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齊靜春來也
- 劍來:劍名滄海一滴泉
- 暗夜羊
- 2474字
- 2024-08-31 18:15:10
陳霖雨在聽完景玄說的一切事宜后,一人原路而返,沒有因好奇這樓里的一切,從而這里走走那里看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來這,日后什么時間來都不是問題,眼下應(yīng)該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臨走前,景玄還給他丟了一串鑰匙,這是他為陳霖雨準(zhǔn)備的一間房,離清風(fēng)屋不遠(yuǎn),聽說是他不久前專門買下給他的。
他心想這師伯對自己是挺好,只是感覺就這樣收下心里會不太舒服,話說一物換一物,既然要換就得拿好的來,看景玄面容還算清俊,有個想法頓時自心頭而來。
他試探性問道:“師伯,你通婚了嗎?”
景玄在想這師侄怎會問出這種問題,但也沒太在意,只當(dāng)他隨口一問,淡淡回道:“沒有。”
陳霖雨神情放松了一些,繼續(xù)問道:“那你是有中意的姑娘?”
景玄這個榆木腦袋瓜,正常人已經(jīng)能察覺這目的半分了,但他依舊當(dāng)陳霖雨無聊隨便問問,繼續(xù)回道:“沒有。”
說到這陳霖雨開懷大笑起來,沒管景玄怎么想,一溜煙跑了回去,心想這不得給自己弄個師伯母。
直到他離去的時候,景玄也沒想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白袍少年,他的背影已消失在山腰,天上霧云又開始聚攏起來,看樣子不免要下一場大雪,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山云宮,準(zhǔn)備上三層閣樓看完先前沒有看完的古典書籍。
路上,陳霖雨自山腰向下飛奔,內(nèi)心竊喜,不曾停息直直跑到山腳,也不見他喘息,就這樣慢悠悠地朝前走,一股和煦清風(fēng)縈繞在其周圍,一縷魂魄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后,緊緊跟隨著他。
他全身上下帶著濃厚的書香氣息,正氣滿滿,他就這樣看著少年,少年從上而下的根骨脈絡(luò)皆是上等,看著身心骨髓應(yīng)該是四境,的確是個根骨不凡的修道天才,但跟他至今為止見過的人才沒有什么不同,直至看到少年心臟處,眼神有些異樣,他微微蹙眉,等看清后又有些許驚疑。
他面容肅穆,確定這少年絕非等閑之人,自他坐鎮(zhèn)驪珠洞天這一甲子以來,不說小鎮(zhèn)六千多人他都認(rèn)識,但起碼也都見過幾面,但這少年竟在三年前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里,混淆其中,與常人無異,也就是從第一次察覺到他存在的那一刻,陳霖雨就已經(jīng)被他盯上,
少年的神秘遠(yuǎn)遠(yuǎn)超乎他的想象,經(jīng)過他一段時間的觀察,但又看不出這少年有任何不同,無非就是每天上山撿柴摘草,然后回到家與自己的親人噓寒問暖,并無異樣。
且自己那時并沒有在他的心頭處發(fā)現(xiàn)這等厲害之物,他再次仔細(xì)看了看,劍鋒初顯,禁錮心間,這應(yīng)該就是那少年的本命飛劍,但又有些奇怪,劍道之人的本命飛劍,不應(yīng)是由一塊劍胚經(jīng)過長時間的歲月來進(jìn)行打磨,成型后這一把本命飛劍才可出竅御敵,怎么這少年劍胚不見,劍身就已經(jīng)成型。
他打算一探究竟,這縷殘魂在陳霖雨體內(nèi)四處游走,來到他的心脈處,對此在外邊的陳霖雨絲毫不知情。
一把赤黑鈍劍,周圍魂鏈加身,盡管被禁錮封住,但還是能看出這把劍的邪乎玄妙之處。
他走近劍身,一指觸碰,霎時白光乍現(xiàn),下一秒就來到了一處白碗一般的廣闊天地。
他的身形開始慢慢浮現(xiàn),不再是那一縷殘魂狀,他穿著生前的白凈長袍,氣度依舊非凡,書雅之氣在這人身上各處表現(xiàn)出來,此人正是驪珠洞天上任圣人,也是文圣老秀才的得意弟子,齊靜春。
