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的一句謝謝。

于川擱一旁傻樂了半天。

登進查分界面。

兩人互換電腦，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沙發上，馮悅容碰了碰丈夫的胳膊。

后者清清嗓子，開口道：

“離出分還有一段時間，別緊張。”

“小qin……齊，聽說你今天一直在練戰技，有沒有進步呀？”

他本想找于晴說話的，但又擔心姑娘不搭理自己，于是話題就落到了齊不器身上。

“還行吧。”

也就是一天時間，精通一門蛻凡頂級刀法，大成一門蛻凡頂級拳法而已。

這么想著，齊不器自己都感覺說話太小聲了。

更何況別人。

“還行？！”

于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這都只能算還行？！”

不等少年狡辯。

她扭頭看向于川……的老婆馮悅容：

“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

“今天下午，我陪著他，眼睜睜看著一門蛻凡頂級刀法被從大成練到精通！”

“媽，你還記得我當時用了多長時間么？”

“三個月！”

“當時你還說我天賦異稟，我要是天賦異稟，那那那……”

她指著齊不器，那了半天，憋出一句：

“那他這算什么？”

有條件的家庭，從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了。

戰技、秘境異寶……

有些東西在細胞覺醒之前就可以接觸。

于晴就是這樣。

自身體基本長成開始她就開始接觸戰技。

哪怕當時文化課學習任務重，一天可能只有兩三個小時的練習時間。

但三個月，90天。

哪怕一天只練一個小時，加起來也得有三四天了。

這只是單純的實戰時間。

實戰結束，還要感悟、消化、改進……

這些東西需要的時間遠比實戰多得多的多。

但齊不器呢？

他一個人站一會兒，然后轉頭就說：

“我好了，繼續吧。”

哪怕是自認為天賦不錯的于晴，遇上這種人，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喊一聲妖孽。

齊不器確實妖孽。

但在于川眼里，也就是頭剛有幾分氣候的小妖。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眼睛過一遍手上就精通了的人他見過不少。

像齊不器這樣還要學上半天的。

他只能說，還得練。

但他怎么會壞了女兒的心情呢。

擺出一張寫滿震驚的臉。

于館主三番五次跟女兒確認這些事跡的真實性。

父女倆一唱一和。

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在漸漸消失。

齊不器兩世為人，一直沒能體會到親情帶來的溫暖，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看到別人幸福時，會情不自禁地露出一臉溫柔的姨母笑。

“叮鈴鈴——”

于晴的鬧鐘鈴聲結束了這一切。

直到這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經意間跟于川說的話有點多了。

輕咳一聲。

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她朝齊不器晃了晃手機屏幕，一本正經道：

“喂，別笑了。”

“還有一分鐘，準備查分了！”

勒令館主夫妻坐到看不見電腦屏幕的地方。

她雙手合十，開始神神叨叨的嘀嘀咕咕。

見狀，齊不器也不由緊張起來。

他不擔心自己考的怎么樣。

只是怕自己的壞運氣影響到了小姑娘的成績。

于是也有樣學樣，閉上眼默求系統保佑。

遠處，于川夫妻倆出聲提醒：

“整點了！”

“可以查了！”

聞言。

兩人結束作法。

對視一眼，一同狠狠地點擊確認查詢！

界面開始加載。

空氣中悄悄彌漫起緊張。

夫妻倆雖然看不到屏幕，但時不時就問一嘴出來沒有。

奈何現在查分的人實在太多。

進度條明明就差一點，但就是死活彈不出來。

“要不……”

“明天再查？”

齊不器小心翼翼地向少館主征求意見。

他還是害怕自己的壞運氣會影響了小姑娘的前程。

但于晴狠狠搖頭：

“老娘今晚就要看到成績！”

像是被她嚇著了一樣。

齊不器面前，屬于于晴的分數界面突然彈出！

語文：106；

數學：……

……

總分：531！

看到總分，齊不器兩眼一黑，感覺天都要塌了。

怎么才五百三？

頂級大學的報考分數最低也要600分的呀！

這這這……

這讓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多少分？”于晴注意到了少年臉上難看的表情了，她攥緊拳頭，壓下心里的不安，強撐著穩住聲音道：

“沒事。”

“你說就是了。”

“不管多少都是我考的，跟你沒關系。”

話雖這么說，但她心里已經快難受死了。

明明感覺還不錯呀？

怎么會……

“531。”

齊不器沉聲開口：“對不……”

“奪少！？”

“531！？”

尖叫出聲，于晴一個大跳搶過電腦。

在看到真的是531分后，她忽然揚天大笑：

“爸！媽！”

“我超常發揮！考了531分！”

“哈哈哈！哈哈哈！”

遠處。

夫妻倆對視一眼。

于川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問老婆道：“你聽見了么？”

“聽見了呀。”馮悅容一臉的開心：“531分！過一本線三十多分呢！”

“不是。”于川有些急切：“上一句，是上一句！”

“……”

沉默一剎。

馮悅容突然笑了。

她往丈夫身上錘了一拳，點點頭道：

“你沒聽錯。”

“小晴喊了你一聲爸。”

于川朗聲大笑，扯起嗓門狠狠地應了一聲：“誒！！！”

他把老婆抱在懷里，激動地轉了一圈道：

“雙喜臨門！這是雙喜臨門啊！”

看著這一家子興高采烈的樣子，齊不器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誤會了什么。

531的總分。

對于晴而言似乎還挺高的？

十年學霸當下來，他早忘了一般學生的水平。

能過頂級大學報名分數線的不少。

但也僅占所有考生的10%左右。

能考過一本線，已經是前40%的水平了。

激動過后，馮悅容注意到一個人坐著的齊不器。

她拍拍正看著電腦屏幕傻樂的姑娘：

“你不是說你跟小齊互相查分嗎？”

“人家把你的分查出來了。”

“你還不趕緊回去看看他的分出來沒有。”

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還有齊不器這么個人的存在。

于晴驚叫一聲，趕緊放下電腦往回跑。

遠遠的，她就看到屏幕上已經存在很久的分數界面。

“對不起對不起！”

一只手擋住根本沒打算偷看分數的齊不器，她將目光看向屏幕，可看到總分的一剎那，整個人卻表現出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樣。

馮悅容開口催促：

“怎么樣，別傻站著不說話呀！”

于晴沒回答她。

小姑娘念出分數界面上的學號，盯著齊不器認真問道：

“這真是你？”

齊不器點頭承認。

“743分！”

于晴亮出屏幕，咬牙切齒道：

“總分750！”

“你考743！”

“這就是你說的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