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你是說，你們市場剛發現金帥155比較好賣，剛剛預估了一下需求量，蘭嶧那個什么咨詢公司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是啊金總……”

“你老楊可不要跟我耍滑頭……有這個信息你不第一時間找我？！”

“金總啊金總，市場的采購，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啊……我上面還有領導……”

金杰心中暗想：這個老楊不敢騙我，從別的渠道那里來的信息看，老楊說的應該是真的……

這個舟行智航，是哪兒冒出來的咨詢公司？

“金總，咱們聯系的滬市機械廠的那批農機配件，那邊來信兒說，蘭嶧的一家農機公司有現貨，就不等咱們這邊兒了……”

金杰有些煩躁，他娘的，怎么機械、水果銷售都不順利！

等等，蘭嶧……怎么又是蘭嶧的人壞我的事兒！？

“你給我調查調查，蘭嶧哪家農機廠聯系的滬市……”

……

“金總，我調查清楚了，是蘭嶧盛縣的機械廠，他們和一家咨詢公司的老總有不錯的關系，是這家咨詢公司聯系的銷售……”

咨詢公司？又是蘭嶧的？

蘭嶧有幾家咨詢公司？

“這家咨詢公司叫什么名字？”

“舟行智航……”

！！！

艸，這特么是沖著我金杰來的！

專門特么壞我金杰的事兒！

“老吳，你給我派幾個人，去蘭嶧，專門查一查這個什么舟行智航咨詢公司……我金杰倒想看看，這是何方神圣！”

……

12月底，1995年，馬上要過去了。

梅香縣城郊的農機市場上，陳文勝正和林美蘭在一個門店里聊著天。

陽光在午后變得柔和，市場內，各式各樣的農機具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它們或新或舊，即便是舊機器，也洗刷的干干凈凈。

拖拉機、收割機、播種機等大型機械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

市場里人來人往，農民們穿著樸素的衣裳，穿梭在農機具之間，他們或低頭細看，或詢問價格，或討價還價，偶爾，一陣笑聲或談話聲隨風飄來。

門店后面的工棚里，一些農機修理工正在忙碌地工作著。

他們或蹲或站，手中拿著工具，專注地修理著損壞的農機具。

“陳叔，配件賣的這么好，您老的人脈很重要……”

老陳有些自豪，但又不想表現的很明顯：“話是這么說，但是，要沒有楚先生翻譯的那些說明書，也沒這么多干農機的認識我……”

林美蘭點點頭：“楚先生想的真是長遠……不過，陳叔，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這些農機配件每個月只能銷售這么少的量……”

老陳說道：“這段時間，我多少琢磨出點道理，這些配件，主要是韓輝、東新、日興和本木適用的，這些機器，雖然在同塔的市場占有量不少，但是比較耐用，出問題的沒有那么多……”

林美蘭若有所思：“你是說，實際需求量沒有這么的大？不過，我看來修機器的不少啊？”

老陳笑道：“小林，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季節，是晚稻都收完了，春稻還沒開始種，所以機器都在休息……所以大家都有空來保養啊，修一修……”

“陳叔！有個胡志明市來的，修不修？！”修理工問道。

陳文勝道：“修，修，楚先生說了，只要是外省的，不管來多少，都修！”

林美蘭心中一動，說道：“陳叔，我大概明白了……楚先生的農機配件數量不多，如果放開賣，放開修，同塔省內的就消化完了……這樣，影響力就僅局限于省內……”

陳文勝佩服的點點頭：“小林，你腦子轉的真快……我怎么就沒想到……咱們回頭問問楚先生，能不能多發點配件來？”

林美蘭道：“陳叔，我聽你說，這些配件，比他們原廠的便宜一半還不止……楚先生會不會在賠著賣？”

“這個，我老陳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不至于吧……”

“這些配件如果大張旗鼓，不限數量的賣，日本韓國那幾個農機廠是不是也會關注到我們……”

陳文勝想了想，說道：“小林，這個你說的更有道理了，你這個道理說得通，說得通！如果被盯上了，那可能就有不少麻煩……”

“所以楚先生不讓放開賣，而且，還夾雜著其他牌子的配件一起賣！”

……

“陳叔叔……”

“曉舟來了……我去喊一下陳玫……”

陳勝明上任盛縣以后，很少有空回臨縣，這個周末，回臨縣看看。

“小玫啊，小楚來了！”

楚曉舟很想說，陳叔，我是來找你的……

“曉舟……”陳玫第一次見父親對楚曉舟的到來沒有有敵意，看著老父親慈愛的眼神，她的表情有些嬌羞。

“這是……”陳玫看楚曉舟拎著的東西……

“哦，我頭兩天去了一趟越南，這是從帶回來的百香果……你，你和陳叔叔嘗嘗……”楚曉舟道。

“小楚有心了，知道小玫喜歡吃水果……百香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陳玫接過百香果，低聲說道：“這么遠，帶著多沉……”

陳勝明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聊，我回書房看點材料……”

楚曉舟忙把陳文勝叫住：“陳叔叔……”

“怎么了，有事兒嗎？”陳文勝轉身道。

“上次，跟您聊的建蘋果深加工廠子的事兒……”

陳文勝聽了，立刻來了精神，說道：“噢，你是來聊這個的？來來來，咱們書房聊……小玫，沏壺茶過來……”

陳玫眼神羞澀的看了楚曉舟一眼，心道：這個傻子，知道要跟爸爸搞好關系……

楚曉舟眼神劃過，正好和陳玫對視，頓感一陣酥麻。

“小楚，加工廠有眉目了？”

“陳叔叔，你聽說過‘聚果鮮飲’嗎？”

陳勝明搖搖頭。

楚曉舟心道：不怪陳文勝，聚果鮮飲，這個年代還沒有火遍全國，只是在南方小有名氣。

“陳叔叔，這是一家在南方做果汁很不錯的企業，我和他們聯系了一下，他們有意向建廠……不過，他們需要地皮……”

“好啊，歡迎歡迎……雖然現在我不在臨縣了，但是為臨縣經濟發展的好事兒，我出面聯系一下，我相信，縣里一定會支持的！”

楚曉舟笑了笑，說道：“陳叔叔，我想讓他們把廠子建在盛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