有一個坡道,其中一邊的坡道十分陡峭。那時他騎著剎車全壞的自行車,從坡頂滑下,在經歷了十幾米的前半坡道后需要進行直角式的左轉,可這自行車沒剎車呀,如果不進行減速是完全轉不了彎的。于是我進行了拖鞋式剎車,雙腳放在地上摩擦,利用拖鞋與地面摩擦產生的力迫使自行車減速,幸好前半坡道還不是很陡,因此成功轉彎而沒有加速沖向正前方的鐵路圍欄。但這僅僅只是前半段坡道,轉彎過后你會發現后半段坡道不僅比前面陡,還比前半段坡道長了近三倍的距離。你只有經過了后半段坡道然后右轉才能進入鐵路隧道。但這時陳億明騎的是沒有剎車的二八杠,十一二歲的他年輕氣盛,極限運動總在不經意間一氣呵成,是否能活著回來則不在考慮范圍之內。這次的拖鞋已經不能再代替剎車片對自行車進行完美剎車了。而陳億明也沒了前半段坡道的幸運,在下到坡底時成功摔下馬來,這次倒沒有掉肉,只是在膝蓋和手肘兩個地方較大面積的出現了傷口,出了一些血,這種傷勢會很疼,但不嚴重,印象最深的時刻來了。在農村,隨處可見一種名叫臭草的野生植物,從小就聽老人講受傷了可以把他撕碎再放到手心揉搓然后用其覆蓋傷口,可以有效止血,很巧的是,附近的稻田阡陌之間就有許多這種植物,擼起那時最喜歡穿的牛仔褲,忍著疼痛站起身去附近尋找記憶中的藥草。按照老人說的方法撕碎揉搓他,哦,記得放在嘴里咬碎效果更佳,不過那時的我下不去口,總之最后就是一個人坐在隧道里敷著藥,旁邊的自行車躺在地上,它倒是毫發無損,就是掉了些漆,在那坐了十幾分鐘,偶爾會經過幾輛車,陳億明坐看人來人往,正如社會的過往云煙,內心除了一絲尷尬,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最后休息完畢,草藥用完全都丟在地上,上面還有著我的絲絲紅印,疼痛消失,傷口無礙,這次不再年輕氣盛,及時懸崖勒馬,拉著車,進入旁邊的小道,走向自己的家中,年輕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未來最巔峰的快車手已然隕落。

這天之后我就基本上沒怎么碰過自行車,因為曾經的我肯定不止這兩次摔傷,總之已經出現了心理陰影,所以在六年級的時候,我的自行車給了妹妹,反倒是變成了我一個人走路回去,因為之前和我一起回去的人還在騎著自行車,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們如我之前一樣意氣風發,內心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正如猿人從樹上下來用腳走路,猿人在樹上是怎么樣的?只需要專心致志的蕩秋千就好,就像我開自行車時不會思考一樣,當我和猿人一樣落地之后,我開始了思考,從那天開啟我不在熱血,至今我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我曾經也意氣風發,不似如今朝氣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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