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戴蒙之怒
- 權游:王子與龍
- 頭號靚仔
- 4002字
- 2024-09-15 16:31:45
雷妮拉的目光復雜,落在正轉身朝她走來的貝隆身上。在她的記憶深處,貝隆還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然而此刻,這個親切地迎接她的英俊少年,竟讓她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
產房門口,血腥的氣息如潮水般撲面而來。潔白的床單已被鮮血浸透,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在雷妮拉的眼前不斷地蔓延、擴散,仿佛要將她吞噬。
她的雙腿仿佛被沉重的鉛塊束縛,每一步都邁得無比艱難,如蝸牛般朝著母親的床邊緩緩挪動。
她雙手輕輕捧起母親那冰冷且蒼白如紙的面龐,在心底向世間所有的神明發出急切的祈求。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停地搖著頭,似乎這樣就能否定眼前這殘酷無情的現實。
她抱起渾身沾滿母親鮮血、不哭不鬧的貝隆,有那么一秒鐘,心中竟涌起一股將他狠狠摔下的沖動。
可她隨即想到,弟弟又有什么過錯呢?他甚至還不會哭泣,還沒有睜開雙眼看看這個世界,卻馬上就要面臨死亡的威脅。
恍惚過后,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那是一種久別重逢的親情在心底悄然蔓延。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微笑著輕聲說道:“你的眼睛跟母親特別像。”說完,她便緊緊地擁抱了貝隆。
貝隆微微一愣,雷妮拉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她的體溫比龍焰還要灼熱,在她的懷抱中,他竟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母愛。
“母親的死并非難產所致,我已經查到兇手了。”貝隆的頭靠在雷妮拉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
“什么?是誰?”雷妮拉猛地推開貝隆,先是滿臉驚訝,接著大聲質問,此時的她已然散發出女王般的氣場。
“是無面者偽裝成學士。”貝隆略微轉身,目光投向大主教埃德里克。
他知道這里面還有圣堂的影子,但顧及到七神信仰的復雜問題,他沒有將真相全盤托出。
“貝隆殿下,你所說的這些不過是幻覺罷了,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奧托坐不住了,事情的發展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雷妮拉與戴蒙的出現,無疑是打亂他計劃的變數。
“差點忘了,今天你們是要審議我燒毀神樹一事,那就快點開始吧。”貝隆徑直走向王座廳中央,大聲說道。
眾人沉默不語,他們都在等待韋塞里斯國王開口。
“貝隆,昨天你說在神樹看到過往的景象,暫且不論這景象是真是假,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燒毀神樹呢?”韋塞里斯沉思片刻后,提高嗓音發出威嚴的質問。
身為國王,他必須考慮到信仰波動對王國平穩可能造成的沖擊。
“陛下,是神樹自己活膩了,那我就成全它。”貝隆實話實說,至于他人信不信,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了。
大主教第一個跳了出來,按照與奧托事先商議好的內容進行闡述,各種罪名如雨點般往貝隆身上砸去。
北境的曼德勒家族與恐怖堡波頓家族也紛紛附和,指責貝隆編造謊言,根本沒有什么過往的景象,說他是異教徒。
“大主教,你代表七神也就罷了,難道還能代表舊神嗎?”貝隆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不耐煩地打斷了大主教的滔滔不絕。
“安達爾人與先民互相融合了數千年,兩種信仰也在相互融合。我也曾在神樹下閉上雙眼,靜靜感受著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大主教張口就來,不過他曾向總主教提議過,在北境的廟宇中供奉魚梁木,只是并未被采納。
“好,既然你們說我是異教徒,說我要恭迎邪神降臨維斯特洛,那我愿意去圣堂接受七神審判!”
