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年十八,站如嘍啰
- 人在東京,肉身驅魔
- 狂奔的樹獺
- 2062字
- 2024-08-03 04:00:00
日本的警銜分為九級,從低到高依次是:巡查、巡查部長、警部補、警部、警視、警視正、警示長、警示監、警示總監。
鹽田圭輔雖然是“巡查長”,但這其實是對老資歷的巡查的尊稱,他實際上跟新來的須田良一是同一職級,好不容易才熬到馬上要升巡查部長。
而面前的這個年輕女人的警銜竟然是警視,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女人大了他四級,真就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擋了她路就要被踩死,人家眼皮都不用抬一下,而自己還沒地方說理去。
要知道,他年輕時候得罪的那個警察署長也就是警部級,結果就被輕飄飄地發落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一呆就是十多年,而這女人的警銜比那個警察署長還要高一級,再不長眼恐怕就要被發配到北海道鏟雪了。
所以雖然鹽田圭輔完全沒聽過“特殊災害對策課”的名頭,還是不敢有絲毫質疑表示出來,日本職場的等級制度非常嚴格,下屬敢質疑上司就是不敬,就算不被穿上司小鞋也會成為同事眼中的異類,被孤立乃至被職場霸凌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更何況他還不是一般的公司而是特別注重威權主義的公務員,上司被拂了面子不給下屬穿小鞋自己的威嚴也會受損。
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等四人進去,才直起身子來,心中暗自嘀咕:
這么年輕能做到警視,這是哪家的公主?東大出來通過國家公務員考試的金表組也得從警部補干起,三十歲左右才能升到警視,剛剛那女人看樣子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莫非是警視總監的女兒?不,這么不計代價的力捧,得是警視總監他媽才行!
鹽田圭甫轉過身,看到了沒有鞠躬,此刻正在眼睛放光的須田良一,不由搖了搖頭:年輕人還是不知道世事艱辛,對世界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像他們這種非職業組能升到警部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除非隔壁搬來某個戴眼鏡的萬年小學生讓他刷上十年的kpi,不然根本不可能升到警視的職位。
話雖如此,他還是很看好須田良一的,這小子不說前途遠大,但也不至于像他一樣干了這么多年還是一級警員,在為升二級的巡查部長絞盡腦汁,于是上去勾住須田良一的肩膀說道:
“這里沒我們的事了,回去我請你喝酒怎么樣?”
他想要在酒桌上把自己女兒介紹給須田良一,要是須田良一喝大了一口氣答應做自己的女婿那就最好不過。
須田良一猶豫了一會,他想要跟剛剛進去的那伙人搭下話,看看電話里答應自己的承諾什么時候能應驗,但回憶了一下,電話里那是個溫柔且略帶磁性的女聲,跟剛剛進去宴會廳的一女三男的聲音都不符合。那個女聲似乎有種讓人忍不住就想要相信的魔力,想起女聲說的讓他安心等待,很快就會聯系他的話,還是跟著鹽田圭甫坐上了那輛服役超過三十年,他為了拒絕駕駛,而撒謊說自己不會開車的警車。
特殊災害對策課的四人進入宴會廳以后,看到里面的場景也愣住了,但很快四人都反應過來。戴著白色守門員手套的男人和留著長劉海遮住眼睛的男人開始檢查宴會廳里的尸體,臉上紋了文身的男人拿出手機給地上的魔法陣拍照,矢霧熏則在環顧了會場一圈后徑直走到左原哲也面前。
“這是你干的嗎?”
左原哲也想要否認,小野淚子搶先道:
“才不是,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們是什么人,警察呢?”
矢霧熏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個微笑,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又掏出了那本黑色證件給小野淚子看:
“特殊災害對策課,矢霧熏。”
小野淚子掃了那本黑色證件一眼,質疑道:
“特殊災害課是什么?我只聽說過搜查課、公安課,而且哪里會有這么年輕的警視,你們不會是假冒的警察吧?”
也不怪小野淚子懷疑,這四人的造型實在不像良好市民,更別說公務員了,穿上西裝以后像黑道遠多過像警察。
一旁的和田琢磨趕緊出來打圓場:
“鹽田老弟在外面守著,如果是假的肯定不會放人進來的,天野老弟,你說是吧?呃,你拿西裝遮住臉干嘛?”
天野不二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西裝反了過來穿,左原哲也才發現他這件西裝原來是魔術西裝,外面是紫色縫龍繡虎的招搖款式,反過來以后就變成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西裝,此刻他正拉起衣領遮住臉,聽到和田琢磨問話含糊道:
“我突然眼睛不太舒服,一見光就難受,老毛病,你們不用管我,過一會就好了。”
“那怎么行,矢霧警視是難得的美人,你不見一見可惜了,”和田琢磨呵呵笑道,從衣服里掏出一副墨鏡來,“正好我帶了墨鏡,來,快戴上。”
天野不二的動作一下僵住,就在這時候,矢霧熏問道:
“天野不二?”
天野不二緩緩放下衣領,露出一張苦瓜臉來,回答道:
“是我。”
矢霧熏點了點頭,拿出手機來撥通了電話之后將手機遞了過去:
“我們課長說你欠了她的債,碰到你就打電話給她,她有話跟你說。”
如果說天野不二剛剛的表情是苦瓜臉的話,那現在的表情就是活見鬼了,他看著手機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著一個引線正在燃燒的炸彈,猶豫了半響,在看了左原哲也一眼后,最終還是把手機接了過去,找了個偏僻地方說起話來。
這一眼看得左原哲也莫名其妙,自己一窮二白,還想找自己借錢不成?
小野淚子將靠在自己膝枕上的左原哲的頭輕輕挪開,站起身說道:“矢霧警視,你有什么事情問我就好了,左原同學受了槍傷,請讓他靜養。”
矢霧熏搖了搖頭:“非問他不可,這是公務,請不要妨礙。”
盡管語氣沒有變化,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這是在下最后通牒,宴會廳里其他一直在獨自調查的另外三名成員都直起了身,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