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人是個噴子
- 三國:我二叔玄德獨斷萬古
- 后跳都督
- 2078字
- 2024-07-20 23:59:24
“辱我兄長,今日必懲你這狂徒?!?
“哼,我說錯了什么,你今日來推及此令,不是拉著平原全郡一起死么?”
那年輕人依舊桀驁,別過臉去根本不看張飛怒目,若是尋常人與其對視,常心生怯意。
其實張飛脾氣不差,只要不喝酒,就是一位尊敬士人、喜愛名流的好同志。
對百姓的仁厚,也因得劉備耳濡目染,逐漸沾染了不少。
向來不會在外這般大發雷霆的,可能是這年輕后生的話,嗆人,而且幾句話直接說到了點子上,把三叔戳破防了。
三叔的心頭防線,無非就是叔父而已,誰人說叔父的壞話,他就來氣。
至于緣由……非常復雜,除卻感情之外,叔父也代表了三叔的臉面。
這一點,劉廩還是有所感念的。
但是劉廩就沒有這種底線,他快步走了過去,一只手背在身后,顯得閑庭信步一般。
“這話說來就不對了,天災無情,戰禍亂民,我叔父行他人之不能行,以心胸包容天地,如何是不自量力了?”
“呵,”那人又是冷笑,抬眼打量了劉廩幾眼,并不放在眼里,接著懶散傲氣的道:“叔父?劉備之侄,萬民書請任鹽官那人?鹽鐵不能救災也,你雖有才,狹耳。狹才及此處,不能助天下?!?
“不通曉博學,如何能有遍及天下之眼界?”劉廩反問道。
張飛看了一眼場面,知道劉廩氣勢不弱,也收起了長矛,在一旁怒視這狂生。
再看時,發現這狂生嘴角微微下撇,有所悲涼之相,看樣子是有死志。
真是家里死了人,方才會這般心志冰冷,已不想活了,脖子才硬。
“遍及天下之眼界?”復述這話之后,他喟然搖頭:“你敢說令叔不是虛偽仁善嗎?最終不也是為了招兵買馬,邀買人心?”
“待到賊寇再亂,外敵大軍親臨,區區數千人馬,擋得住什么?”
“固國不以山川之險,故此,守城不以兵馬之眾,而在于人心齊聚,最難攻克的關隘,當是上下同欲,志如堅鐵之地,哪怕被人攻破,亦不會讓他人好過?!?
劉廩背著手,整個人神采飛揚,頗為自信,而后挺直了腰板又朗聲道:“至于你說我叔父是否虛偽,其實觀人就如照鏡一般,你是什么樣的人,鏡子里就能看到什么人,你說是否?”
“我……”
那人一愣,此前的氣勢也是消了幾分,眉頭緊皺的思索劉廩所說的這番話。
頓覺有幾分道理,居然氣勢一泄,臉上已然有了些許笑意了。
這人年長我幾歲,說的話卻也是極有道理,觀人如照鏡……
說得還真不錯。
“有道理,只是在我看來,想要依靠境內商賈、豪族解決十萬流民的難題,不太可能。”
那年輕人繼續搖頭不看好,堅定得像是做過了很深的調查。
你不了解,怎敢斷言的?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話沒聽過嗎?
哦,應該是沒聽過,這句話在現在應該還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勸誡階段。
劉廩笑道:“有何不可能的,現在不是在請求各豪族商賈相助,而是借牛、借糧,日后自能歸還,讓各地族中所藏,能在亂世有所用,他日還可為平原郡立下功績。”
“而軍屯,則是編流民籍貫,開墾大量農田,多年積攢以屯民,流寇雖多,賊人起義,可這些賊寇,最初是什么?”
那人愣了愣,眉頭微皺,輕聲回答道:“農民?!?
“說得好,你既然知道是農民,就該明白,有田方為農,無家則為寇,眼下屯田于此,屯的只是田土嗎?是流離失所的人心!開定的乃是固安之所,有固安則會繁榮,日后平原國方才能人心穩固?!?
“我叔父有此決心,亦有此仁義,總比那些只會搜刮百姓,苛捐雜稅以充軍之人好吧?”
“軍屯眼下艱難險阻,耗費人力巨甚,可是開墾出來之后呢?”劉廩面色一凜,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難道之后的人,就不會享受其所得嗎?”
“這些艱難之事,我們不來開拓,難道要讓子女來開拓嗎?要讓后人再來罵父輩嗎?年輕人,你連敢為人先的勇氣都沒有,怎敢在這里妄議他人之膽略創舉啊。”
“這……”那人眉頭皺得更深了,暗地里搜腸刮肚想找點詞來反駁,但是道理一時卻窮盡了。
憋了好久沒能說得出話來。
旁邊的張飛見狀,輕哼著調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得是宗偉來,這種嘴皮子講道理的事情俺是最不擅長的,宗偉來說得這小子一點脾氣沒有,真舒坦。
家里有個能言善辯的博識之人當真是好,兄長身旁有個簡雍,俺這不也有宗偉嘛!
而且簡雍那個臭脾氣自己不修行檢,也說不出什么讓人折服的大道理來,還得是宗偉詭辯道理多。
“敢問,先生名諱。”
那年輕人終于松了松口,拱手而下微微鞠躬,算是給劉廩行了一學生之禮。
“劉廩,字宗偉?!?
“在下禰衡,尚未取字,來年方才及冠,足下之名,在下也聽過,私販鹽鐵之人,偷雞摸狗之輩?!?
劉廩一樂,一瞬間這些話一點都傷不到他的防御底線了,原來是他。
大噴子禰衡。
劉廩不知道他的品性和喜好,因為記不住這么多,但是卻知道他最敬重的人是孔文舉。
“偷雞摸狗也好,此鹽可是得孔北海贊不絕口,日后定是推及青州的官鹽,制法也唯我獨有。”
“當真?”禰衡的眼神又狐疑起來,他不太信這小小平原的人,還能認識孔北海。
他可是自小聽孔融的事跡長大,將之奉為經典,這人竟然大言不慚。
“你不信便算了,我記得你禰衡,你不肯,他人自會肯助此政?!?
劉廩轉身就走,也不多留,示意張飛也走,這人腦子有病,和他在這里多耗對噴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剛走了不久,忽然聽見禰衡朗聲叫住,“等會!方才你們說的計牛入谷,十戶一組,百姓分田,再與我說說?!?
“跟你說有屁用。”
劉廩沒好氣的說道。
“不一定,”禰衡目光堅定,“也許,樂陵所有士族,都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