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污染源的執念
- 我神經病,你跟我說精神污染?
- 永罪詩人
- 2209字
- 2024-08-04 23:59:31
私人攝像頭?
意思是不屬于污染領域,而是外來者自帶的么?
虞謬目光朝著緋格絲指引的方向偏移,在鐵門旁邊一塊碎肉后面,發現了半截露出來的機械小蜘蛛腿。
或許攝像頭就是對著他的,在他看過去之后,小蜘蛛迅速縮回腿,將隱蔽性提高了一層。
是馬尾女的啊,虞謬收回目光。
“宿主,這會不會是那個女人用來監視你的?”緋格絲嚴肅,“她想用小蜘蛛時刻了解你的動向,這樣就能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殺掉你!而你就算發現了,也大概率會認為小蜘蛛只是之前勘測地形時的遺留,天衣無縫!”
“嗯,你說對了。”虞謬一邊推門一邊逗緋格絲,“你可得替我警戒著,等她悄無聲息地接近我,你就大叫。”
“這太不優雅了。”緋格絲小聲嘀咕,猶豫了一會兒,“好吧,我同意了。那你一定想著不處理這個攝像頭,示敵以弱,讓她以為你沒有發現她。”
“……”虞謬嘆了口氣,“笨。”
緋格絲:“什么!!!!”
“進入里世界之后,我們的裝備都沒了,馬尾女的空間紐也不可能留下,就算她的機械義體有操控小蜘蛛的能力,但平板不在手上,她也看不到反饋。”
“所以,這個蜘蛛確實是她探測地形的遺留,不是拿來監視我的,她應該是測繪完三樓地形之后,就派一部分蜘蛛下到二樓去了。”
緋格絲問:“那我還用大叫嗎?”
虞謬彎彎眼睛:“你可以叫。”
鐵門后確實是通往一樓的樓梯,或者說,向下是一樓,向上是三樓。
在刺耳的嘎吱聲響起之后,門后的自動感應燈隨之亮起,將樓道照得煞白。
但也不是全白。
墻上、階梯上、扶手上,一塊又一塊的血色印記無規則覆蓋,有的已經暗淡成深褐色,有的嶄新,一片血紅。
有些血跡呈現明顯的拖拽跡象,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拽著一頭,硬生生在樓梯上摩擦,留下慘烈的跡象。
有些血跡濃縮在一小塊地方,大概是有人或者其他生物在這里被殺死。
虞謬動了動鼻子,發現本應比二樓干凈許多的空氣里,竟然彌漫著一股更加難聞的味道,氣味中的血腥與腐臭幾乎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連他的胃都有一些生理性的翻涌。
“一樓是做什么的?”
他低聲道,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問旁邊的同行者。
雪井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左右看了看,溫聲道:“別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虞謬:“屠宰場?”
“二樓和三樓我們都見過,本質上更像肉鋪,豬臉屠夫將肉塊分解,直接售賣。”
雪井下一步往樓下走去:“那么,一樓就只能是真正的‘屠宰場’了。”
真正的屠宰場。
虞謬忽然來了一點精神,因為他想起,這個污染領域的污染源,應該就是一名最為特殊的屠夫。
污染源要有排面,肯定和普通的豬臉屠夫不一樣,是執念的起源,也是他和緋格絲最喜歡的“食材”!
是的,他從跟隨飛梭一頭扎進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放棄這里的污染源。
而且那么多個血畜不在二三樓,就只能在一樓了,一千信用點一個,他怎么可能放過呢?
虞謬飛向了一樓。
雪井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刮過,就見虞謬以大學生搶食堂的速度從樓梯上飛掠下去,背影莫名洋溢著一種快樂。
一樓也有一個生銹的大鐵門。
不過同樣沒有上鎖。
虞謬飛快將其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小的房間。
他疑惑了一瞬,然后發現這似乎是一個類似于休息室的地方,房間一共就十平米左右,左右兩邊擺放著兩排舊沙發,皮質的沙發表面殘留著許多油污,讓人沒有坐下去的欲望。
沙發前是低矮的茶幾,上面竟然有果盤和飲料,但是一眼掃過去,水果早已腐爛,蒼蠅在果盤周圍盤旋,發出讓人厭惡的嗡嗡噪音。
房間正中央矗立著一個花里胡哨的自動售貨機,售貨機之后則是一扇木質的房門。
“這里似乎是會客室。”雪井打量的同時,對虞謬說道,“我不認為屠宰場有安裝會客室的必要,或許是污染源創造領域時捏造出來的區域,因為他覺得這里有必要存在,所以……”
虞謬搭腔,喪喪地說:“從污染源的角度看,他明明身處臟兮兮的地方,卻對上流人士有一定的執著,客人們穿的西裝也好,莫名多出來的會客室也好,還有這個——”
他指向自動售貨機。
售貨機的正面是半透明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到機子里面存放的物品。
里面不是飲料零食,而是一套套西裝皮鞋。
這里面的衣服和客人們身上穿的一模一樣,在投幣口旁邊,歪歪扭扭的字體被某種刀刃刻在金屬機體表面。
【為什么他們一句話就能毀了我大半輩子的工作?】
【明明只要不斷工作,不斷賺錢,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
【女兒的病會好,老婆的腿會好,我們家會好。】
【我也想穿上西裝。】
【穿上西裝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知道屠宰場在被遺棄的產業名單上,只能低聲下氣去求那些規劃部門的家伙了吧。】
【他們高高在上的嘴臉真讓人羨慕啊。】
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字,深深地刻進堅硬的金屬中。
虞謬費勁地辨認了半天,知道這大概就是關乎污染領域成因的線索。
因為污染領域來源于污染物們復雜的執念,所以在形成之時,很多地方都會烙印下執念的影子。
“規劃部門?”虞謬捕捉到這個詞匯。
這就是西裝代表的群體?
“十七年前,為了城市的安全性考慮,東區城的城市邊緣往后移動了兩公里。”雪井說,“為此,不少人需要搬家,也有不少人失業。規劃部門是負責和各大廠商與居民協商補償的。”
他停頓了五六秒,然后說:“我想起來了,當時的確有關于這個屠宰場的爭執事件記錄,屠宰場的主人已經同意了聯邦給出的補償金額,但有一名屠夫一直激烈反對。”
“因為規劃部門表示,屠宰場不是遷移,而是借這個由頭直接關停,在機械化生產線已經完全成熟的今天,人力屠宰完全沒有必要存在。”
“但那個屠夫,他是貧民窟的人,沒有能力購買知識芯片,或者接受教育,一輩子都只會這一個手藝,靠這個謀生。且他家中妻子與女兒都有疾病殘疾,需要他工作所賺的錢維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