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房里，高姨高瑪麗聽了柳月茹的話，馬上來了精神：“艾灸套餐啊，上上上，正好最近腰酸了。”

柳月茹心滿意足的給高瑪麗開了一盒388的艾灸套餐，然后一邊按摩一邊說道：“前幾天啊，有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客人，一看就不像有錢人，可是，他的股票賬戶里卻有著三百萬，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有他微信，下次啊，我遇上他，就叫您帶女兒來按摩，我介紹你們認識……”

“哎呀，那感情好，下次你來香奈兒，我給你頂級會員價。”高瑪麗談起女兒，又嘆息道：“只可惜我兒女實在不爭氣，最近談了個非常普通的男朋友，一看就沒錢的那種，真是氣死我了。”

柳月茹笑道：“高姐您放心，相信您女兒也是一時糊涂，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畢竟，現在的社會，沒錢還談什么感情啊。”

“你說的對，改天等那個男的來了，你一定通知我，這種機會不能錯過。”高瑪麗一臉認真的說道。

雖然她剛剛同意了高雪和楚夏在一起，但這并不表示她就會放棄給女兒介紹對象。

畢竟，她自己已經吃了半輩子貧窮的苦，她不想女兒走她的老路，一旦有了機會，她也會想盡辦法，毫不猶豫的把楚夏從女兒身旁踢開。

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談著就談著，最好她們創業失敗，自己談崩了。

創業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高瑪麗搖了搖頭，心里覺得女兒還是太幼稚，還是找個有錢的老公靠譜。

……

柳月茹按摩結束，她開心的和高瑪麗告別。

別看她只是一個二十歲實習生，可柳月茹的社會經驗可多了。

還沒出學校時，她就認識了各種社會人士，積累了各種人脈資源。

從二樓下來以后，柳月茹來到休息室，然后看張萌萌坐在角落里，眼眶紅紅的，不停的在掉眼淚。

這柳月茹和張萌萌其實一直不怎么對付，主要是張萌萌這女孩太過實誠了，像個老好人，有的時候讓柳月茹覺得自己很陰暗。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陰暗的人總是看不上清高的人，覺得她假清高，像白蓮花和圣母一樣，顯得自己很骯臟。

不過，張萌萌在店里不惹事，也不愛說話，不搶客戶，還喜歡打掃衛生，這倒是讓所有人看不起她的同時也不會找她麻煩。

張萌萌的顏值是店里最高的，客人也喜歡找她按摩。

不過，有的時候，總是有人會欺負她，每次她都從包廂里跑出來，然后被客人投訴。

經理也說她要適當接受客人占便宜的行為，并表示這行就是這樣，不這樣就沒有錢賺。

但是，每次張萌萌都拒絕，雖然客人都點她，但是她的業績卻不怎樣。

實習到現在，她除了楚夏那單，一個單子都沒有開過。

柳月茹看著角落里哭泣的張萌萌，一臉輕蔑的笑道：“呦～萌萌啊，這是怎么啦？又被客人欺負了？”

張萌萌搖了搖頭，抽泣的說道：“奶奶生病了，沒有錢治病，醫生說不做手術可能會死掉，嗚嗚嗚……”

柳月茹本來滿是笑容的臉忽然僵住，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了一下一般，覺得有些難受。

“你奶奶生病，這樣啊……”柳月茹抽了張紙巾遞給張萌萌，隨后問道：“手術要多少錢啊？”

張萌萌搖了搖頭道：“我們那里做不了，醫生推薦來鷺城做，村里的叔叔幫忙問過鷺城醫院的醫生，說手術至少要六萬……”

爸爸去世，媽媽走了，張萌萌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

現在奶奶重病，村里人湊了湊，也就給她們湊了一萬塊錢左右。

剩余的五萬，有人幫她在網上籌款，籌了一萬多塊。

還有家里幾千塊的積蓄，總的加起來差不多三萬左右。

柳月茹聽了張萌萌的情況，忍不住點上了一根煙。

吞云吐霧之間，她向張萌萌問道：“喂，你沒談過男朋友吧？”

張萌萌看著柳月茹，搖了搖頭。

接著她又問道：“也沒被男人碰過吧？”

張萌萌想了想說道：“有客人摸過我屁股。”

柳月茹擺手道：“哎呀，那種不算我是指，就是……夫妻之間的那種碰。”

張萌萌茫然的搖頭道：“沒，沒有……”

柳月茹又重重的抽了口煙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叫刀哥，他有個會所，里面有各種女人，你要是急用錢，又是全新的，三萬塊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張萌萌依舊一臉懵逼，不過她急忙抓著柳月茹的手，眼里滿是希望，迫切的問道：“需要我做什么嗎？只要能救奶奶，我什么都愿意！”

“哎呀，你先別急，你聽我說……這就是那種事情……你也知道，現在很多有錢人就喜歡幫助可憐漂亮的小姑娘……”

柳月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跟張萌萌解釋清楚。

張萌萌知道柳月茹說的賺錢辦法需要做什么以后，一臉茫然的在沙發上坐了許久。

看著張萌萌這天真而又可憐的模樣，柳月茹搖了搖頭，心倒是軟了下來，甚至又覺得自己以前對張萌萌那樣，心里挺罪惡的。

“你考慮一下吧，如果你愿意，我把你介紹給刀哥，不收你錢，不過，刀哥至少會從里面拿走三千，這是底線。”柳月茹掐了煙頭說道。

張萌萌坐在沙發，沉默了很久很久。

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她依稀記得老家的房頂會漏雨，奶奶會拿個盆去接，然后她就在盆里興奮的拍水，玩的可開心了。

為了省錢，奶奶會去果園撿柴火，用土灶燒火，做飯。

印象中，她的童年從沒富裕過，可生活似乎都很快樂。

她很幸運，老師同學知道她家里情況不好，不僅沒有欺負她，對她也都挺照顧的。

只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卑，她很少跟人接觸，總是默默的做事情，早早到學校，打掃教室，擦黑板，把桌椅擺整齊，倒垃圾。

只可惜，在學習上，她沒有什么成就，最終只考了個中專，然后和其他女孩一起報了個美容專業。

讀了三年，這才剛出來工作，還沒賺到錢孝敬奶奶，可奶奶就重病了，甚至可能要永遠離開她了。

發呆許久的張萌萌忽然站了起來，她來到柳月茹身邊抓著她的胳膊，咬著嘴唇，紅著眼眶，眼神堅定的說道：“柳姐，請你幫幫我，為了奶奶，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