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思你閉嘴啊，你這樣人把電話掛了……”

吳思思被灰璃噴了一句，這才是冷靜。

但對方并沒有掛電話，反倒是十分耐心地等著。

等那邊吳思思冷靜之后，他才是再次開口。

“我似乎聽到了灰璃的聲音？”

吳思思看向了灰璃，而灰璃只是淡淡一笑。

“所以你跟我們這主管相親，就是為了接近我？心機男啊。”

“哈哈，灰璃大人您真愛說笑，我這還沒開始聯系您，您就已經鬧這么大事兒了，是給您的主管泄憤嗎？”

“她相親失敗跟我沒關系。”

“所以這個電話，是想解釋一下您這些天做的事情？”

看來這個胡巍作為總監，對魔法少女中心發生的事情還是有著一定了解的。

但一直沒出手干預，很顯然，他和徐家并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沒什么好解釋的，這才只是開始呢。”灰璃語氣淡然。

“但您要是繼續殺下去，別說我們總局里，就算龍洲殿那邊也不會袖手旁觀下去的啊。”

“哦，那我該害怕嗎？”

胡巍那邊淺淺一笑：

“得道者多助，灰璃大人，現在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在我這個節點，就能把事情全部壓下來了。”

“哦，那我的好處呢？”

“我當然是為了……不是，您的好處？”

“嗯，你幫我壓下來，我有什么好處嗎？”

胡巍沉默了。

所以灰璃鬧大就是為了讓上面都知道，誰反對她再殺誰嗎？

應該……不會癲到這個地步吧？？？

“那個，灰璃大人，其實我是您的粉絲，您不用對我這么大的敵意……”

“是我的粉絲，又是總監，所以……”

灰璃直接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你不是災厄降臨派的？”

“……”

胡巍那邊再次沉默。

過了好久，才是緩緩回復。

“你這才變身幾天啊，已經是查到這一步了嗎……也是，徐家人都死光了，看來您這邊是非常……非常進擊……”

“有問題嗎？”

“沒，沒，當然沒！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我們最好私下聊，灰璃大人，我們能見面嗎？”

“你來江北災厄中心，一個人。”

“行，一個人，我先去處理點事情，后半夜可以嗎？”

“處理什么？”

“徐家人妄圖對魔法少女不軌的行徑，得讓大家知道他們死有余辜吧？”

灰璃微微一笑。

“得。”

“然后就是珞珊姬的事情，這個有點麻煩，灰璃大人，您這邊想的是讓珞珊姬就成為烈鳶……還是讓珞珊姬說她能變成烈鳶呢？”

“你跟公眾就說烈鳶會在幾天內出現，別的不談。”

“行，對了……森海這邊，我們局里其實之前調查過幾個比較有戲的候選人，您這邊看要不……”

“不用。”

“好的，灰璃大人，晚上見。屆時，我會把我知道的，災厄降臨派的情報，都給您……”

電話掛斷，留下在旁邊一臉懵逼的吳思思。

“不是，他之前跟我相親就是為了接近你嗎？！”

“不然你真以為你能攀上他這種級別啊？”

吳思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你你這就是嫉妒，是吃醋了，你……對，你是怕我被他搶走了，你就沒這么能包容你的主管了是不是！？”

“噢喲謝天謝地哦，給我換個年輕溫柔點的。”

“你說什么？！”

“你投訴我也要18的！”

“你……”

吳思思不說了，鼓著臉，一副受氣小媳婦一樣地在旁邊抱著胸。

但灰璃完全沒管她的情緒，只是繼續發問。

“災厄降臨派，你知道多少。”

“誒……”

但吳思思并不敢真的跟灰璃賭氣，這一問，她馬上還是轉過頭來。

“這東西……倒是聽說過一些民間傳聞……主要都是民間學者和混得比較失意的人信奉的東西吧……”

“細說。”

吳思思似乎對灰璃竟然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有些驚訝，但馬上還是努力解釋了起來。

“嗐，其實沒什么好細說的啊，都是些老掉牙的東西……”

“就說人類的種種行為，如對自然的過度破壞啊、對資源的無盡掠奪啊、還有無休止的戰爭啊，已經觸怒了某種不可知的存在，從而引發了災厄唄。”

“然后就說災厄是人類無法抵御的，是宇宙邏輯或者更高維度存在對人類的懲罰……什么更高維度，哪來的什么更高維度哦。”吳思思說到這里嗤笑了一聲。

但灰璃能明白，雖然聽起來像是傳教士經常會用到的洗腦話術，但是放在當前的情景之下，倒是有不少的可取之處。

“那他們對魔法少女的看法又是如何？”灰璃繼續問。

“這……”吳思思似乎有些不想說。

“別賣關子，直說。”

“這，這不是怕等下講你你又不高興。”

“你不講我更不高興。”

吳思思嘆了口氣。

“他們認為魔法少女們對抵抗災厄的努力……是天真且徒勞的。”

“而魔法少女們所謂的強大力量……不過是災厄的戲弄與誘餌，微弱螢火根本無法照亮人類滅亡的黑暗前路。”

“甚至……將魔法少女視為阻礙人類自然滅亡的罪人，認為這種愚蠢的抵抗行為，只會讓人類在滅亡的過程中，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如此說法，和徐叔口中的言論出奇一致。

所以，他才會以褻瀆魔法少女為樂，想讓烈鳶成為他那三百多斤大乖孫的玩具……

他們想要得到這四件信物，甚至不是為了人與人的權力斗爭和制衡，而是為了獻祭……

將這四位魔法少女不斷地更換人間體，不斷獻祭，不斷誘發更加強大的災厄降臨，不斷讓人類感受到絕望……

看到灰璃的表情一點點低沉，吳思思甚至有些氣鼓鼓了。

“你看吧，我都說了等下講你你又不高興！”

而灰璃只是自顧自地說出了結論。

“這不是民間的傳聞，而是上層的信仰，灰璃可能就是因此而死的。”

“……？”

雖然都是中文，但是聯系在一起，吳思思感覺自己有些沒聽懂。

但是結合之前灰璃口中的只言片語，她也能大致的，拼湊出一個殘忍的真相。

只是……吳思思還想當鴕鳥把頭埋起來，不想去面對這個現實。

畢竟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那晚上那個胡巍過來了……你要找他聊什么？”

“名單。”

“名單？”

“所有災厄降臨派的名單。”

“然后……？”

“為了十年前灰璃所期待的未來……”

灰璃淡淡一笑。

“當然是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