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原來按自己的性格,是肯定不會收這個禮物的。
倒不是她沒接受過這么貴的禮物,只是知道禮貴則有所圖。
但她見女兒這樣,倒是眼神里閃過了一些思索。
看來這禮還沒收呢,人可能都要沒了。
她先是寵溺的看了一眼葉薇,又轉過頭細細打量了下夏知秋,嘆了一口氣,也沒再讓葉薇歸還手鐲,而是對著夏知秋說:
“我這個女兒啊,就是被我們給寵壞了。”
“小伙子你別介意,以后的日子里,你也多擔待擔待她,阿姨也謝謝你了。”
夏知秋聽了連忙回復。
“阿姨您別客氣,我這也是應該的。”
怎么感覺葉母說話怪怪的,聽著像是感謝送她手鐲,但是怎么感覺話里有話似的。
白昊在一旁一直看著,聽葉薇和夏知秋兩人一唱一和,莫名感覺特別不爽,陰陽怪氣的在旁邊說道:
“是不是真的啊?這還不算貴重,別不是打腫了臉充胖子,非得花這么代價送這么大的禮。”
“別不是不懷好意吧。”
夏知秋對白昊可沒那么客氣,而是同樣陰陽怪氣的回懟他道:
“這位白兄,對不起啊,今天沒給準備你的禮物,你是不是羨慕啊。”
“沒事,等下次有機會你去我那,我隨便在我的作品里挑一件送給你怎么樣?”
“你!!”白昊剛要反懟。
夏知秋已經打開了第二個包裹著的塑料袋,對著葉郎平說道:
“叔叔,我之前聽葉總說您是個書法和繪畫大家,剛好這陣子跟萬老師一起在學雕刻,所以我給您雕了一套硯臺和印章,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夏知秋說著,從黑色的袋子里,陸續拿出來了四樣東西,兩塊形狀各樣的硯臺,以及兩枚不同顏色的印章。
兩塊硯臺中有像一塊佛手一樣的硯臺,也有類似劈開的兩截竹筒的硯臺。
兩枚印章一枚為如同蜂蜜凝固一般的田黃石印章,另一枚則是如同鮮血凝結的雞血石印章。
葉郎平家里是做玉石珠寶生意的,自己又是研究古文化和中國書法的,因此一眼就認出了這幾塊硯臺,還有這兩枚印章的材質。
他有些更驚疑的問道:
“小伙子,你拿出來的這個?是端硯?”
“還有這兩枚印章?一枚是田黃石?一枚是雞血石?”
本來剛才的帝王綠翡翠葉郎平就已經很驚奇了。
而現在拿出來的硯臺和印章,更讓葉郎平感覺到吃驚。
因為帝王綠翡翠雖然少見,但現在的市場上還是能產出的。
但是端硯,特別是如此品質的端硯,還有這種顏色質地的田黃石和雞血石,基本上早已在歷史上絕跡,是想花錢買也買不到的孤品了。
最主要的,是這個小伙子剛才還說這幾件物件,是他自己雕刻的?
聽到葉郎平的詢問,夏知秋依舊是很正常的點頭回答道:
“是的叔叔。”
“這兩塊端硯,一塊雕刻的是佛手,名為佛手硯,另一塊雕刻的兩節竹筒,名為竹節硯。”
“這兩枚印章,也確實是田黃石和雞血石的,然后我自主主張,找人問了您的姓名,在印章里已經刻了您的名諱,所以,這幾件禮物我是退回來我也沒法用的。”
夏知秋防著葉郎平像剛才葉母一樣推辭不肯收禮,因此提前堵死葉郎平推辭的話。
不過此時的葉郎平倒沒想著收不收禮物的事,而是在內心思索著面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如果真像女兒說的那樣,女兒的翡翠,包括和田玉都是這個小伙子提供的貨源,再加上如今他拿出的這些稀世珍品。
就說明了這個小伙子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和單純。
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個小伙子這些東西的來路不正,他身后站著的,不是什么合法的團隊和家族。
第二種,就是這些東西的來歷都正常。
但能拿出這些稀世珍品,并且拿大幾千萬的手鐲和孤品不當回事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嗣。
但現在這些家族里,也沒聽說有姓夏的啊?
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根腳,得找時間探探女兒的口風,看女兒知不知道,別回頭被別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思索著,葉郎平倒沒推遲,而是大大方方的收下了禮物,對夏知秋道謝道:
“那也謝謝小伙子了,你是叫夏知秋對吧,以后我也跟薇薇一樣叫你知秋了啊?”
夏知秋連忙應承:
“好的,叔叔,您也別跟我客氣,以后還請您多多照顧。”
桌上還剩最后一個黑色塑料袋,體積最大。
葉老從剛才起就一直關注著夏知秋的動作,此刻見只有最后一個東西了,也猜著應該是給自己的禮物,但是卻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也沒跟夏知秋打招呼,也沒看禮物,而是裝作抬頭喝茶,卻用余光看著夏知秋下一步的動作。
夏知秋正打算拆最后一個袋子,并跟葉老爺子打招呼。
只見葉薇直接攔住了他,說道:
“爺爺的禮物就不用送了,反正他也不喜歡。”
葉老爺子原本不在意的神情,聽到葉薇這么說,臉上又出現怒容,正準備又要跟葉薇急。
一旁的夏知秋好笑的拍了拍葉薇的手,繼續拆開袋子,對著葉老爺子說:
“葉老,晚輩也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
“之前聽童老說您喜歡足球,不過我不怎么懂足球,也不知道什么足球相關的禮物合您的心意。”
“所以后面我想了下,您是玉石大家,玉石加上足球的主題沒準您會喜歡。”
“所以,我就專門挑了一塊合適的料子,跟您雕了一個真的「足球」,也不知道您會不會喜歡。”
當初夏知秋問童老,葉家都有什么人都有什么愛好時,童老說葉老爺子喜歡足球他也很驚訝。
后面童老解釋說,葉老應該算是中國最早一批的足球隊隊員了,還曾經參加過九一足球隊,并率隊拿下過全國冠軍。
只是后面隨著特殊年代受了傷,再加上年紀大了,慢慢就遠離了足球。
但從他內心里,足球永遠是他內心的一塊懷念,同時,更是一道傷疤。
因此,夏知秋才有了一絲靈感,用黑白相間的和田玉石料,雕刻一個如假包換的真「足球」。
剛好這也符合他自己對于現代共鳴的雕刻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