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將軍,確實如此,匯都平原內有近兩千人的金軍,裝備精良,應該是來攻城的。”顧凰道。
他昨夜冒險去窺探,卻是被震驚,這些金軍的營帳前掛著一個個人頭,全都被剃了頭發,聽說現在占領區的人都被金軍強行剃頭,不剃的現在正在營帳前。
“嗯,你和寒蟬一起去找永懷州州牧,向他求援。”王天隕道,他知道,這么多人他僅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吃掉,現在為今之計只有尋求他人幫助。
永懷州州牧是一定會幫的,畢竟如果不幫,那可就是唇亡齒寒,可就憑永懷州加起來也不一定吃掉他們。
突然,王天隕想到一個人,這人王天隕可是十分的熟悉,這世界上除了燕王,也就只有他最了解那人。
那人可是為了抗金一切都不顧啊!
王天隕想至此,立馬走到桌案,拿起筆寫下:
”皇兄,數年不見,不知京城情況如何?如今金軍屯兵匯都平原,欲要強攻永懷州,情況危在旦夕,請皇兄派兵救援。”
王天隕緩緩落筆,并從胸口中拿出一個印章,上面寫著平王二字,印章乃是和田玉制作,耗費十五個工匠日夜打磨數十日才做好。
上面雕滿金龍玉鳳,龍飛鳳舞,好不風光,光是這印章上的龍與鳳就有九對十八只,在質地清澈的和田玉上呈現一副美輪美奐的繁華之景。
王天隕把手中印章落下,在這小小的紙上印上了平王二字。
之后他把李陽叫了過來。
“老王,叫我干嘛?”李陽一臉不耐煩,他剛才可是做了個好夢,突然就被打斷,現在正惡狠狠的盯著王天隕。
“去送信。”王天隕沒有理會李陽的神情,這會誰顧得上他啊。
“去哪?”
“京城。”王天隕淡淡道。
“京城?王天隕,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去京城?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么話!”李陽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向王天隕。
“逛青樓的費用全包!”王天隕大手一揮。
“老王,你……你……”
“怎么?”王天隕斜眼看向李陽。
“來人!備馬!”李陽大喊,隨即一把就把王天隕手中的紙張拿走,“說,送給誰?”
“當今圣上。”王天隕說時,李陽的眼中閃過憤怒的神色。
“靠,王天隕,你耍老子是吧!我幫你給皇上送信?我看不是送信,是送命吧!”李陽瞬間憤怒,這雙眼睛仿佛要瞪出火花來。
“把這個拿去,沒人會為難你。”王天隕把剛才的印章遞給李陽。
“這是?”李陽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覺有點份量,仔細一看,下面寫著平王二字,這才發現不對。
這幾天一直有人叫王天隕平王,他還不信,現在連這個都露出來,這不妥妥的平王嗎?
并且這印章的份量確實沒得說,好是真的好,貴也是真的貴,據王天隕所說,這塊和田玉是他在昔日前武皇宮里尋到的。
他帶到黑市,對方直接開出了十萬兩白銀的價格,聽見這話,李陽原本還在掂著的印章突然就被嚇到落下,幸虧是他身手矯捷,不然摔下去保不齊就碎了。
這碎的可不是一塊和田玉,而是皇室威嚴。
“不說了,我走了,等我。”李陽在了解王天隕所說的一系列警告之后便啟程向著京城。
“嗯。”王天隕沒有過多言語,這時候說再多也是沒用的,不過是空談,也只能祝他能順利些。
一陣煙霧散過,李陽徹底消失在遠處,而王天隕卻是看著遠方一陣失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這時陸然從一旁走出來。
“先生。”王天隕恭恭敬敬的,這位可是大才。
為什么這么稱呼?不只是因為摘星閣,與摘星閣相比,創立摘星閣的人不是更厲害嗎?
“不用這樣,將軍。”陸然連忙退后。
“話說先生來此做甚?”王天隕疑惑。
“我昨日接到手下消息,不日,金軍便要攻城,好像是因為金國開始有叛軍出現。”陸然道,他相信王天隕能明白自己所言。
“先生是說金軍攻城不止是賺取軍功,還是要以此來讓南武慌張,從而急于求和,那么他們好抽身來解決國內事務?”王天隕明白陸然所表達意思。
“嗯,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之后會到這里。”陸然指向地圖,手指著一個地方。
王天隕仔細一看,陸然指的正是橫折山脈,這橫折山脈南北貫通,寬達三百余里,南武之前便是在此地固守。
而這橫折山脈更是聯通著兗州和永懷州,兩州雖然相隔好幾個州,但是通過橫折山脈,他們可以輕易的溝通。
因此,這也是南武的重地,時常派重兵守著,因此在這橫折山脈之中,有一支威名遠揚的軍隊,圣武軍。
“先生,你是說圣武軍?”王天隕愣住。
“是,不完全是。”陸然道。
“為什么?”王天隕又一次疑惑。
“圣武軍鎮守橫折山脈,抵御外族,可若是有人投敵呢?”陸然神秘兮兮。
“你是說,燕王?”王天隕震驚。
他萬萬想不到此刻竟然會指向自己的哥哥,畢竟能讓外族入橫折山脈的也只有掌握陌刀軍,控制兗州的燕王能做到。
如果不是他,那么這天下也沒有人能做到,可是為什么陸然會把矛頭指向燕王。
陸然又怎么得到燕王通敵的證據的,這些百思不得其解。
“還望先生想清楚,在我這里,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負責到底。”王天隕的話語里帶著威脅。
陸然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關系,道:“自然,我對我每一句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