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河灘,看見后面沒人再追來,趙與之才開口,
“在下趙與之,這是我的好友,顧益。敢問姑娘芳名?”
“吳思,思念的思。”吳思回過頭笑著說道,
趙與之接著說道:“我和好友此來江州是為了醫我的腿,想來姑娘也看看出來了,我這雙腿再一次意外中,廢了。至于剛才那些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誰,遇上這種事。”說完趙與之露出一臉悲傷。
吳思知道,這話聽一半就好了,白天行兇,下的死手,雙方這仇怨可小不了。但既然別人不想講,吳思也不多問。“可能是看你倆身著不凡,加上你這身上的傷,求個財吧。”
吳思這個話一出,趙與之也就懂了,她對他倆的事不感興趣,既然不愿意說,那她就幫他們謊給圓了。
兩人對視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快進城了,趙與之看著前面躺著的顧益,這般情形,多少還是會被攔住詢問,回頭會不會耽誤顧益的救治,這身份亮也不是,不亮也不行。
吳思眼看要進城了,本想提醒一下,一轉頭就看見趙與之眉頭緊鎖的盯著顧益,吳思大概猜到了什么,開口說道:“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攔我的。”
趙與之聽見吳思的話,回過神來,半信半疑的點頭,“好。”
三人一驢就這么走了進去,沒有任何阻攔和詢問。進了城趙與之的心算徹底安了,他騎在驢上想著,這姑娘可真不一般。
進城又走了一刻鐘,一行人終于是到了。
吳思牽著阿毛停在吳家醫館門口,對著趙與之說道:“你等等,我去叫我哥。”
趙與之盯著這個牌匾看了又看,心想:這一切是不是過于巧合了。
不一會,吳思推著個輪椅,帶著吳想到了門口,吳想打量著趙與之,看的趙與之背后發涼,趙與之趕緊對著吳想行禮,“吳大夫,實在不好意思,實在是身體不適,不能及時下,驢,請見諒。”
吳想聽見這話也是不裝了,笑著說道:“行了,我先扶你下來吧。”
趙與之也不拘禮了,伸出手來搭在吳想肩上,吳想待他扶穩后直接攬腰給他帶了下來,放在輪椅上。
趙與之坐穩后連忙道謝,“謝謝。”
吳思厚著臉皮替她哥回了謝,“不用客氣。”接著便推著趙與之進了館內。
吳想接著把顧益扛了下來,對著阿毛威脅道:“阿毛,你跟這站會兒,不許亂跑,不然明天就吃驢肉火燒。”
阿毛:“嗯啊~”
吳想把顧益放在看診室的床上安置好,吳思徑直走過去解了顧益的穴道,吳想把脈,扎針一氣呵成。結束之后,吳想的目光直接轉到趙與之身上。“你也來兩針。”
聽見哥哥說話,吳思把趙與之推了過去,趙與之全程表現的很平靜,沒有一點抵制的情緒。
吳想再次說道:“你來兩針。”說完便接著燒針消毒準備給他扎針。
趙與之的平靜讓吳思很是好奇,“趙與之,你平靜的,好像扎的不是你似的。”
趙與之微笑回應道:“我此時有什么選擇的權利嗎?”
吳思想了想,“也是。放心吧,治不好,不收費。”
趙與之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頭回應,但突然趙與之神情大變,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被扎的位置,那是痛覺,是消失了三年的感覺。他瞪大著眼睛,看著吳想一針一針的扎著,他感受著一次又一次的痛感,不知為何,眼角已經濕潤。
吳思看著趙與之濕潤的眼角,輕聲說道:“痛的話,可以叫出來的。”
趙與之搖搖頭,笑著看著吳思說道:“是高興。”
吳思皺了皺眉,不是很明白。
吳想給趙與之扎完了最后一針,又起身去看了看顧益,時間計算的剛剛好,顧益的意識已經在恢復了,手指已經可以輕微動了,
“別著急,馬上好了。”吳想朝著顧益說著,接著取下了他身上的針。“妹妹,借他點力,幫他把毒排出來。”
吳思聽后走過去,扶起顧益,調息運氣,然后對著顧益背后就是一掌。這一掌下去,顧益一下來了反應,雙眼睜大,一口污血直接忍不住的往外吐。吳想反應極快,一個木盆往前,接在了盆里,沒讓顧益吐得到處都是。
顧益抱著盆又吐了一會,等吐完后,他喘著氣,警戒的看著這陌生的一切。
吳思一下湊了上去,顧益看著吳思突然的靠近,就在兩人即將臉貼臉的時候,顧益嚇得往后仰。吳思得逞的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顧益一時失了語,只是搖頭。趙與之看著顧益,他頭一回見顧益這個模樣,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吳想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妹,別鬧了,他倆還得跟這呆會兒,你把阿毛牽回去。上街去買點菜吧,柚子剛剛來的信,一會就到。”
吳思立即起身,“好的。”
看見吳思出了門,吳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追過去,“別買魚了,我早上買了。”
吳思聽見哥哥的話,想起早上自己說要去釣魚,這很明顯他哥就沒信她能釣到,吳思轉過頭沒好氣的說道:“吳想,你太過分了!這么多年的兄妹情,你居然不信我!”
吳想討好的笑道:“這不是有備無患嘛。你看,事實是,你今天確實沒釣到魚。”
吳思聽這話更氣了,但確實是反駁不了,“真有你的啊,吳想。”吳思咬著后槽牙說道,
吳思氣呼呼的牽著驢走了,并在心里暗罵吳想。
吳思在集市里逛了好一會,買了一大籃子菜回家,一進廚房灶臺邊一個大木桶格外顯眼,吳思重重的把菜籃子放下,
“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魚我釣不上來。”
吳思湊近一看,五條鯽魚,吳思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數了又數,有點反應過來了,此時她感受到了深深的算計,殺人的心,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