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閔行趕回來，將辦理好簽署的合同簽署交給嚴盛。

嚴盛這次倒是顯示出他作為職業律師的嚴謹，認認真真地核對無誤后，才交給了方婷婷。

“小紅，把這些資料錄入電腦，然后從保險柜里把法人章和公章拿出來，蓋好合同，除了辦理手續的留兩份，其他紙質材料按我昨天說的歸檔。”方婷婷揮手招來一個小姑娘，白白凈凈，看著頗為清秀的模樣。

“她叫張虹，以后就是我們出納了。”方婷婷笑吟吟地和我介紹，“也會負責整理業務的基礎檔案。李經理，以后你那些報銷的活兒就可以找她了。”

方婷婷那笑得跟朵花似的，我仿佛聽見她的心聲：小李啊，你那些破破爛爛的發票可別找我了啊！

也就我不在一天，敢情這公司又找了一個出納檔案員，這公司真是以幾何數列快速增長著。

當我看著方婷婷指揮著張虹把合同蓋好章后，那一個個紅戳竟然看得我心里有些踏實。

當所有合同蓋完章后，嚴盛讓張虹拿了三份給我，說道：“一份你可能后續辦理抵押要用，還有一份給吳海的，至于還有一份備用。”

我點點頭，并且按照嚴盛給我梳理的清單再讓方虹給我蓋了兩張辦理抵押用的委托書、營業執照，然后慢條斯理地放到我自備的文件夾里。

【在銀行這些年，其他習慣沒有養成，憑證不折疊，每份都歸納好，可能是必然養成的職業病了。】

“干得好！”嚴盛見我弄得井井有條，就夸贊我說道，“我以為在那么混亂的情況下，李經理的合同一定會有錯的。”

我這突如其來的夸贊弄得不知所措，心里嘀咕：所以這到底是讓我出錯還是不出錯？

“沈晏辰說銀行會計出來的都謹慎、承壓，看來是真的。”嚴盛繼續洋洋灑灑地夸贊。

【不謝，免夸！】

【我們的承壓還不是在監控、神秘人檢查和各種通報鍛煉出來的！】

我被嚴盛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渾身不自在。

顧家銘“聞聲”從他辦公室走出來，聽到嚴盛夸贊后，那張娃娃臉就有點小別扭勁兒，半晌才說道：“挺好。反正是沈晏辰給的案子么！”

我心里仍還記著沈晏辰那句【這單子可要分給顧家銘】的，當即也沒給顧家銘什么好臉色，只看著資料被收錄后，就一溜小跑，馬不停蹄地跑到沈晏辰辦公室。

沈晏辰正在專注地看著電腦的資料，眼角掠到我，就微微后仰身子，凝視我半晌，才問道：“合同簽完了？”

我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沈晏辰：“沈總，我這單case算完成了嗎？”

其實我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我的提成可以拿了嗎？

沈晏辰注視著我，那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好像跟看傻子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才簽完合同，忘記這筆業務放款是要去把鋼材城辦理抵押么？再說李經理，你不也在銀行干了這么多年嗎，銀行還不是當季考核利潤，計提風險金，等貸款收回了才發獎金么？”

【你看，這張刻薄的嘴又開始了！】

我雖然吃癟，不過也不至于和自己老板犟嘴。

【何況我好像是忘記最重要的前提，畢竟按照這筆3個月的款項，我豈不是3個月才可以回收我的獎金？不過就算周期有點長，而且收到的時候也難免打折扣，可是應該解我燃眉之急，如果沈晏辰再慷慨點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去解決我和杜曉哲那套房子的問題吧？】

我的心情不由陰轉多云，不過還不忘謹慎地和沈晏辰確認，“老板，這單如果做完，到底多少份額是我的？”

沈晏辰笑瞇瞇地說道：“放心，都算你的。”

“真的，那顧家銘……？”

“他不缺這單。”沈晏辰一臉篤定，舉手投足間就把顧家銘從這單里摘了出去。

【老板，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帥？】

“這次你去張家港辦抵押讓他和你一起去。”沈晏辰突然說道。

【這都唱的哪出？】

我一愣，“老板，你不剛說……”

沈晏辰見我愣神，立即猜到我的小肚雞腸，并且做了解釋：“他以前就是專門做房產中介的啊，所以這事他去有經驗啊！”

【言之有理！】

【老板你這么說，我心里就有底了。】

于是我啟程去辦抵押的時候，顧家銘卻突然說道：“晏辰，有個閔行酒店的單子。長程AMC也在跟。”

我不知道長程AMC是何方神圣，只看到沈晏辰聽到時變了臉色，我心里OS：顧家銘不是知獎金沒他的份，就故意這么說的？

而顧家銘也笑嘻嘻地證實了我的猜想：“若白啊，你說你這么辛苦，這單子就算你一個人，我也就不介入比較好吧！”

【論無恥，真還無人可以與他比肩！】

沈晏辰沉默了片刻，卻說道：“那既然如此，若白你自己去吧！”

“……”

【老板，枉我剛剛夸你了！】

顧家銘卻說道：“這單業務到底是二押，若白一個人我倒是怕搞不定。”

“所以？”

“老板，既然是你的單子，不如你陪若白去？”

【如果不是我的老板遠比我本人秀色可餐，我一定會以為他們這么刻意安排一定是別有所圖。】

沈晏辰注視著我，我這心里可真說不上是期待還是被壓榨的后怕了，只在沈晏辰面無表情地說道：“好罷！”

我心里有個聲音在說：【算了算了，和帥哥出差總是福大于禍的！何況李若白，你什么做錯了的話就都是沈晏辰的鍋了！】

出了沈晏辰辦公室，我瞧著顧家銘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心里囤著氣，就故意問道：“顧主管，你以前真的一房兩租給沈老板啊？”

顧家銘小眼珠子轉啊轉，笑瞇瞇地說道：“是啊！這不是我看他也挺忙的，大半月不回來，反正房子租了也浪費，我就讓另一護士妹妹租著，而且只要說好讓沈晏辰回來時她去上夜班就醒了！”

“……”

“就這，沈老板還沒告你？”

顧家銘摸摸臉頰：“也就這挨了一拳，挺疼的。你說我這不是提高利用率么，再說他打我我也沒去公安局告他，這不扯平了么？”

“……”

【這一公司聽不去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還是賺完錢就遠離他們吧！】

板啊？“

顧家銘小眼珠子轉啊轉，笑瞇瞇地說道：“是啊！這不是我看他也挺忙的，大半月不回來，反正房子租了也浪費，我就讓另一護士妹妹租著，而且只要說好讓沈晏辰回來時她去上夜班就醒了！”

“……”

“就這，沈老板還沒告你？”

顧家銘摸摸臉頰：“也就這挨了一拳，挺疼的。你說我這不是提高利用率么，再說他打我我也沒去公安局告他，這不扯平了么？”

“……”

【這一公司聽不去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還是賺完錢就遠離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