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茶樓內，鄭森坐在窗邊，目光透過窗戶，注視著港口的動靜。不多時，一名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走進茶樓，徑直走向鄭森的座位。

“鄭將軍，久仰大名。”中年男子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

鄭森微微一笑：“閣下是？”

中年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鄭森：“在下乃是金國使者，奉范文程大人之命，前來與鄭大人商議要事。”

鄭森接過信，展開一看，眉頭微微皺起。信中內容簡潔明了，金國愿意以重金收買鄭森，助其從登州轉運物資到金國。

“鄭將軍，金國誠意十足，只要您愿意合作，金銀財寶、美女佳人，應有盡有。”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鄭森沉默片刻，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知道，這是一次巨大的機會，但同時也是一次巨大的風險。

“此事關系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鄭森緩緩說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鄭將軍，時間不等人。金國急需物資，若您能盡快做出決定，金國定會感激不盡。”

鄭森點了點頭：“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中年男子起身告辭，鄭森則繼續坐在茶樓中，陷入沉思。

鄭森知道金國在皇太極的帶領下，正在脫胎換骨，變得更加強大。

雖然現在大明在皇帝的統治下變得也很穩固，對金國進行打壓，但金國勢力依然不容小看，對明朝的威脅日甚一日，而朝廷內部卻依舊有許多官員自私自利，只顧爭權奪利，全然不顧國家安危。

鄭森雖是海盜出身，但得到皇帝的賞識，這讓他又怎能不操心國事？

現在在登州一帶，鄭森的威望無人能及。范文程正是深知鄭森的潛在價值，這才派人來接觸，試圖拉攏他。

然而，鄭森自然不為所動，他雖對明朝許多官員失望，但心中仍有忠義之情，對皇帝更是恨不得以死報君恩，自然不愿背叛。

如何才能讓大金有損失？如何才能有利于大明？

就這樣直接答應，難免范文程會起疑心，于是鄭森假意考慮，其實就是為了迷惑范文程。

隨后鄭森便回復那個范文程的使者，告知他絕不會背叛大明，讓范文程不要再妄想了。

范文程深知鄭森的價值，得知鄭森的態度，心中不無可惜，但就這樣放棄，這顯然不是豪杰所為，于是他決定親自出馬，親自來說服鄭森合作。

這日，鄭森正在書房中研讀兵書，忽聞門外有人求見。他心中疑惑，命人請進來。只見一名四五十歲的男子，身著錦衣，氣度不凡，這人正是范文程。

“鄭將軍，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范文程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與討好。

“閣下是？”鄭森問道。

“實不相瞞，我便是范文程。”

鄭森微微一笑，示意范文程坐下，“范大人，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范文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鄭將軍，明眼人都能看出，明朝已是日薄西山，金國崛起之勢不可阻擋。將軍雖有心報國，但大明已經不可救藥，將軍何不與我金國合作，共圖大業？”

鄭森聞言，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范大人，我雖對朝廷失望，但畢竟是明朝將領，皇帝陛下也待我情誼深重，我又豈能輕易背叛？”

范文程見鄭森雖然話里是拒絕，但語氣其實有所松動，心中暗喜，繼續勸道：“將軍此言差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將軍若能與我金國合作，不僅能為天下蒼生謀福，更能保全自身及部下性命，為他們賺來富貴，人生一世，不就是為此，何樂而不為？”

鄭森沉默片刻，終于點頭道：“范大人所言，確有道理。不過，此事關系重大，我需慎重考慮。”

范文程見鄭森已有動搖之意，心中大喜，“將軍若有意，不妨與我多加面談，詳細商議合作細節。我相信將軍一定可以感受到我大金國的誠意。”

鄭森思索片刻，終于答應道：“好，我愿與范大人合作，至于這具體細節，我也要與部下商議妥當才好。”

范文程大喜，連忙起身道：“那便一言為定，明日午時，我在登州城內的‘望風樓’恭候將軍大駕。”

鄭森點頭應允，目送范文程離去。他心中雖有猶豫，但局勢所迫，不得不做出選擇。

再不上鉤，只怕魚兒就要跑了。

次日午時，鄭森如約來到登州城外的“望風樓”。這是一座百多年歷史的酒樓，樓高五層，站在頂層可以俯瞰整個海灣，景色壯麗。鄭森登上頂層，只見范文程早已等候在此，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鄭將軍，請坐。”范文程起身相迎，笑容滿面。

鄭森微微點頭，坐下后，開門見山道：“范大人，我們今日在此相會，乃是為了商議合作之事。不知范大人有何具體計劃？”

范文程笑道：“將軍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我金國愿每月支付將軍五萬兩銀子，作為辛苦費用。將軍只需對海船經過登州去往金國的行為進行庇佑，確保其安全無虞即可。”

鄭森聞言，心中暗自盤算，五萬兩銀子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以維持他及部下的生計。

這個價碼答應下來，也不算奇怪和唐突，應該不會讓范文程起疑心。

不過還是要扭捏一下才行，要不然，大姑娘入洞房，雖然遲早要辦正事，但也不能直接就脫衣吧。

“范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雖有心合作，但若被朝廷發現，恐怕性命難保。”鄭森裝作為難的沉聲說道。

范文程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此事我金國自有安排，絕不會讓將軍陷入險境。況且，將軍在登州一帶威望甚高，朝廷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輕易動手。

而且大明如果呆不下去，將軍還能來我金國效力，到時候地位絕對比在明國高。”

鄭森沉默片刻，終于點頭道：“好，我答應合作。不過，此事需得謹慎行事，不可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