貝隆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七神被認為是同一個神祗的七種形態,分別是天父、圣母、戰士、老嫗、鐵匠、少女和陌客。審判由代表七神的七名牧師主持。被告被帶到審判區域的中央,周圍是前來觀看審判的民眾、相關的證人以及各方利益代表。
原告在牧師的一側陳述訴求和理由,證人則需在七神的雕像前發誓,保證自己證詞的真實性。當所有的證據都被呈遞,所有的問題都被詢問完畢后,牧師們會退到一旁進行商議。
他們在七神的注視下,根據宗教教義、法律條文以及內心的良知進行裁決。裁決結果一旦宣布,便被視為是七神的意志,具有極高的權威性和不可更改性。)
眾人都覺得貝隆瘋了,這簡直是自尋死路,伸長脖子給大主教砍。
韋塞里斯同樣驚訝不已,他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貝隆的底線,然后再安排他從北境移植一顆魚梁木過來。
至于貝隆看到的景象是否真實,他已經打算讓伊恩總管去調查。
如果是真的,那么奧托和無面者都將感受到來自群龍之主的憤怒,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只能等待貝隆通過七神審判的結果了。
此時的奧托滿心疑惑,他知道貝隆要求白蟲清空圣堂周圍的居民,但還不清楚貝隆的真正目的。
如果沒有普通民眾的旁觀,貝隆究竟會做出什么舉動呢?奧托想要出言阻止,但大主教卻比他快了一步。
“好,不管殿下您是不是異教徒,七神會給您絕對的公平。曼德勒家族與波頓家族作為原告,沒問題吧。”
大主教心中暗自竊喜,他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完全沒有注意到御前的奧托對他擠眉弄眼的暗示。
“可以。”哈倫?曼德勒,曼德勒家族族長的弟弟,身形魁梧,四肢粗壯,是家族在君臨的代言人。
“我這邊也沒問題。”羅伊斯?波頓,波頓家族族長的叔叔,身形高瘦,長著鷹鉤鼻。
“那好,現在該輪到我了。”貝隆話鋒一轉。
“AC102年,盧卡斯?海塔爾帶領一小隊海塔爾家族士兵在醉月酒館飲酒鬧事,砸壞酒館的桌椅和酒具,導致酒館一片混亂,多人受傷,酒館老板上前好言相勸,卻被他打斷了一條腿。”
“AC103年,威爾?海塔爾和他的幾個同伴在巡邏時,路過‘玫瑰街’,看到年輕貌美的艾麗西亞,強行將她拉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里,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輪奸”
......
奧托與艾莉森臉色鐵青,這些賤民竟敢指控海塔爾家族士兵。
如果這些罪行被坐實,那么奧托在君臨多年的苦心經營將毀于一旦,他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陛下,這些賤民說的都不是真的。”奧托剛想開口辯解,就被一旁的伊恩總管打斷。
“陛下,這是海塔爾家族這些年在君臨所犯下的所有罪證。”伊恩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了韋塞里斯。
奧托看著伊恩,一張老臉陰沉的快要滴出墨汁。
很多事情都是他利用伊恩壓下來的,雖然他已經知道背刺,但是也沒想到會以這個角度攻擊他。
校場中的人群頓時爆發出巨大的聲響,不同的人發出了同一種聲音:“向陛下請愿,給我們一個公平!”
