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 1980的村莊,我說一不二
- 水太多的大海
- 2052字
- 2024-09-14 09:31:27
第二天早晨。
趙英濤獨自開著吉普車,去燕南體校找董校長,簽定門面房的租賃合同。
當了老板的趙英濤,既不怕公車私用,其他公社干部有意見,也不怕上班時間干私活。
姚繼英則騎著破二八大扛自行車,去高家莊找老丈人一家人,商量到燕南開飯館的事。
高家莊婚喪嫁娶的宴席,都是由高泰來掌勺。
高泰來聽到姚繼英說,已經(jīng)把門面房租了下來,發(fā)愁道:
“繼英,我和紅梅到燕南做買賣,你媽一個人,忙不過來地里的農(nóng)活啊。”
“叔,家里的農(nóng)活好辦,反正高家莊已經(jīng)分完地,如果忙的時候,大哥他們沒空,我找人幫著弄就行。”姚繼英道。
“按你說的七間門面房,要改六個雅間,一個散座大堂,共26張桌子。
廚房我炒菜,還得有兩個小工配菜,紅梅算賬收錢,服務(wù)員也要再找三個,這挑費可不少。”高泰來算賬道。
姚繼英寬慰著高泰來道:
“叔,你不用算費用多少,出錢開飯館的是個大老板,多的是錢。
你就帶上兩個徒弟,再讓紅梅找三個關(guān)系好的姐妹,飯館的員工就齊了。
你們別管飯館是賠錢、是賺錢,每個月只管拿工資就行。”
高紅梅聽不下去的說道:
“繼英,你這態(tài)度可不對,英濤也不是外人,你不出錢就已經(jīng)占了便宜。
如果讓人家賠了錢,咱們還掙工資,對不起他不說,你們兄弟間也不好相處。”
姚繼英果斷的逼迫道:
“英濤已經(jīng)交了房費,還簽訂了租房合同,你們?nèi)绻桓桑r的錢更多。”
最后,李淑梅一錘定音道:
“繼英說的對,你們倆先去城里落腳,等飯館賺了錢,我也去城里住。”
“還是媽的眼光長遠,家里沒媽掌舵真不行。”姚繼英吹捧道。
“你也不要只嘴甜,紅旗過兩天就買回來拖拉機,運鐵礦石的事,你可要安排好。”李淑梅叮囑道。
“嗯,我現(xiàn)在就去靈石山找三哥。”
李淑梅眉開眼笑的說道:“繼英,吃了飯再走吧。”
姚繼英很想說,吃你家的飯?zhí)F,臉上卻笑著:
“我先去找三哥,把大哥他們運礦石的事砸死。”
“繼英,等飯館收拾干凈,你來喊我就行。”高泰來說道。
“叔,你先把廚房的人定好。”
“這是小事,我那些徒弟,連炒菜帶配菜誰都行”
“行,我走了。”姚繼英告辭道。
“繼英,慢走啊。”李淑梅客氣道。
高紅梅把姚繼英送到院門口,說道:“你不要太欺負英濤,那樣不好。”
“我兒子只要聽話,我欺負他干嘛。”姚繼英不在意道。
“你稱呼英濤兒子,就是欺負他。”高紅梅較真道。
姚繼英狡辯道:“等你進了我家的門,他沒臉沒皮的管你叫媽。
你說,他這是欺負你,還是你欺負他。”
高紅梅臉變得通紅,啐了一口,罵道:“流氓”扭身回了屋。
騎自行車上山,比走著還費勁兒,姚繼英把自行車扔在了山下,走著上了靈石山。
剛走到半山腰,遇到姚繼忠駕駛著一輛28馬力的拖拉機,拉著一車斗鐵礦石下來。
姚繼忠剎住車說道:“你要是檢查礦洞的安全,就繼續(xù)往山上走,要是找我有事就上車。”
姚繼英跳上拖拉機,坐在擋泥板上。
姚繼忠踩著拖拉機油門,突、突的往山下走。
“三哥,出了一批鐵精粉沒有?”姚繼英問道。
“已經(jīng)生產(chǎn)出兩噸,含鐵量百分之六十的精鐵粉。
咱們的鐵礦石品位太低,每七噸鐵礦石,才出一噸這樣的精鐵粉。”
姚繼英慶幸小高爐已經(jīng)開始造,說道:
“品位低就低吧,反正咱們也不賣精鐵粉,自己煉鋼附加的利潤更高。”
姚繼忠頭腦清楚的分析道:
“老九,高工說咱們的小高爐,每天能生產(chǎn)鋼坯120噸。
那么就大概需要240噸精鐵粉,240噸乘7噸是多少?”
“1720噸。”姚繼英快速的心算出來答道。
姚繼忠總結(jié)道:“對,也就是咱們的鐵礦,每天要出2000噸的鐵礦石,才能供的上小高爐煉鋼。
達到這個產(chǎn)量,鐵礦必須再開兩個礦洞才行。”
“三哥,以后生產(chǎn)上的事,只要能供的上小高爐煉鋼。
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你找我干嗎?”姚繼忠問道。
“等你雇拖拉機時,把我大舅哥的拖拉機安排上。”姚繼英道。
“這種小事,還值得你上山跑一趟,馬上就要雇拖拉機,讓紅旗隨時來找我。”
兩人說著話,到了選礦場卸鐵礦石的地方。
姚繼英看了水洗選礦機片刻,也沒覺得有啥復(fù)雜的技術(shù),又去了軋鋼廠。
軋鋼廠已經(jīng)生產(chǎn)了,二百多套壓水機套件。
姚繼英去小高爐的制作現(xiàn)場,找到高泰山說道:
“高工,馬上就要雇拖拉機運鐵礦石,你要想讓兒子干這活,我從大隊支錢給你買臺拖拉機。”
“繼英,謝謝你想著我。”
高泰山緊皺著眉頭,用手指著腦袋說道:“我兒子這兒有問題,平路都不敢騎自行車。
我都不敢指望他能娶上媳婦,只想自己多掙些錢,給他買一個媳婦,能傳宗接代就行了。”
姚繼英只知道高泰山有一兒一女,大兒子二十來歲,女兒還在上高中。
既沒從高泰山口中,聽到過他兒子的智力有問題,也沒聽高紅梅一家說過此事。
這種家庭災(zāi)難的問題,姚繼英也不知咋說好。
高泰山主動的說道:“我為什么日子過的這樣難。
主要就是從小帶著他去燕京看病,花了太多的錢,醫(yī)生說他是先天性的智力障礙。”
姚繼英安慰高泰山道:
“人各有命,老天爺餓不死瞎麻雀,你也別太憂慮。
等丫頭高中畢業(yè),她如果不想?yún)⒓痈呖迹吲_大隊的所有工作,你讓她隨便挑。”
高泰山極度認真的說道:“你對我這樣好,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這一輩子廢了,兒子也廢掉了,我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女兒廢了。
她如果明年考不上,我就讓她復(fù)讀一年,再考不上、就復(fù)讀兩年,什么時候考上、就啥時候讓她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