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籟寂靜。
陸熔在腦海中仔細感受“三十六路小擒拿手”的要點。
和之前自己修習的功法不同,這系統“盜取”來的武功,似乎自帶熟練度。
只是在腦海中預演幾遍,陸熔就感覺格外熟悉。
不再浪費時間,陸熔按照武功要點,開始揮動拳腳。
嗯?!
只是從頭到尾才練了一遍,陸熔心中就驚訝連連。
自己感覺的果然不錯!
小擒拿手的動作好像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舉手投足間,信手拈來,格外輕松。
只是一遍,自己就能完整且標準的把三十六路動作,做的無一差錯!
之前自己修習“滄浪十九式”時,光是記住動作招式,就已經花費很大精力。
這效率差距,太大了!
稍微靜氣后,陸熔直接開始第二遍。
既然招式已經熟悉,那就可以運用內力催動。
啪!
呼哧——
咔吧!
一顆木樁被陸熔打得咔咔作響,很快面目全非。
沒有內力支撐前的“三十六路小擒拿手”,看著就平平無奇。
但內力稍微涌動,就顯露出真實的威力。
每一招都是簡短直接,招招要害,不浪費一絲氣力。
“喝!”
一聲低沉的吼聲后,陸熔打完所有招式。
稍微感受下體內的內力,陸熔有些驚喜。
自己施展完一套完整的武學,內力竟然還有富余。
之前施展四湖派的掌法,可是最多才到第五招。
不過轉念一想,陸熔就明悟過來。
官府里創造武學的人,實力著實深不可測!
最下層的捕快,不太可能有深厚的內力,來催動武功。
這小擒拿手在被創造出來之前,創造者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每一招每一式,都把內力的利用,壓縮到了極致。
這樣即便施展完所有招式,依然不會耗光武者內力。
高,實在是高!
忍不住心中感嘆,陸熔明白,人外有人。
把自身擁有的所有武功都又練習兩遍,陸熔收工回房。
現在修行武藝的動靜不小,陸熔已經又換了另一處地方。
小心服下一顆“聚神丹”,陸熔開始修習內功。
內功心法的修行,始終趕不上外功的速度。
陸熔卡在二層遲遲未突破,倒也沒有再著急。
細水長流,每日堅持,遲早的事。
吱呀~
正屏息錘煉內力的陸熔,突然聽到一聲特別細微的開窗聲。
現在他和鐵山所在的院落,前邊就是山海樓的客房。
有人,半夜開窗?
陸熔走到窗邊,看向三樓客房。
雖然月光很暗,但依稀能看到,有一間屋子的窗戶已經打開。
難道是客人半夜覺得燥熱?
陸熔剛準備開門,一道嬌小的影子,從開著的窗戶飛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嘶!
這房間的客人,不正常。
回想了一下,陸熔記起來了。
這個位置,好像就是傍晚那表現怪異女子所留宿的房間!
深夜外出,還這么小心,肯定是有貓膩。
陸熔輕手輕腳出了房門,翻墻而出。
傍晚的事情,陸熔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現在想來,那女子,并不是對自己有著高度的戒備,而是對山海樓!
自己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雜役跑堂,跟女子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
能產生這么嚴重的警惕心,只能說明對方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酒樓的所有人!
想到此處,陸熔不再猶豫,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快速跟上。
“還真有來頭!”
風三的輕功,陸熔已經感覺很不錯。
但眼前的女子,輕功造詣更甚!
如果不是自己熟悉周圍環境,陸熔感覺自己幾次都要跟丟。
女子一路來到城外,在一處破廟外停下。
陸熔一直保持著足夠遠的距離,在女子回身檢查時,沒有被發現。
不清楚破廟內的情況,陸熔沒有冒然進入。
圍著破廟轉了一圈,陸熔大概知曉了情況。
這廟是最近才進了人,周圍破破爛爛的墻壁被大致修補過。
轉到破廟的最后方,一棵大樹佇立。
確定周圍無人后,陸熔悄無聲息爬到樹頂。
這里視野足夠遠,陸熔能看到廟內的情景。
一處廂房內點燃了燭火,兩道人影晃動。
細密的交談聲時不時傳來,陸熔聽不清楚內容,但能感覺到語氣急躁。
趁著兩人注意力不在外邊,陸熔從樹的另一邊滑落,進到破廟里面。
咚~
一不小心未看清腳下的路,陸熔感覺自己撞到一個沉重的木桶。
好在自己腳步足夠輕微,木桶沒有倒下。
“這是,火油?”
打開蓋子,有些刺鼻的味道從木桶內飄出,陸熔眉頭一皺。
在破廟里放這么多火油,是要干什么?
只是簡單點個數,陸熔就發現,此處至少有十幾桶滿滿當當的火油!
剛想進一步查看,陸熔耳朵一動,發覺屋內的交談似乎已經到了尾聲。
順著原路離開,陸熔在樹上遙望。
那女子出來,隨便選了一桶火油,吃力的拿著離開。
而另一邊,陸熔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第二個人出來的跡象。
不再浪費時間,陸熔原路返回山海樓。
那女子一人提著火油桶,走得不快。
陸熔很快趕上了女子,但沒有現身,而是跟著她回到城里。
“這東西,可不安全!”
看著女子把火油桶搬入自己房間,陸熔在暗處瞇起眼睛。
火油因為易燃的特性,很少有人會搬這么大一桶回家。
這女子的行為,看起來可是沒安什么好心。
第二天,女子沒有離開山海樓,而是選擇續住。
深夜,女子又出去一趟?;貋頃r,又多了一桶火油。
陸熔一直在暗中觀察,沒有打草驚蛇。
接下來幾天,女子往返山海樓和城外破廟數次,帶回來數桶火油。
不僅如此,火油還被女子偷偷藏到山海樓各個不起眼的位置。
“這瘋女人,要火燒山海樓!”
觀察幾天,陸熔已經十分確定。
花費如此大的力氣,一點一點搬運火油,再藏到樓中各處。
女子可謂是煞費苦心!
陸熔有些想不明白,如此大費周章,這女子跟山海樓到底有什么恩怨。
“不能袖手旁觀!”
雖然現在自己完全可以離開,不用在山海樓謀生。
但陸熔依然不想走。
跑堂雜役的身份雖然低微,但卻能很好的掩護自己。
一個酒樓里跑堂的小廝,很難會被懷疑。
那女人為了不被人察覺異常,在藏好各處的火油桶后,就沒有再二次確認。
趁著間隙,陸熔換掉火油桶,用清水代替。
幾日后,女人不再前往破廟,而是安靜下來。
深夜,三更天,正是所有人睡得最深的時候。
嬌小的影子從客房摸出,走到酒樓后一個無人的角落。
擦——
火折子在黑夜中被點亮,映出女人扭曲獰笑的臉。
搖曳的火苗劃過一道弧線,朝著柴火垛后面的木桶飛去。
咔嚓!
一道寒光猛地從黑暗中飛出,火折子被穿透,然后牢牢釘在梁上。
“誰?!”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全身緊繃,警覺的掃視著周圍。
謀劃這么多天,距離成功只剩一步,竟然有人插手!
陸熔從黑暗中走出,臉上帶著面具,聲音低沉。
“你跟山海樓有何恩怨?要放火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