在洞天破碎,身死道消之際幻化了四縷魂魄,其中一縷就來到了陳霖雨的身邊,至于他先前為何一直不露面是因為想看看這少年的大道根本到底如何,他想看看這少年是否能與陳平安一樣,在將來為他證現(xiàn)那新的“一”。
這一路上少年的表現(xiàn)不說非常好,但所施展的劍法確實不一般,且先前在中土穗山被自己的先生托予重任,自然不難看出先生很看好他,他也從中了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如果這少年真是從異界所來,那很多問題便說的通。
不知為何,打從來到這劍身空間開始,給齊靜春的感覺很奇怪,他不再是殘魂狀,而是一個既生又死之人,好似站在分割生死一條線的中間。
白凈世界內(nèi),一道聲音響起,“是個稀客。”聲音回蕩在方地界,空靈悅耳。
紫色道袍男子再次出現(xiàn),兩人相繼對望,紫袍男子面色不曾有半點改變,依舊清冷。
齊靜春只是詫異,此人怎會身居劍中,相貌又和這副身體的主人尤為相似,想了想這少年并不是本界之人,身上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足為奇,但語氣還是有些驚訝,試探性問道:“劍靈?”
聽到他這么說,紫袍男子倒是并無意外,“可以這么說。”
隨即紫袍男子一甩袖,腳下清水往上翻涌,清水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個棋盤,棋盤一旁還有兩筐大小相同的黑白棋子。
紫袍男子席水而坐,雙手放于膝蓋之上,靜靜等待著,齊靜春見此也沒墨跡,畢竟是一位讀書人,禮儀規(guī)矩還是懂的,幾步走上前在棋盤處一并席水而坐。
紫袍男子見對手已至,舉起手中白棋落下響脆一子,兩人之間的對弈隨即展開。
清風(fēng)屋內(nèi),吳譽還在感嘆這輩子也就只能當(dāng)個記名弟子了吧,不禁為自己感到惋惜,盡管自己依舊努力練劍,但自己天資不足也怪不得誰。
陳霖雨卻在此時推門而入,高大劍修發(fā)現(xiàn)是陳霖雨后,熱情問道:“小陳師兄,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還快呢?都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吧。”白袍少年見這吳譽表面雖然十分熱絡(luò),但依然藏不住他眼底的憂愁和傷感。
察覺到他有心事,陳霖雨隨即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吳譽依舊熱情似火,接著說道:“沒有啊,小陳師兄怎會這么說?”
“你的眼神恰恰反應(yīng)出你有心事難解。”陳霖雨淡淡道。
吳譽眼神微瞇,繼續(xù)笑道:“會不會是師兄看錯了。”
“你要是覺得我是你師兄,你大可可跟我講講看,說不定我還可以盡我所能幫幫你,但如果是不能隨便言說的事情呢,那你就不用講了,畢竟我也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癖好。”陳霖雨看著他,言語真摯。
在一番心理斗爭下,吳譽還是說了,終是露出那副與世無爭的神情。
在聽完后,陳霖雨心想這忙他還可以幫的,旋即對吳譽道:“成為正脈弟子,這還不簡單,你加入我神仙臺不就行了。”
吳譽有些微微發(fā)愣,并沒有像其他弟子一般對神仙臺有種敬而遠(yuǎn)之的意味。
反倒有些高興,趕忙問道:“這……真的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我也是有條件的。”陳霖雨突如其來潑出一盆冷水。
但吳譽還是很振奮,他心中暗自決定不管是何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機會就在眼前,怎能不珍惜。
“小陳師兄請說。”吳譽站起身子,目光堅毅。
見此,陳霖雨才說道:“你不用太擔(dān)心,這個條件很簡單,就是跟我打一場,然后一炷香內(nèi)打傷我就行,你有什么手段大可用上,我絕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