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無畏，士為征途。

潦草幾筆，盡顯鋒芒。

一陣無言。

“……”

“……”

“她是誰？”

我嗎？

祂笑答：“是禰，又不是爾。”

“……”

“爾身內(nèi)多有一魂？”祂問道，卻不多有疑問。

“是，可……于此，有何干系？”洛錦書不解。

“她，與你乃共出一體。”祂一語驚起千層浪。

“！！！啥的？恁說啥？”洛錦書瞠目結(jié)舌。

“洛承楓與我是一個人？！！”洛錦書指著自己，而后又猶豫著指著自己的腦袋，不可思議道，“怎么可能！！！雖說長得像了點，聲音像了點，呃……名字也一樣。可怎么看也不像啊！哪里有什么道理兩個人都差不多而已，就等于一個人了？！再說那她還有意識呢，兩個意識各不相同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洛錦書矜持不住了。

“非也，二者確乃為一人。至于為何二者會相聚于同體之內(nèi)，吾亦不知。”祂答。

“為何要告訴爾等這些，自是與相求之事有關(guān)。

“‘無恒界’乃為此界之名，爾往日所處之界名為‘乾坤界’。‘無恒’是謂空，無情、無思、無想、亦無盡。有始，無終。

“提筆二字，一生荒唐事。繁霜一身，換一隅安康。鮮衣怒馬，不復(fù)少年時。盛名功德，不見君展顏。

“禰曾見天下戰(zhàn)亂四起，便于萬年青（榕樹）前起誓：‘我洛錦書愿灑盡無數(shù)熱血，衛(wèi)國戍邊，無怨無悔，矢志不渝，誓死捍衛(wèi)！’后來，她做到了。

“彎弓征戰(zhàn)作男兒，夢里曾經(jīng)與畫眉。

“她羽化之時，笑著說‘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我洛錦書此生無悔無憾！女子不如男，去你娘的吧！老娘就要死了，天下也安寧了，可惜啊！此生卻不曾成婚。’吾在上看著她，看著她說完話后，爾后嘔出鮮血，須臾，‘去他娘的三從四德！呸！女子馳騁疆場你們說：剽悍。不上待在宅院又說：無趣，愚昧。’

“她這般女子確實令吾刮目相看，有鴻鵠之志，壯志凌云。實乃吾輩之楷模。因此，她沒死，反而飛升至神界，成為玉靈未曦神官，主執(zhí)五岳、四瀆、五湖、四海十二溪水府。后用八年晉升為玉靈未曦元君（私設(shè)，為啥會有人把北斗七星全用了啊——！！難受，好多個都不用為啥不給我留一個！）主執(zhí)天、地、人三才，并主管兵革戰(zhàn)爭之事。于此未曦亦是地位崇高，與上清天衡、上靈玉璘、東華玄休并稱‘四尊五德’（私設(shè)，希望別罵我）。

“吾雖為元始天尊，所執(zhí)三千界早已動亂不安，爾為未曦之元神是以為天下太平作以貢獻(xiàn)——

“居其位，安其職，盡其誠而不逾其度。（這個太常見，就不標(biāo)出自哪里了。）

“待爾想起一切時，自可知。”聲落，祂化作幻影蒙塵，宛如鯨泡水中飄。

“……”

“……”

風(fēng)吹燭滅無痕跡，心情無眠難尋蹤。

“洛承楓，你聽到了嗎？我們……是一個人。”洛錦書愣怔地看著遠(yuǎn)處的虛無。

“到了這個世界，我看到了好多我曾看不到的景象，顛覆了我們從前的世界觀——唯物主義。我……雖不知祂所為何事，但，你放心我不會鳩占鵲巢。這些于我來說太遙遠(yuǎn)。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科研人員。我也不能判斷祂所述是否真實，可我卻有種直覺告訴我，我們是一個人。你……也感受到了對嗎？我同你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之感，你懂嗎？是除我自己之外唯一一個。”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祂所說的‘玉靈未曦’是我們的前身，她確實是一位心懷天下蒼生的好神。可——我不是。我想要的只有自由，如果沒有那樣的生活環(huán)境，我也會是一位……位，不以目的而接近，不以逃避而退后之人了吧……”

“你……沒錯。何須歲月堪回首？順應(yīng)自然，順應(yīng)自己，順應(yīng)道。你無須自責(zé)，這是天意。天意如此，卻也不得不從。夜未央，樂未殤。縱有疾風(fēng)驟雨，有我。”

虛無盡褪，黎明破曉。

“你永遠(yuǎn)不會黯淡消退，你永存我心。”洛承楓喃喃。

七日過去，長老已退，只空留一眾弟子守候。

“她，醒了！醒了！終于醒了，一七曜（一周）了。她終于醒了！”有弟子喊道。

“誒？她這是到入門了？不是吧！上天為何如此不公！！！昏迷七天，竟達(dá)到入門境？！傳出去誰信啊！”又有弟子幽幽道。

“！！！”

滿堂皆驚！

正巧，外門長老從宗門內(nèi)趕來，恰恰聽得此話，震驚不已：“花月，可是真的？！洛錦書怎會晉升如此之快？你快去問問她，去去去！”

“噠噠”

“我是內(nèi)門弟子梨花月。你……晉升到了煉氣境。你可知？”梨花月行禮，問道。

“？不知。”洛錦書答。

“那請你把手給我，我要認(rèn)證一下是與否。”梨花月笑道，并無糾結(jié)洛錦書的禮數(shù)不周。

洛錦書把手伸了過去。

片刻之后……

“長老！煉氣二層！”梨花月轉(zhuǎn)身，竟一時失了禮數(shù)，向外門長老匯報道。

外門長老一時不敢相信，再次確認(rèn)了一番：“二層？確定？！切不可欺瞞！”

“是，確乃煉氣二層。亦無欺瞞。”梨花月答。

“好，好！去，快去叫尊主來。讓他老人家來看看這好苗子。”外門長老喜不自勝。

“是。”

一刻鐘后。

“青溪，那好苗子呢？”只聽得一氣宇軒昂聲兒從宗門前傳來。

來人，頭戴束發(fā)嵌寶玄冠，頸帶赤金平安瓔珞圈（媽媽給的當(dāng)然大了也要帶???????），穿一件玄色鑲邊撒花袖袍，束玄金宮絳，腳著青緞朝靴。鬢若刀裁，眉深如墨，挺鼻如峰，明眸善睞（妥妥的桃花眼）。

“宗主到——”

“宗主早安！”

“好。”宗主笑著。

“尊主，那好苗子還在仙梯前站著。她就是七日前登階千余不曾停下的姑娘——洛錦書。”外門長老青溪答道。

宗主聽此，撫掌大笑，眉眼間盡顯笑意。

“哦？醒了，雖不知為何會在幻境中增長修為，但確乃為吾輩新秀。這樣，讓那孩子上來。現(xiàn)傳吾令：煉器峰峰主金玉殿主現(xiàn)來宗門前，測靈珠一同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