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 九龍奪嫡:從每日抽獎開始
- 藝術家卡卡希
- 2258字
- 2024-08-11 22:00:00
巍峨皇宮之中,南書房。
一襲明黃色龍袍的乾元帝悠閑地半躺在軟椅上,雙眼微瞇顯得十分愜意,又有兩個姿容上佳的妙齡宮娥正分立左右輕輕搖起蒲扇吹起微微涼風,為這位帝王驅散著暑氣。
乾元帝登基已經整整四十五年了,近年來隨著年歲漸長他已經不在每日準時上朝,而是或三日或五日方才舉行一次朝會。
當然,這也并不意味著他不理朝政,乾元帝每天都會來到南書房批閱內閣呈上來的重要奏折,那些簡單繁瑣又無太大意義的小事他已經不怎么想去理會了。
“陛下,魯王殿下求見。”
白須飄飄的中常侍王東升踏入書房,垂首恭敬地說道。
“哦?老五來了?讓他進來吧。”
乾元帝微瞇的雙眼緩緩撐開,利刃似的劍眉下明亮雙眸隱有金光流轉。
不多時,在乾元帝饒有興致的目光下皇五子魯王李元珩走入房內。
“兒臣元珩給父皇請安。”
“呵呵,老五有心了,坐吧。”
乾元帝右手虛扶了一下笑吟吟地說道,似乎絲毫沒有要詢問李元珩來意的想法。
“父皇,兒臣在回府的路上偶然遇到了刑部左侍郎年定威的馬車,兒臣本想邀他下車寒暄幾句,但駕車的下人卻告訴兒臣年侍郎已昏死過去無法見禮。”
李元珩端坐在椅子上,表情似有些沉重。
“哦?”
乾元帝眉頭一挑,“這是何緣故?”
“兒臣聽說云歌皇侄今日帶著刑部官員前往工部衙門徹查此次貪腐案,年侍郎似乎對他有所怠慢便被他下令封住靈力重打了整整一百棍。”
“是這樣啊。”
乾元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旋即問道:“老五,你怎么看?”
“父皇。”
李元珩微微皺眉,“云歌皇侄一向是個聰慧懂事的孩子,兒臣覺得他定然不會因為父皇的信任便目空一切變得跋扈起來,想來此次杖打年侍郎其中必有隱情,絕非是皇侄囂張跋扈肆意折辱毆打大臣。”
“但兒臣想著,此事不管真相如何要不了多久都會傳開屆時整個京城大小官員都會有些議論,如此恐怕會對皇侄的名聲有所影響,所以兒臣懇請查清其中緣由以堵百官悠悠之口。”
他再次彎腰拱手,語氣懇切而凝重。
乾元帝蹙額不語,片刻后才沉聲道。
“朕知道了。”
似乎是看出乾元帝情緒不高,李元珩也不多停留起身拜別。
“父皇國事操勞難有閑暇小憩,兒臣便不打擾了。”
“去吧。”
乾元帝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
待李元珩走后,乾元帝緊皺的一雙劍眉逐漸舒展開來,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位帝王心情有所好轉,一抹冷笑不知何時掛上了嘴角。
“呵呵,只是查個案子而已,卻又要拐到這些事情上面來。”
“真是不讓朕省心吶。”
“九龍奪嫡已經夠亂了,如今卻又要添一頭蛟進來。”
乾元帝不是不明白幾個兒子的各種小心思,只是他從來不去點明。
皇帝與父親的身份總是相矛盾的,他既不希望兒子們爭個你死我活殺得血流成河,更不希望他們兄友弟恭緊密團結在一起。
就拿這次工部貪腐案來說,他知道其中牽扯甚廣不禁牽扯到不少重臣勛貴更是有幾位皇子的影子。
若還是年青時乾元帝自然是揮劍一斬到底,可他如今雖然仍揮得動劍卻不想再動干戈。
本打算殺雞儆猴遏制歪風邪氣即可,欠下的賬留給新皇處理。
但工部貪腐的案子還是如他預想的一般不可避免地異化成了幾位皇子爭斗的媒介,唯一有些出乎意料的就是李云歌的加入。
“本來是令他查案的,可現在倒好查案倒是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了。”
乾元帝目光深沉其中隱約有萬千龍影浮現,“他們的那些心思朕懶得理睬,但若是這案子得不到一個有份量的交待那便休怪朕無情了。”
“大伴,令天羽衛去盯著。”
“是。”
王東升俯首領命。
天羽衛,乃是直屬于皇帝的秘密組織,專職為歷代夏皇處理一些特殊事務。
。。。。。。
金紫大街上的工部衙門,某間不起眼的密室中。
李云歌端坐案前趙云侍立身后,而狄仁杰正揮筆記錄供詞。
“殿下,您還有什么需要問下官的嗎?”
趙貴微笑著拱手說道。
“暫時問得差不多了,趙大人可以回去休息但不可離開,本王一會兒還要與其他人進行印證。”
李云歌淡淡地說道。
“下官告辭。”
趙貴又拱手行了一禮,輕松地離開了密室。
這個在官場摸爬滾打的老油子宦海沉浮的歲月遠比李云歌的年紀更大,他自然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和能夠說什么。
趙貴走后,李云歌又接著審問下一個官員,直到所有主要官員都問訊完畢后,他又與狄仁杰結合著臺賬與那厚厚的口供再審查了一遍。
“懷英,看來他們這次吐出了些還算有點價值的東西。”
李云歌哂笑著,根據這些資料又可以抓出一些更加隱秘的蛀蟲。
“的確如此。”
狄仁杰手撫著胡須說道:“殿下,按我們結合現有的調查成果來看,工部歷來的貪腐事件大致可以分為如下幾個方面。”
“其一,是直接性的貪腐,直接從府庫里或者各種工程款項中拿走銀兩。”
“其二,是在開工時虛報成果或是成本,比如原來預計二十萬兩白銀實際要支出三十萬兩,又或者是壓根兒就沒竣工的工程虛報已經竣工騙取庫銀,隨后胡亂弄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來掩人耳目。”
“其三,是在開工或者材料采買環節官商勾結。”
“其四,這個就水很深了。大夏歷來恩準官員或是貴族若要興修土木可以承接給工部,只需要給足工部銀子即可。多年以來,不知有多少故事在其中。”
“嗯,案子本身并不算難辦。”
李云歌放下那份口供,目光似炬火般明滅不定。
只要肯花時間查下去,不能說吧自乾元元年以來工部所有貪腐案查個水落石出但也絕對可以弄清個七七八八。
只是,這其中的阻力恐怕絕非他一個郡王可以擋得住的。
“每一類都抓幾個典型出來吧,我們和皇爺爺殺雞儆猴,某些人或是金蟬脫殼或是壯士斷腕又或是身死道消,這是在現階段一個大家可以接受的結果。”
李云歌知道,想要徹底澄清玉宇絕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做到的,只能等到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之后才可以正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一個,先拿那群狗膽包天的人開刀吧。”
他冷冷地笑了笑,深邃雙眸之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寒意。
“連我的錢都敢黑,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