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戰(zhàn)場
- 超限高武
- 天藏風(fēng)
- 4034字
- 2024-10-23 09:04:39
這一會兒雙腳踩在了碼頭上,卻是感覺整個地面都一涌一涌的,起伏如浪。
“難受,咱們先去酒店,睡一覺就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去玩兒。”
安逸曦也不叫車,就領(lǐng)著蘇晏不緊不慢的走,還將蘇晏的包接過來,背在了自己身上。
兒子本來就暈,若是坐車,那就更暈、更難受了。
不如走一走,風(fēng)吹一吹,自然就能舒服很多。
碼頭上,停滿了出租車。
母子二人穿過了車流,走出碼頭,便是一片郊野。足是半個小時,方才見了人跡。
寬闊的碼頭公路也在這里開始,分出了岔路、匝道,或通高速、外環(huán),或走城中、地下,前方各個車道都掛滿了標(biāo)識。
過了高架,便先是一座通體灰黑色,金色描邊,錯落出細(xì)胞一樣的格子的建筑。
建筑前方是一個廣場,臨街一大塊裝飾的巨石,上寫:
上林假日休閑酒店
再走幾步,便是一個公交站臺。
再走,便是一堵不算高的水泥墻,墻上裝飾了漂亮的山水浮雕,隱約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只鱗片爪——
卻是一個很大的公園,不時還有長頸鹿探出頭來,好奇的看。
這一個公園也是這個假日酒店的。
安逸曦訂的酒店,距離這里還有很遠(yuǎn),足是三十公里的路程。
所以,等著蘇晏不再難受,就叫了一輛車。
司機(jī)問了一句去哪兒,安逸曦張口便是此地的方言,簡單報出了地方。
司機(jī)打聽,“怎么住酒店,不回家住?”
安逸曦張口就來,“家里正在裝修,不方便。”“孩子剛高考完,就一起過來了。”“嗯,以后就在這里常住了。”
口音卻是一個地道。
本來,母子倆就沒帶什么行李,所有的東西,都裝在雙肩包里。
這一番做派,怎么看也不像是出來旅游、旅行的。
過于簡陋了。
安逸曦這本地的口音一出,司機(jī)更不懷疑——這絕對、絕對是本地的,沒有第二個可能。
到了目的地,母子二人下車,等出租車走了,蘇晏才問:“媽,你什么時候會上林方言了?”
安逸曦說:“剛學(xué)的,就在船上。也不難學(xué)。”
“哦。”
“基本上,少說一些,琢磨好了說,是聽不出來的。”
“厲害!”
安逸曦狀似謙虛,實(shí)則得意,“基操,基操。”
這一處酒店,卻是在半山之上,曲徑通幽,角樓藏在山萃之間,一過去就有一股清涼。
負(fù)責(zé)引路的服務(wù)員介紹,“這是我們從山上引過來的一個瀑布,水很涼……
“整個都是這種自然的制冷,炎炎夏日,卻能見這樣的清爽,絕對是一個度假、避暑的好地方。
“你們選擇來我們酒店,算是來對了……”
到了二人住的地方,卻是一個籬笆小院,一些散養(yǎng)的孔雀拖著尾巴,在籬笆內(nèi)外走動,顯是見多了人,看到二人,竟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小院里的一棟竹樓,也極富有地方特色,陳設(shè)齊全。
服務(wù)員簡單安頓,便離開了。
安逸曦讓蘇晏好好睡一覺,自己便在這一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享受了一番這里的人文、自然風(fēng)貌,才回去。
第二天的時候,母子二人才開始正式游玩兒,玩兒了兩天,就又換了一個地方。
如此,足是一周過去。
母子二人就踏上了新一站——
高原。
高原很高,天卻很低。
蘇晏、安逸曦到了高原上后,正好就遇見了遠(yuǎn)方下雨。
一眼望去,卻是一大片的黑云貼著地,電閃雷鳴,簡直就想是天兵天將下凡除妖一樣。
這一幕,簡直就是“黑云在地地在天”,二者竟可以如此的接近。
母子二人雇了一輛車,一路帶著二人,去了古戰(zhàn)場。
古戰(zhàn)場上,隔上一段就可以看到報廢的坦克、擰成了麻花的大炮,還有一些大坑。
“在這個戰(zhàn)場上,我們古時引以為傲的大殺器,都失去了用處。
“什么核彈、什么制導(dǎo)、什么電子、信息化,全部都變成了廢銅爛鐵。什么大數(shù)據(jù),都不能用了。
“你看,這是被外星人一下就擰彎的炮管!”
