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去來，棚頭傀儡；”
“一線斷時，落落磊磊。”
頁面下方備注了兩行小字，須賀道宏小聲將其念了出來。
總感覺這玩意透著一股子幻滅的邪氣，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黃油系統不會發什么正經東西。
好在他是正經人。
須賀道宏拿著手機回教室，站在門口向佳子招手：“野比同學，老師叫你去一趟辦公室。”
“噢！莫非是要還手機了嗎！”野比佳子很興奮，蹦蹦跳跳走出門。
兩人一前一后站在走廊拐角處，須賀道宏拿出手機在她眼前一晃。后者眼神迅速渙散下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好似僵硬的木偶一般站立著。
“放學回家后認真學習八小時，有什么不懂的讓神谷隼人請家教。”須賀道宏命令道。
片刻后，野比佳子逐漸回過神來，她愣了愣，撓了撓頭，“咦，我站在這里做什么？”
為了不引起懷疑，須賀道宏提前開溜了。
他剛坐回座位，栗康和秀竹又蟹行而來，圍在他的桌邊打探鈴木老師找他做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幫擔任老師催問進路調查表的事情。”須賀道宏實話實說。
“啊？說來也是。”栗康一臉失望。
秀竹支著下巴說道：“感覺擔任老師好懶啊，什么事情都推給別人去做，就連作業都不收，讓同桌互相交換批改……我可是抱著她明天有可能檢查的想法每晚都在認真寫作業啊！”
兩人閑聊吹水，須賀道宏沒有插話。
上課鈴響之后，學生們下樓換運動服上體育課。
栗康最喜歡坐在操場旁邊的石墩子上看女生跑步，生命在于運動，他欣賞女生運動的矯健身姿有什么錯？每當秀竹投來鄙視的目光，他就振振有詞的狡辯說這是在提高自己的審美水平。
“嘛，感覺都很一般。”栗康評價道。
“你是不是剛O完？在賢者時間么？”秀竹面露懷疑，上下打量。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發情的猴子，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在上課時間O一發啊！”栗康箍住秀竹的肩膀，說道：“你瞧，幾乎所有女生都在看道宏跑步啊。”
“你喜歡看美女跑步，女生當然也喜歡看帥哥跑步，這不是很正常嗎？”秀竹心想這小子該不會是心理不平衡吧？
“這不是重點！”栗康雙手從后面夾住秀竹的臉，強迫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夏葵：“重點是五十嵐同學！他們不是在交往嗎？男友這樣散發魅力，她不僅沒有吃醋的樣子，甚至看都沒看道宏，自顧自的在跟野比佳子聊天。”
“啊！這么一說，確實很可疑啊。”秀竹瞇起了眼睛：“難道他們吵架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根本沒有在交往？”栗康知道秀竹是個什么尿性：“仔細想想，那天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就是你的腦補吧？而且道宏一直在否認和五十嵐同學交往的事情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秀竹搖頭晃腦掙脫他的雙手：“我親眼所見，五十嵐同學那略帶嬌羞的表情，除了告白還能是什么？”
“我很難想象那是什么表情，五十嵐同學太刺眼了，YY她佛祖會降下神罰的，”栗康摸著下巴，思索道：“說起來，他們今天下午不是要去約會嗎？”
栗康一撅腚秀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他斜睨問道：“你不會又想要去跟蹤偷窺吧？而且約會的事情是你單方面妄想的吧？”
上次栗康和秀竹偷窺被發現，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在課間找了個機會向夏葵私下道歉，尷尬得腳趾摳地。還好她不計較，不然兩人非得切腹自盡以示歉意不可。
“誰說的？我就不能刻意的單方面偶遇他們嗎？”栗康狡辯道。
“就算你換一個漂亮的說辭也不能改變跟蹤行為的事實。”秀竹雙手抱胸，一副匹夫豎子不相與謀的神態：“反正我以后都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不信。”
“哼，要是我再做這種事情，我就是チョン！”秀竹信誓旦旦道。
所謂的‘チョン’是網民對棒子的蔑稱，具體為什么會有蔑稱以及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不展開描述了。
“這樣啊，真殘念，”栗康別開了臉：“前兩天我去抽獎，抽中了藍鎖的手辦，不是很喜歡，本來打算說送給志同道合的伙伴的……既然秀竹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秀竹一本正經道：“其實我也挺喜歡吃泡菜的思密達。”
兩人一拍即合，再度狼狽為奸。
秀竹負責跟蹤夏葵，栗康負責跟蹤須賀道宏，兩人分頭行動。
體育課還沒結束，就有不少同學提前早退。更衣室里亂哄哄的，學生三倆結伴溜出學校大門。門衛大叔端著保溫杯玩手機，對此視若無睹。
夏葵率先離開，這還是她第一次早退，有些稀奇。等到放學鈴響之后，須賀道宏才不緊不慢走進更衣室，換了身衣服，獨自穿過操場離校。
“話說，”須賀道宏走進車棚，彎腰給單車開鎖：“你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
栗康從單車后面冒了出來：“你怎么發現的？”
“這么大個塊頭，想無視都難啊，”須賀道宏騎上單車：“不是說了明天會去你家玩嗎？該不會是想跟蹤偷窺吧？”
“我只是蹲在這里拉屎而已，你不要多想。”栗康狡辯道。
“……”
須賀道宏沉默片刻，一蹬自行車，疾馳而去：“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栗康望著他的背影，一臉凝重，給秀竹發語音消息：“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我跟丟了目標。”
片刻后，秀竹回復文字消息：“你是白癡嗎！我在跟蹤怎么聽語音消息！？”
“你就不能語音轉文字嗎？”栗康又發了一條語音消息。
“那你就不能直接打字嗎！”秀竹再次回復。
“不能。”栗康說。
“……”
秀竹回復：“別逼我刪掉你的line，讓你以后只能給我發短訊。”
“我錯了，”栗康打字：“你那邊怎么樣了？”
“跟蹤得很順利，目標單獨一人，剛上電車，對著手機導航在看站點，絕對是要去約會。”
秀竹在文末加了個表情包：“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