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家，地面一層。

“我會死？”愛麗絲止住腳步，臉色鐵青，狂暴的氣勢覆蓋了整座魔女之家，勁風(fēng)席卷了整座大廳，所有魔女都在那股氣勢下心驚膽戰(zhàn)。

那是她的威壓，屬于只需要再獲得一個靈性，就能進階到階位【6】的“強欲魔女”。

到這時，已經(jīng)處于打破“平衡”的階段，超凡者已經(jīng)不是人了，靠近超凡源頭的生物更多一些，就像打破臨界血限，在人和龍之間更傾向于龍，只是沒有失去理智的毛病。

按照魔女來說，便是更靠近古神。

所以，她想不通，區(qū)區(qū)階位【1】，就算有些奇怪的手段殺傷階位【3】，人和非人的差距，豈能輕易抹平？

愛麗絲此刻，有十二種靈性傍身，而那個成為魔女且鎖死上限的羅恩，區(qū)區(qū)一種靈性，還只能利用自己的血液，這種人在她眼中，統(tǒng)稱為弱雞。

此刻的桃樂絲，卻告訴自己，如果下去了……會死？

愛麗絲的眉毛，深深擰著，她也不知道最近是第幾次做這種動作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或者不是他出手，階位【5】只能看到那么多。”桃樂絲反倒十分冷靜，“預(yù)言到的東西也并非絕對正確，預(yù)言者無法預(yù)言預(yù)言者是絕對的鐵律，當(dāng)那些異種出現(xiàn)階位【5】，我就知道關(guān)于異種的預(yù)言，已經(jīng)被更高階位的預(yù)言者干擾了，或許這次也一樣。”

“有記錄可查的預(yù)言者就那么多，誰能干擾你的預(yù)言？帝國的奧爾海姆？”

“我不知道，但應(yīng)該不是沖著魔女之家來的。”桃樂絲眼中閃過一縷迷茫，“羅恩·歐根……”

有一件事情她沒有說，自從預(yù)見羅恩·歐根會死，他就再也沒能出現(xiàn)在她的預(yù)言中。

似乎他的未來，再也不值得被關(guān)注了。

“讓莉莉絲和我一起下去吧，如果一個階位【5】會死，兩個呢？”愛麗絲冷笑一聲，“補充好魔素你也來，三個階位【5】，我不信這地下有什么能傷到我們。”

桃樂絲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如果預(yù)言真的被某種莫名的存在干擾……自己也要履行身為魔女的責(zé)任。

因為她是階位【5】的，【命運魔女】。

……

地下四層，生命實驗室。

“給她打針也是迫不得已，我這不是聽你的沒殺她，你想啊，萬一這個女人還有什么后手怎么辦，剛才傀儡都打光了，還想著偷襲我呢。”羅恩一邊安裝“萬能開門器”，一邊解釋道。

還有一個原因，雖然一開始有點不愉快，立場也彼此對立，塞西莉婭畢竟在異種的處理上，盡心竭力，幫了自己很多忙，另外，《湯姆·克羅斯的機械煉金術(shù)》，也是拜托她才申請來的。

要是這么殺掉她，羅恩還真有點于心不忍。

但這種情況下要是直說，醋壇子打翻是一定的事情。

奧蕾麗撅著嘴，翹得能掛一個油瓶。

只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意中人在意的，成年女性可恥的生理體征，第一次感到了自卑。

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缺點不是平胸，只是年齡罷了，一定會長大的。

“你說幫我變大是真的嗎？怎么變大？”奧蕾麗好奇道。

“嗯……這種事，你還小，說出來過不了審。”羅恩沉吟片刻，言辭閃爍。

“哼~”奧蕾麗不滿地哼了一聲。

“轟”的一聲，芝麻開門。

羅恩舉槍邁進實驗室，實驗室內(nèi)空無一人，旁邊是巨大的玻璃窗，外面的燈光映進來，將這里染成白色，那里是一座工廠，和上層的那座一樣。

實驗室一側(cè)墻壁，擺滿了裝著不明液體的容器，里面都是些發(fā)育畸形的怪物，他甚至看見了幾個奇形怪狀的嬰兒。

玻璃窗上，是各種正在運行的數(shù)據(jù)指標(biāo)，一點也不魔幻，還有，都是冗長繁復(fù)的魯恩語。

上一層看到的東西，似乎都是這種文字。

“生命實驗室。”到近前，奧雷麗念出了玻璃窗上的字眼，“我記得，c4層好像還生產(chǎn)魔女秘藥。”