安逸曦指著一個彎折成了七十度的炮管。
蘇晏唏噓……
“真想不出來,這要怎么打!”
安逸曦說:“他們也想不出來,但又不得不打。每一個人,都有不退縮的理由,明知是死,也不得不往上沖……”
蘇晏說:“是。”
安逸曦帶著蘇晏,一輛坦克、一門火炮、一個彈坑、一個腳印、一個掌痕的看。
這一次的“游玩”少了一些走馬觀花,每一處也都看的認(rèn)真。
安逸曦會指著每一處,告訴蘇晏這里都發(fā)生了什么,推測出當(dāng)時的情形。
那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就這樣零碎的在蘇晏的心中鋪設(shè)完整。
太慘烈了!
分明是被外星人砍瓜切菜、碾壓的一方。
分明是蜉蝣撼樹的必死之局,乃至于是身死之后,都很難在外星人的身上濺一滴血。
可——
這一群可愛的人,卻硬生生的做出了一個只有強(qiáng)勢一方才會做出的決策——
決不能讓那五十三個外星人跑出去,他們要包圍住這些外星人。
用自己的生命包圍。
用生命換時間……
“他們沒有想過勝利!”
蘇晏唏噓……
如此絕望的,絕對力量上的差距,任誰處于這一個位置上,也都不敢奢望勝利。
但這一支軍隊(duì),在如此的絕境之下,“送死”也依然不是消極的等外星人來殺。
他們依然執(zhí)行了嚴(yán)格的作戰(zhàn)計劃,依然在絕境中,將自己的能動性發(fā)揮到了極致。
這一戰(zhàn)之?dāng) 菓?zhàn)之罪!
安逸曦說:“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全部癱瘓,幾乎所有的高精武器都不能用了。
“而且,那些外星人,還無法瞄準(zhǔn),是一種神乎其神的境界。
“一拳一腳,都有莫大的威力——
“面對這樣的敵人,誰敢卻想勝利呢?他們是最好的戰(zhàn)士,是我漢家最忠誠的衛(wèi)士……可惜,他們面對的,不是人。
“這,就是咱們未來的敵人——
“咱們,也只有兩條路。其一是武道,去電子化,強(qiáng)化人的訓(xùn)練,通過研究這些外星人的尸體,讓我們自身,朝著他們的方向發(fā)展。
“擺脫了電子的依賴,那么電子靜默,對咱們而言,就無用了。
“其二,就是研究這種電子靜默技術(shù)——我們有飛船殘骸,研究出來后,就可以反向研究。”
蘇晏點(diǎn)頭,“嗯,研究明白了。只要我們的科技設(shè)備不被克制,那就可以利用我們的科技優(yōu)勢對付他們了。”
安逸曦說:“對——再強(qiáng)的身體,它又能強(qiáng)到什么程度?再是無法瞄準(zhǔn),可面對大范圍的核武器,他們又能奈何?”
“嗯。”
這是一句大實(shí)話:
在“大范圍”和“大當(dāng)量”這兩個“大”面前,說什么身體強(qiáng)悍、武藝高強(qiáng)、不懼槍械,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一顆“核平”使者下去,灰都剩不下來。
參觀完古戰(zhàn)場的第二天一個大早。
安逸曦便帶著蘇晏走了許久,在野外采了很多的野花,用草莖編在一起,編成了一個花環(huán)。
又去買了煙酒水果、香燭,去往古戰(zhàn)場的紀(jì)念碑。
一塊不算高大的紀(jì)念碑,卻被人擦拭的很干凈。
斜面上一個鮮紅的五角星。
下方是一個數(shù)字:
12037
安逸曦放好了花環(huán)、點(diǎn)上了香燭,擺好水果。又將酒遞給蘇晏,拍一下蘇晏的肩頭。
蘇晏擰開酒,繞著紀(jì)念碑倒了一圈。
安逸曦則是拆開了煙盒。
然后,母子二人便后退了三步,恭恭敬敬的鞠躬。
“乖寶兒!”安逸曦叫了蘇晏一聲,“給前輩們表演一下,讓他們看一看,今日青年。”
蘇晏大聲應(yīng)道:“好。”可旋即,就又有了一個問題,“我該表演什么?”
安逸曦舉拳,用力一握,鼓動道:“當(dāng)然是最兇、最厲害的。
“你就把你認(rèn)為殺氣最重的招數(shù)演練一下,讓前輩們看一看。他們喜歡這樣的!”
“真的?”蘇晏懷疑。
安逸曦信誓旦旦:“當(dāng)然!”
