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韋府,古樸而莊嚴的府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童欣一路風塵仆仆,心中的怒火與嫉妒如同狂風中的烈焰,愈燃愈烈。她未曾停歇,直接沖進了韋府。
而此刻,韋府的書房內。
“小乞丐,過來。”
韋維拿出一張白紙,鋪在桌案上。
木木不解,放下茶盞,走了過來。“少爺,不是剛添過茶嗎?”
“你坐下來,坐在這里。”韋維往旁邊挪了挪,并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啊,少爺,你是要教我寫字嗎?”木木恍然大悟。
“可是你送我的文房四寶還在我房里,我去取來。”說罷轉身要走。
韋維一把拉住木木的手腕,“不用了,就用這里的。”
木木猛然被拉住,感到一絲難為情,她看了看韋維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手指是那么纖細修長。韋維見木木看著自己的手,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放開,為掩飾自己的慌亂,厲聲道。
“乘我現在得空,還不趕緊坐下。”
“哦”木木應聲坐下。
“先學握筆姿勢,你把筆拿起來。”木木拿起筆,韋維將手從旁伸過來,手掌握住木木的靈巧小手,一點一點糾正她的握筆動作,曖昧在書房的空氣中流動。
突然,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童欣氣沖沖地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在韋維和木木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木木的臉上。
“哥哥,她是誰?”童欣的聲音尖銳,打破了書房的寧靜。
韋維抬頭,看到童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欣兒,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雍州靜修嗎?”
童欣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木木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這個女子是誰?為何哥哥會如此親近她?”
韋維微微皺眉,他不喜歡童欣這種質問的語氣:“她叫木木,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得無禮。”
童欣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她沖上前,一把將木木拉起,手起掌落,給了木木一記重重的耳光。
“什么恩人!我看就是一個勾引主人的賤婢。”
“啪!”清脆的聲響在書房內回蕩,木木被打跌倒在地,臉上浮現出鮮紅的掌印。
韋維反應不及,大驚失色:“欣兒,你這是做什么!”
童欣怒氣沖沖地看著韋維:“哥哥,這個女人一定是有預謀地接近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你不要被她騙了。”
韋維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憤怒,他沒想到童欣竟然會如此無理取鬧:“欣兒,你太讓我失望了。去雍州靜修竟沒半分收斂,還是如此肆意妄為,罰你回房禁足三日,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童欣被韋維的命令驚得愣在原地,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她狠狠地瞪了木木一眼,厲聲控訴起來,“哥哥,我日夜兼程趕回青州為了見你一面,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如今剛回來,你就為了一個不知哪來的賤婢要罰我禁足?”
“既然你一路奔波勞累,那就更應該回房好好休息。來人,把小姐帶回房去。”
這時,藍秀進入書房,小聲勸解。“小姐,木木姑娘確實在冀州救了少爺一命,你不應對她無禮,傳出去,外人會說我們韋府刻薄寡恩,薄待恩人,對少爺的名聲也不好。你一路勞頓,今天先回房歇息吧,消消氣。”
童欣聽罷藍秀的勸解,自覺確實理虧了點,便狠狠瞪了木木一眼,拂袖而去。
藍秀轉身見臉頰紅腫的木木,似有所思,便也退了出去。
木木站在一旁,手捂著被打的臉頰,神情意外地平靜。
韋維走到木木身邊,眼中滿是歉意:“小乞丐,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木木搖了搖頭,竟貌似歡快得說,“無礙,少爺。”
“這是我姑母的女兒童欣,自幼與我一同長大,家人百般寵愛,竟把她養成了驕縱跋扈的性子。她做事一向隨心所欲,蠻橫無理,我替她向你道歉。”
“嗨,少爺你道什么歉。打我的又不是你。再說,我就是一個四海為家的小乞丐,從小到大,都是任人打罵,我都習慣了,這一巴掌,小意思。一點兒都不疼。”說罷憨笑起來。
韋維聽到木木竟如此開朗,不免又覺心疼,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女子,是在怎樣艱苦的環境中長大的,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韋維動了情,情不自禁將手伸出去摸了摸木木的頭發,眼含深情地注視著她。
“小乞丐,以后,我保護你。”
木木愣了一下,似乎心跳驟然停了一瞬間,但她立馬警覺,逃避,她不想與任何人有深入的交往,任何人,包括韋維。
她側身一閃,“哈哈,少爺,乞丐沒有這么矯情,你多給點銀子給我就好了,有錢了,就不會被人打了,我還可以花錢雇人去打人,哈哈哈...”
韋維無奈,寵溺得笑了笑,“你這小乞丐,職業病嗎?天天就知道伸手討錢,銀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不能白給,你得替我辦事。”
“什么事啊?少爺,我立馬去辦,赴湯蹈火。”木木馬上露出狡黠的壞笑。
“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韋維用手指在木木腦門上彈了一下,笑著轉身要走。
“少爺,先別走啊...你還沒說給多少銀子呢?...少爺...”
韋維走到書房外,對侯在門外的藍秀說,“讓庫房給木木姑娘送一盒溫玉膏,給她擦傷用。”
“溫玉膏?這可是價值千金的蓬萊奇藥,連夫人都不舍得多用...”
“藥本來就是用來治傷的,無礙,你送去吧。”
“是...”藍秀看著韋維離去的身影,她知道,少爺對這個木木姑娘,比對任何一個女子都不一樣,少爺有了放在心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