“魔女秘藥？”羅恩眼睛一瞇。

傳聞中，魔女的進階路線和人類一樣，服用名為“魔女秘藥”的魔藥，才能進行生命層次上的蛻變，這種魔藥在帝國貴族中也十分暢銷，因為有著極其特殊的作用——提供生命力，以及延長壽命。

此前羅恩只把它當(dāng)做一種特殊的魔藥。

但塞西莉婭說過，魔女進階不需要魔藥，羅恩也經(jīng)歷了不需要魔藥蛻變這一事實，由此推導(dǎo)出魔女比平常超凡者更加強大的原因。

魔藥相當(dāng)于身體中存放靈性的保險箱，如果沒有保險箱，力量會更強大，但精神狀態(tài)和靈性會更不穩(wěn)定——肉體和靈性結(jié)合得過于深刻了。

羅恩也有被影響到，比如，現(xiàn)在對血液，尸體這種東西不太敏感，用自己的血液都毫無感覺。

不然，他一個現(xiàn)代人，《蝕日之歌》又不是什么限制級游戲，畫面都有正向和諧處理，成為魔女后，現(xiàn)在都能面無表情殺人了，對飛濺的血液和尸體完全無感——甚至覺得興奮。

這不是“被變態(tài)”了是什么？

“奧蕾麗，你是階位【2】吧，魔女是怎么進階的？需要魔女秘藥？”

羅恩的目光，從玻璃罐中，溶液浸泡的奇異生物上移開。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問了，只是礙于在德里特堡，一直被監(jiān)視著。

“進階嗎？”奧蕾麗眼睛微微上翻，露出思考的呆萌表情，“母親說過，魔女體內(nèi)的靈性，都是天賜，進階除了魔女秘藥，還要找到自己的靈性屬于哪位神靈，然后以此來補充其他靈性，成為魔女的那一刻，就有相應(yīng)的傳承記憶了……”

傳承記憶？

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每個魔女都能獲得完整的進階路線？甚至比外界的33道途還要完整。

“那豈不是說，每個魔女都有達到階位【9】的可能性？”羅恩臉色凝重。

“不，母親說過，魔女是不可能達到的階位【9】的，因為我們是【凡人】。”奧蕾麗搖搖頭。

“凡人？”

“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但應(yīng)該是需要神座吧， 神座是階位【9】最近的道路。”

“原來如此……”羅恩心里微微一動，想到了奧蕾麗繼承血肉神座登臨階位【9】的事情。

“嗯。”奧蕾麗微微點頭，“魔女的進階，需要填補靈性，每次填補靈性，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我們需要自己判斷，身體，精神力能否承受新的靈性，還有……是否具有相應(yīng)的意志，所以魔女秘藥更多的時候，算是一道保險。”

“意志……”羅恩默默咀嚼著這個詞，問道，“那是什么？”

“近神的意志，母親是這樣的說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奧蕾麗苦惱道，“我在階位【2】已經(jīng)好多年了，一直沒有接下來的傳承記憶，可其他人，都是進階之后，就獲得下一層的進階方法……”

羅恩微微睜大了眼睛。

前世，《不倫之戀》的劇情中，到奧蕾麗少女時期結(jié)束為止，在她踏上【神之道途】之前，就一直是階位【2】，從未變過。

如果其他魔女都有相應(yīng)的記憶傳承，蘊含所繼承神的信息，還有進階方法，奧蕾麗卻沒有，那豈不是說……

奧蕾麗，和自己一樣？

人造魔女？