聲浪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沖擊著韋塞里斯的內心。
其實海塔爾家族只是貴族壓迫平民的一個縮影,這種壓迫從未停止過。
貝隆聽著外面的聲浪,心中也有些忐忑,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這樣很可能會引起其他貴族的敵視。
“所有犯有重罪的海塔爾士兵發配去長城,加入守夜人;犯有輕罪的剝奪其身份。同時,海塔爾家族需對外面的苦主進行賠償。”
韋塞里斯在王座上思考良久后說道。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貴族,不可能真的處死海塔爾士兵,那樣無疑是自掘墳墓。
“陛下,海塔爾家族愿意賠償苦主。”奧托強忍著內心的憤怒,他現在正在考慮如何通過賠償來進行善后,平息民怨。這是韋塞里斯給他留的后路,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挽回家族的名望。
“貝隆,趕緊出去遣散他們。還有,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韋塞里斯對貝隆的做法極為反感,他認為這種事情不應該如此光明正大地處理。一但民眾覺醒,統治難度將會大大增加。
“好的。”貝隆帶著苦主們走出紅堡大門,呼喊的人群看到貝隆出來,立刻安靜了下來。
“陛下聽到了你們的請愿,后面會有專人與你們核算,賠償你們的損失,現在可以回去了。”
貝隆絲毫沒有提及賠償是由海塔爾家族支付的,在他看來,君臨的海塔爾家族資產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不過他也沒有提及自己,人群中的小麻雀自會為他歌頌。
“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就都散了吧。”王座廳內再次響起韋塞里斯的聲音,他的目光落在了戴蒙與雷妮拉身上。
如果他們只是回君臨看望他,他會非常高興,但今天的場合明顯不是。
戴蒙聽到國王的話,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從看到貝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侄子是如何從瓦雷利亞帶領群龍回歸的。
時間回到貝隆回歸那天。
龍石島的天空被一片緊張的氣氛所籠罩。戴蒙駕馭著血蟲在龍石島上空盤旋。龍石堡的城墻上,守衛們來回穿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龍穴內,龍衛們身著黑色的鎧甲,手中緊握著長矛,嚴陣以待。
突然,血蟲那獨特的體型在天空中快速扭轉,對著君臨城的方向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戴蒙眼神冷峻而深沉,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
沒過多久,六道大小不一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正是之前消失的六頭巨龍,熾熱的氣息開始彌漫。最小的灰影首先脫離龍群,降落在海岸上。
然后是沃米索爾、銀翼、海煙這三頭,飛入龍穴。
貪食者與偷羊賊的巢穴在龍石島背面,它們從血蟲旁邊飛過,戴蒙清晰地看到貪食者渾身布滿疤痕!
“這些疤痕是?”
戴蒙眨了眨眼,將腦海中的疑問暫時放下。
他大步走到王座廳中央,猛地拔出手中的黑暗姐妹。
“錚”金屬震顫,余音繚繞,每個人都聽到了黑暗姐妹發出的聲音。
“黑暗姐妹”是一把傳奇的瓦雷利亞鋼劍,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英雄紀元。劍身烏黑,刻有神秘而迷人的紋路,可以輕易地劈開普通的鋼鐵武器。
科爾聞言立刻拔出佩劍,站到王座前。
戴蒙卻不理會科爾,他將黑暗姐妹的劍鋒指向奧托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指控奧托挑撥我與陛下的關系。我在打壓金袍子內部腐敗問題時,他誣陷我要在君臨培養私人武裝,導致君臨治安混亂,他乘機引入海塔爾家族士兵協防,最終才出現了剛剛所展現的一切。”
“我按照正常程序審問罪犯,他卻指責我暴力執法,導致君臨罪惡更加猖獗,走私橫行。”
“我在石階列島與敵人作戰,他夸大了我們對物資的消耗,導致陛下縮減了金幣與物資供給,致使那些甘愿為國家獻出生命的勇士只能拿著斷劍與敵人戰斗。”
被逼無奈的他從龍背上下來,抱著必死的決心以身入局,身中多箭,用黑暗姐妹斬下“螃蟹喂食者”克拉哈斯的頭顱!
“奧托,我要用你的靈魂祭奠因你而死去的勇士!”
戴蒙對奧托的憤怒此刻達到了頂點,恨不得現在將他大卸八塊。
他雄心壯志的想要為坦格利安王朝征服新的領土,結果只是開了個頭就草草收尾,損傷太大了,死的人太多了。
他的哥哥韋塞里斯質疑他要分裂王國,他的委屈與無奈沒有人能夠體會,明明是你們先拋棄我的!
所以他在石階列島自封為王,如同一個證明自己的孩子。
證明過后,他將自己的王冠獻給了韋塞里斯,你看,我不需要你的繼承權,你看,我自己就可以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