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叔父也是父嘛
- 三國:我二叔玄德獨斷萬古
- 后跳都督
- 2253字
- 2024-07-23 14:54:27
“主公莫急,并非是暴動,”來人看出劉備顯然是想錯了,連忙解釋。
“是公子在牢獄里用麥粉揉面團,不知用什么辦法,制出了松軟可口的一種餅,叫包子。”
“那包子比之前的面餅軟和,待到其中讓犯人們試吃,結果吃了幾日,都覺比之前的牢飯好吃。”
“現(xiàn)在公子既然已經出獄了,那肯定恢復之前的待遇,所以這些犯人們,吵著要再吃那包子。”
劉備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了。
怎么犯人還提起要求來了,平原縣里關著的罪犯,大多是流寇。
也是新近抓捕進來的,因為流亡無糧,所以才作奸犯科,如果是在城外犯事,可能不會被追究,但在城內忍不住,自然是要被用來肅清偷盜之事,樹立法典風氣。
“我知道了。”
劉備淡然的點了點頭,示意這獄卒先行回去,而后一臉凝重的往衙署里走。
邊走還邊在念叨。
我在田里辛苦得幾經昏厥,當耕牛一樣毫無怨言,身上黏膩得要命,好幾日都沒洗澡了,怎么感覺這小子在獄里好像過得還挺好的。
早知道我也不必這么擔憂遭罪了。
走進衙署,簡雍問訊而來,劉備問起了劉廩今日何在,他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道:“在家里許久了,我去見了幾次都不肯讓我進門。”
“不知道是否因下獄之事而怨懟,之前看不出來,還思渡糧關之策,在下心中還頗為感動,誰知道這一出來就——”
“那包子是怎么回事?”劉備再次問道。
簡雍將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故此,可用此物,將收得的麥子全都用上,而后現(xiàn)下再種冬麥,到來年夏時可有收成,春耕的時候又種別的谷物,則秋時又可收成。”
“如此一來,可收兩季,也不至于收成不夠養(yǎng)民,才是長久之計,但是宗偉也說,即便如此仍然要看天公之意,若不作美,稍有不順,便生周折。”
劉備一直沉默不語,聽到這里不免點了點頭,“廩兒和我所想一致,此前我還在猶豫是否該種冬麥。”
“憲和,你先行整理好各處軍情,再去云長那里,讓他送來賊寇的情報,我去看一看宗偉。”
劉備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這種侄兒的默默付出,就好像拉褲兜一樣,暖洋洋、沉甸甸,只有自己知道。
劉廩亦是在為了他,搜腸刮肚的思索治理之策。
想到這,劉備在愧疚之中,也多了一種欣慰之情,畢竟叔侄倆都在為彼此付出。
……
劉廩的府院,劉備下馬蹬梯,走了幾步見兩旁宿衛(wèi)站立值守,想了想還是沒有硬闖。
侄兒也大了,萬一正在做什么,被我驚擾到,從此一蹶不振,那罪過就大了。
“去通報一聲吧,告知廩兒我在外等候。”
“唯!”
不多時,宿衛(wèi)回來請劉備進去,“公子已在后院等候,說是正好有事要稟報。”
劉備的心稍微安定了些,這么想來侄兒也沒有在記恨,可能他真的是在為治理大漢子民而苦思冥想。
如此,也不枉我在外為了我們叔侄大計,親力勞苦,致以腰酸背痛。
現(xiàn)在抬腳走路,還能感覺后背到腰臀有一根筋仿佛繃緊似的,酸脹疼痛,不能輕松。
估計要休息好一陣才能恢復,腳底也是全都磨起了泡。
劉備再看自己堅實的手背、小臂,已經曬得黝黑了,雖然秋冬的日光并沒有那么毒,但是也禁不住天天曬。
但想到叔侄倆其實并無嫌隙,心里就暖和多了,今日便可為他解釋清楚心里所想,劃定大勢。
想來廩兒若是知道我這段時日的勞苦,應當也會感動非常。
“叔父。”
劉廩在后院之中等候,作揖行禮,抬頭時全然沒有別的情緒,連忙上前來拉住了劉備的手,一直往里深去。
同時興奮的道:“我這一日,命工匠依照我的設想,做出了新的犁。”
“這些可以減輕很多苦力勞作,間接可以省去不少人力耗損。”
“我看看。”
劉備眼前一亮,連忙跟隨而去查看,在院子里放著一架木制犁,和以往的犁不同的是,這犁有一根曲轅,彎至地面,犁盤和耕索都在地上。
有直豎的木架在轅臂拱曲處,以均衡其力,整體的架構是不大的,一人或者兩人就可掌控。
“廩兒,這改良之后的優(yōu)處在哪里,說來我聽聽。”
劉廩的拱手微微鞠躬,面色板正,認真的道:“在巧力上。”
老叔,你知道什么是物理嗎!
劉廩心里想著,但嘴上還得禮度平和:“此前的直力,力在懸空,浪費許多力朝上,需奮力壓下,徒耗氣力。”
“曲轅犁將著力處放低了,拉動的時候氣力是斜向上,就會較為平穩(wěn)。”
“譬如纖夫拉船,捆縛船體的地方都是越低越好,便于過肩拖拽。”
劉備自然是懂的,但劉廩這么一例他也就更加清晰了,畢竟自己已經去當了好幾日耕牛了,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了。
好啊。
廩兒竟還有巧思能改良農具,如此真是天助也,若是能夠在屯民之中推及,讓屯民借用、士人取用,還耕牛之數(shù)……
那可以周旋的余地就更多了。
劉備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感覺,就好像一位商賈,自身擁有的商貨越多越好,就越有能力把控商道。
為政治理,亦是如此,若是這犁出自別的家族子弟,或者是某個商賈之手,我想要自用推及,不敢想要花費多少。
亂世嘛,要么就用感情拉攏,要么就拿錢砸來自用推及,無論哪一種都要花費巨甚。
這一刻,劉備松了一大口氣,有廩兒在竟是如此驚喜不斷。
我渴求了數(shù)年的治世之才,不就是在身邊嗎?
不行,我必須馬上解釋一下此前的下獄和這段時間的勞苦,再拉近一點我們之間的父子情誼。
叔父也是父嘛。
劉備打定主意,劉廩已經滿臉笑意,轉身凝視著這一架曲轅犁,同時緩緩開口,悠然述說:“人與野獸不同,便是善工事,巧工可省千石力。”
“譬如豬就不行,只知道硬拱。”
“巧思工器方才可助力良多,這農具改良一處,千萬人受益無窮,侄兒正是知曉屯民艱難,很多人蒙昧無知,乃至親自扮演耕牛拉犁,致肩頭磨損血肉模糊,筋骨勞損不可恢復,唉,不忍見此慘狀。”
“故此,有能者任重,侄兒便是存了心思,以啟蒙開悟之學,造福蒙昧之人。”
劉廩感情真摯的訴說至此,回頭展顏而笑,卻愣了一愣。
因為他看到劉備左手搭在自己右邊肩頭揉啊揉,右手撐在后腰子上,滿臉嫌棄無奈的盯著他。
“叔,你咋了?”
“沒事兒,站累了。”劉備癟了癟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