蘇晏想一想,就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
一深吸氣,整個胸腔的氣息飽滿之后,便又極為淺顯的呼氣、吸氣。
“諸位前輩,這是預(yù)備式——
“要通過呼吸調(diào)整,讓自己處于一種極為冷靜、專注的臨戰(zhàn)狀態(tài)。
“肺部要保留足夠的空氣作為儲備,呼吸一定要輕,不能一下把氣用勁。”
蘇晏很認(rèn)真的一句一句的解釋這一預(yù)備式。
解釋完后,就演幾招。
第一招便是一下進(jìn)步,腳下后跟一踩,緊接著前腳掌一拍,后腳便一步跟上。手臂似潭中孽龍,驟然之間斜上沖起。
卻正是在第三倉庫時候,和機(jī)器人對戰(zhàn),機(jī)器人對他施出的那一招。
這一手施出。
蘇晏的手掌、手指都在一沖之下,變成了通紅,手指滿是一種極為膨脹的感覺。
手心、手指前端,卻更是多出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密密麻麻,摻雜在血紅中的白點(diǎn)。
掌緣一頂一定,隨之又一膝頂出,方一落地,那一只手便又一壓。
緊接著,便又是戳腳蹬踹。
“好!”
安逸曦拍手叫好。
蘇晏停下動作,將胸中一口氣息泄去,“諸位前輩,我會努力修煉、學(xué)習(xí)——未來,也一定會成為和你們,成為英雄。”
安逸曦說:“他們一定聽得到的。”
一陣細(xì)風(fēng)貼著地起來,吹得花環(huán)搖曳。
安逸曦說:“古老傳說,我們的世界,還存在一個陰曹地府,人死之后,有大功德的,都會留在那里。
“有一些人會在天上做官,有一些人會在地府中做官。
“像是他們這樣的是一定都做了天上、地下的天官、陰差的。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咱們。”
蘇晏點(diǎn)頭,“嗯……要是真的有陰曹地府,就好了。”
安逸曦說:“信就有。”
隔日,母子二人就再次一路往西,去了雪山腳下。
就在雪山腳下的民宿里住了兩天,淺淺的進(jìn)山玩兒了一下,便又沿著一條荒蕪的公路,一路向北。
從高原、戈壁,一直到荒漠,公路橫亙在那里,看不到頭。
足足是一天多才終于到了一個縣城。
接下來的行程,大半的時間,就都在路上。
無垠的沙海、光溜溜的石頭、干涸的暗河、荒蕪的小山。
“大漠孤煙”的風(fēng)光,在人的眼前、鼻尖掠過,哪怕是戴了一層口罩,還裹了頭巾,鼻子里也都滿是一股土腥氣。
而且,晝夜的溫差,還極大。
晚上冰冷的像是冬日,有一次母子二人直到半夜,才到了住的地方。
蘇晏感覺自己的皮膚都是麻木的,冷冰冰、硬邦邦的難受。
可一到了白天,卻又是干燥、熾烈,太陽毒辣的曬在人的身上,簡直要命。
蘇晏、安逸曦都有些受不了這種天氣。
匆匆玩兒了兩三天,轉(zhuǎn)到了草原,人才感覺舒服。
這一段也是母子二人玩兒的最為盡興的一段:
騎最烈的馬,開最野的車,吃最嫩的羊排,看最彪的摔跤,聽歌觀舞。
足吃吃喝喝了一路。
下一程就去看了西北的各種洞窟、壁畫,又去看了兵馬俑。
從乾安區(qū)的高鐵站出來。
安逸曦將食指攔在唇前,“噓,不要告訴你爸爸,咱們偷偷回去,看看他在干嘛!”
蘇晏想一想,“我猜他肯定一個人喝啤酒,小燒烤,還一邊刷手機(jī)。”
安逸曦說:“還不一定在家呢。”
母子二人回到家,就看見了一個人吃烤串,喝啤酒的老爹。
“媽,你看,我說對了吧!”
安逸曦脫了鞋,換上拖鞋。
老爹也聽見了聲音,忙停口抬頭,“今天回來了?不早點(diǎn)兒說,我去接你們。”
蘇晏笑說:“媽媽說想要偷偷看你在家干嘛!”
“虧我在家,不然不是完了?”
“嗯,是。”
“對了,晏子。”
“什么?”
老爹起身出來,用手指了一下茶幾抽屜,“第二個抽屜,你自己打開看。”
蘇晏好奇,打開抽屜一看,卻是一個郵件。
“郵件?”
郵件的袋子藍(lán)白相間,封口已經(jīng)被打開了。
上面有一個很傳統(tǒng)的大殿的圖案。
收件地址、收件人寫的清楚,是給他的。
他一抽,就從里面抽出一張硬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